《湛澜》港浅

4、遇见，已变初颜

　　楚微澜走在热闹的街道上，两边的小贩一直在吆喝，她只是静静走过那些店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的身后尾随，所有的人盯着她看，有几个贵公子上前和她搭讪，“姑娘，敢问你家在何处？”“姑娘，我是知府的公子，请问......”她谁也没有理，将手中的紫剑扬起来，那群所谓的公子少爷脸色大变，惊讶地离开，不是因为她的剑，而是，她脸上憎恶的表情，好像她恨整个世界一样，那样的表情，山庄的人没有见到过，只因她还在等待，等待离开山庄去杀了那个人。此时，她的恨终于显现出来，她知道，她还没有能力杀死一个王爷，明朝王爷。
　　她去父母坟前，拜了拜，离开了这个地方，她现在因该去京城，他住的那个地方。
　　夜已深，她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口渴舌燥，好像有一个地方可以休息，突然，她看见前方有灯光，很亮，走近才知道是一家山店。她笑起来，还好今夜不用露宿野外。她走进店，很冷清的店。坐在木桌旁的小二看到有客进来，欢喜过来招呼，曾有一秒，小二也怔怔的望着她。小二走进厨房，“今晚，又有事做了，说实话，我还真不忍心。”厨房伙计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忍心？总比被掌柜杀死好吧！”
　　楚微澜双手撑着脸庞，望着店门出神，才离开大师兄一天而已，她总会在闲暇时想起他，想着这时大师兄会做些什么？会不会也在想她？慢慢地，她好像离开不了他。
　　有人推开木门，“有人吗？”一个手配青剑的人走进来，接着又有一个人，听他们的年龄相仿，约有二十二左右。走在后面的人没有配兵器，他朝楚微澜望了一眼，停留一下眼光又离开了。小二笑嘻嘻上前，“客官，有什么吩咐？”接着门外走进一群人，手配青剑，穿着一色衣服，显然，他们只是那位没有兵器的守卫。所有的人进来时都看到她，只是一晃而过，心里却在惊叹：有这样美的女子！
　　她喝了水便上楼进房间，只是头好晕。
　　相隔三四个房间里端坐着那位未配兵器的少年，他望着窗外出神，在想着什么。身后的少年低着头，他从小跟着王爷，从没有看到过他这样沉思过，夜很深了，他得等到他睡下才能离开，他的命是他的母亲救下的，所以，他的命就是他的，没有任何怨言。王爷叫朱湛，是张娘娘失宠后生下的皇子，因此，小时后备受欺凌，直到，他的舅舅张居正成为三辅臣，他们母子的势力才壮大，他见证了他的成长，沾满了血腥。但是，谁又会知道那成长里有多少苦痛，谁又会知道地位低下意味着一生的被欺凌。
　　“冷枫”他叫他，继续说道，“好像我们曾见过她？”
　　冷枫抬头，原来王爷一直在想那个人的事，“好像是，不过她长得真美。”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就这样觉得。
　　朱湛又陷入沉思，又一次到这个地方来，想起五年前在这里，他第一次杀了人，也第一次爱上了人。突然他的脑海日浮现一个身影，她从假山上跳下，身姿轻盈，裙摆飞舞，她扑进妇人怀中撒娇，她的笑容像百合花一样，纯洁的开放着。他站起来，是她，会是她吗？他向楼下走去，冷枫在后面跟着。在楼梯拐角处他停下，是小二和伙计。
　　“刚才绑的长得可真漂亮，看着我都不舍。”
　　“是呀，怎么回一个人来，你有没有看到她耳垂上的星形图案，可真美。”
　　他身子战栗，直奔向小二，手抵着小二的脖子，冷风从后将剑抵着伙计的脖子。他们一慌就什么也说了。原来这是一家黑店，专门拐卖妇女和孩童，卖到青楼。朱湛向楼上跑去。
　　楚微澜被一阵摇动惊醒，她浑身用不上力，双手被反绑着，她躺在床上，有人在扒她衣服。她惊叫，可是没有任何声音。
　　“你醒了，药力弱了。”他抚摸着她已露的香肩，亲吻着。“我是这里的掌柜，想过了，与其把你卖了，不如让你属于自己。”他露出奸腻的表情，四十几岁的脸上满是丑陋。他奸笑着，试图再进一步，让她......
　　她挣扎，却一点力也用不上，她从床上滚下来，脸被擦伤，鲜红的血珠染红她白皙的脸庞。
　　掌柜正打算去扶她，突然感觉有一阵风吹开门，然后来到他身边，不，是一个人——朱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