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正文完结 ...
-
两人出来之时，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裂隙都变得暗淡了许多。
满天纷飞的雪花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在地面积了一滩浑浊的污水，湿漉漉的。
收到消息赶来的顾清晤将大阵收好，冲乐复礼一点头。
伏螭还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因为赶得急，枯草头变得更乱了。
他的话比师姐多，随手把一个绿绿的东西丢给乐复礼后，就开始喋喋不休道：“看看哪里有觉得不舒服的，回去上寒泉泡一泡，去去晦气，你啊你，过了这么久了终于学会依靠你师姐和师兄了……”
乐复礼一边应着，一边顺手接过那绿色的小东西。
原来那是株翠草，在乐复礼手里撒娇似得翻滚了一个来回后，“砰”一下变成了长毛大白猫的样子，嘴里嗷呜嗷呜地叫着，还是那“一波三折”的咏叹调。
“大白？”许久不见大白，乐复礼露出了点笑模样，“师尊把你养得挺胖啊。”
大白听了这一颠倒黑白之语，被灵渡君磋磨的恐怖回忆涌上心头，当即嗲着毛愤怒大叫。
乐复礼摸了摸它的脑袋，大白愣了愣，安静地趴下来，垂头眯着眼不叫了。
伏螭清咳了两声，示意小师弟注意他，然后继续他的长篇大论：“……但还是要多沟通，遇事不要莽撞，我出门前为你算了一卦，此行凶险，但好在逢凶化吉，之前晦暗的姻缘线也变稳定了。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好好过日子，那就平日里要更加注意些，记着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牵挂你的人……”
乐复礼被师兄一番话念叨得有些头疼，猛然间听到“姻缘线”三个字，下意识回头看了跟在身后的封厄一眼。
封厄正抓着乐复礼刚刚塞给他的玉佩，跟在身后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看乐复礼被众人围绕着叽叽喳喳，倒显得他自己有些落寞了。
两人视线乍一对上，封厄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乐复礼却还看着他，嘴里问伏螭：“你不反对我们啦？”
“反对有什么用，”伏螭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听我的话了？之前是怕你放不下，就随便找个人糊弄我们。现在既然知道惜命了，就给我好好过日子。”
“知道了，”乐复礼还在看封厄，笑了笑，“我们会的。”
封厄猛然抬头，猝不及防和乐复礼撞上了视线，一时词穷：“我……你……”
“怎么了，”乐复礼冲他笑，“不愿意啊？”
封厄赶紧摇头。
“不愿意也晚了，我……”乐复礼话没说完，就被伏螭当头敲了一下，当即改口，“……那我只好放你走了。”
封厄还是摇头，面上有些发红：“我以为……”他不说了，悄悄上前两步，动作缓慢地、试探性地牵住了乐复礼的手。
乐复礼顿了顿，就当没看见，扭头跟伏螭说：“走了，回去吧，底下的封印该加固加固，人手重新派回去吧。魔尊没有死而复生，不过是一只小鬼……”
背后的行渊忽然抖了抖，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行渊？”乐复礼想起行渊也跟着上来了，向后探手摸了摸它，“怎么了？”
“没什么。”行渊闷闷地说。
顾清晤这才注意到乐复礼身后的剑，诧异道：“这就是行渊剑？它怎么出来了？”
听师尊说这把剑一直镇守在这魔窟底下，未曾出来过，这次离开，不知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行渊摆了摆剑身，说：“没事，我之前的任务也只是……压制一个人而已，现在他死了，主人留给我的任务也结束了。”
乐复礼还还是第一次听说行渊剑有主人，问它：“你主人是谁？”
行渊没有回答。
它总觉得还有人在附近，左右看了看，正好看见了角落一闪而逝的一抹衣角。
行渊认出来了，不过也没揭发他，只是嘟囔了一句：“这老家伙……”
*
回到秋意居时，天都已经黑了。乐复礼有心纵容，封厄也就装着厚脸皮一直拉着他的手，牵到后来师兄姐纷纷装作自己看不见的样子找借口跑了。
乐复礼微微动了动手，示意封厄把手松了，封厄下意识微微攥紧，随后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乐复礼坐到椅子上，双手交叉支着下颌，笑吟吟地问封厄：“还想牵？”
封厄眼巴巴地点了点头。
“好啊……”乐复礼冷不丁道，“听师兄说，你的魂魄不全。”
封厄一僵，迟疑着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乐复礼点了点他的额头，“妖丹还你后，不是该恢复了么，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总不会是装傻骗我的吧。”
封厄被他点得微微眯了眯眼，含含糊糊道：“我、我也不知道。”
乐复礼见他闭眼硬是不躲的样子挺有趣，又拍了拍：“还是想要撇下过去，同以前的自己划清界限？”
封厄脸色冷了冷，抬起头刚要辩驳，忽然一片阴影覆下来，嘴唇被微凉的唇瓣堵住了。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乐复礼挑着他的下巴，在唇瓣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随后支起身来，语调轻而缓地说：“自怨自艾也要有个限度，造孽的是他们又不是你，你是要把所有事都揽自己身上？”
“……”封厄微微低了低头，神色有些茫然，“那……你怪过我吗？”
“不知道。”乐复礼干脆道，“大白把我的情绪稀释了，这么多年，什么感情早忘了。”
封厄心里一空，不知该庆幸还是懊悔。
忽而他想起了什么，猛地握住了乐复礼的手腕：“你的情感被它吸收，那你……”
对他的感情还在吗？为什么要说同他一起生活这样暧昧不明的话？
乐复礼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是。”
封厄：“……”
“但我可以试试。”乐复礼温和地说，“如果重新开始，你还能让我爱上你吗？”
封厄握着他手腕的手一紧：“我……”
乐复礼把食指抵在他唇前：“嘘。我想荡秋千了，你能陪我去吗？”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正文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