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封玉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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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太过震惊，大白连化形都没化好就窜了过来，直接用披着一条白布的人形攥着封厄的领口大声道：
“你刚刚怎么叫他的？再叫一遍！”
封厄仍然是一副意识不清的模样，半睁着眼，含糊道：“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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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螭：“那孩子的情况应该是暂时稳定下来了。我觉得，现在我们还是更应该关注那位的事情。”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说：“你说他只攻击了那个小孩就跑了？”
顾清晤点头。
“这是为何？这举动听起来，像是……”伏螭犹豫一会儿，说道，“像是在避免和你正面冲突。”
顾清晤：“是。”
伏螭又道：“可他一代魔尊，总不可能是因为怕你。说实话，我总觉得……”他欲言又止。
“说。”顾清晤道，“吞吞吐吐不是你的风格。”
伏螭却闭口不言。
他只是想起了一个，他并未见过，但一直活在八卦口舌之中的人。
封玉箫。
*
封玉箫这小子邪性得很。早早死了爹妈，族中亲朋一个不剩。
那既然邪性，欺负他便没有任何错，多踹几脚可谓之驱邪。
反正他没有亲戚。
顾清晤则是村头顾家的小女儿，也挺不一般，女工做饭一个不会，两耳不闻窗外事，就爱拿着个树枝对着空气比比划划。
不过她比封玉箫运气好，她有爹妈。
于是有天当顾清晤顺手用树枝，帮封玉箫三招扫平了一地的小混混后，就多了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
当任魔尊被灵渡君绞杀后，仙家门派元气大伤，开始在凡间广招弟子。
平民家的孩子在仙班进修一段时间后，如果考核天赋过关，便可平步青云，一时间掀起了修仙狂潮。
顾清晤自小便是武痴，在进修班里排行第一；封玉箫第二，他不是最有天赋的那个，但他是对自己最狠的那个。
顾清晤是天生热爱武学，封玉箫不是。
两人顺利拜入灵渡君门下，成了一对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
封玉箫无故携子入孔门幻境，生死不明第四十八天。
生死契灭。
封玉箫身死。
*
救不了了。
封玉箫咬牙看着襁褓里的孩子。
小婴儿生得玉雪可爱，还在无知无觉地睡着，右侧脸颊上却印着可怖的紫黑色蜘蛛纹路，纹路末端裂成树枝状。
他自己身上也有，但只是淡淡的纹路，以他的修为还能压制，并不严重。
他慢慢把手掐上孩子细嫩的脖颈。
他能感觉到上面一下一下的搏动。
——一条无忧无虑的小生命。
如果他和孩子都死在这里，顾清晤那样优秀的人，大可以重新开始，享受美好的人生。
“我已成亲。”顾清晤说。
新入门派的小弟子还不知道，对此感到十分尴尬，红着脸跑走了。
当然也有听不懂人话又不会说人话的，比如某位长老的大弟子何玉，跑来肆无忌惮地说：
“我听闻——你那丈夫早死了，怎么不考虑再开始一段新的？你看，我和你前夫名字里都有个玉，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顾清晤已经把手放到剑鞘上了，但她忍了忍，还是极尽涵养地答道：“我没有这个想法。”
不过何玉此人，可能是自我意识过剩，三番两次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在背地里口不择言地骂道：“呸，一个死了丈夫孩子的瘟鬼，除了我谁还会看上她？”
不过他运气好，这话没传到顾清晤耳朵里。
但架不住他爱作死，这天恰好碰到顾清晤领着五岁的江怀声办入派手续，就蹲下身来，对着江怀声嘬嘬嘬道：
“哎哟，她把你领进来，是不是想自己的儿子了，所以让你当她的孩子。你啊，叫她声‘娘’，她肯定会对你更好的。”
顾清晤：“……”
搁平时，要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舞，她早就用剑鞘抽得人满地爬了。
但今天江怀声又在旁边，睁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
本来这孩子自小被父母抛弃，就有些敏感。她拿不准自己这些举动会不会给小孩留下什么阴影，把手放在剑鞘上犹豫了几瞬，还是没有出手。
不过江怀声自幼就是个天赋异禀的，对陌生人的话一概听不进耳朵，只像是有些害怕了，转头抱住了顾清晤的腿。
何玉逗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悻悻地走了。
顾清晤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息，低头问江怀声：“刚刚吓到了？”
江怀声摇摇头，伸出手，意思要抱。
顾清晤把她抱起来。江怀声就抱着她的脖子，像是说悄悄话一样地同她说：“……娘亲坏！”
顾清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娘亲”对于江怀声来说可能不是一个好词。
江怀声又鼓起脸颊，小声说：“叔叔坏！”
“嗯。”顾清晤道，“以后不要理他。”
“顾……顾……”
“嗯？”
江怀声扭捏了好几下，才鼓起勇气说：“顾好！”
却见她像是有些害羞了，拼命地眨着眼睛，睫毛像两只蹁跹的蝴蝶：“顾好……”
“……”顾清晤失笑，道，“那谢谢你夸我。”
“不谢。”乐复礼笑得温和，把脚踩在对方胸口碾了好几下，“为民除害是我应该的。”
“乐复礼！！！”何玉被踩得要吐血，爬又爬不起来，咒骂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滚开！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爹！！”
“哟哟哟哟～”乐复礼道，“我好害怕呀～”
“你他妈——啊！”何玉话没说完便惨叫了一声。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乐复礼又是重重地一脚踩下来，脸上还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没为什么，老子就是看你不爽。”
“怎……是因为顾清晤？”何玉回过味儿来，恼怒道，“怎么？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她就是个……嗯啊！唔……”
“嘘——”乐复礼一把捂住他的嘴，轻声道，“轻点叫，可别让我师尊听见。”
让他老人家看见，又要不分黑白地罚他了。
何玉呜呜地叫，眼神瞪着他，意思是我一定要告诉我爹再让我爹跟你师尊告状！
“如果真让我师尊知道了，”乐复礼有些苦恼地说，“……啊，没办法，反正我都已经打了，那就再打一顿吧。”
何玉顿时惊恐地瞪大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封玉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