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不可联姻》神女归

3、人界 · 饮酒

　　这一日，天空阴阴沉沉。
　　金煦被金步云叫到主厅。
　　金步云道：“煦儿，为父要出一趟远门，这段时间不在家，你可莫要只顾着玩乐，生意上的事情记得多向金全讨教。”
　　金煦皱起眉头，“阿爹要去多久？”
　　金步云道：“此行是去北方，路途遥远，怎么也要个一年半载吧。”
　　金煦神色担忧，“阿爹不是三年前才去过一回，这次又要去？”
　　金步云喝了一口茶，“做生意，免不了需要奔波。”又饶有深意地看了金煦一眼，“所以，我才着急想将你的婚事定下来，以免……”
　　“此事不劳阿爹费心。”金煦声音低沉下来。
　　金步云眼中流露出无奈，“罢了，不提这个。此次也是一个好机会，正好能让你在经商之道上历练历练，金全那边为父已经交代好了，这段时间，他会协助你。”
　　金煦心中有些忐忑，但没有显露出来，“好的。”
　　中午，天色更暗，春雷轰隆隆地在天空炸开，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前一辆大而华丽，后一辆小而精致。
　　金煦站在大门的屋檐下，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金步云在一旁和金全交代事情。
　　又是一声惊雷，金羽吓一大跳，抓住金煦的衣袖，“少爷……我怎么感觉……这势头不大好……”
　　金煦道：“我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金步云走过来，“煦儿，为父这就出发了。”
　　金煦有些担忧，“阿爹，今日雨这么大，不如改到明日出发？”
　　“若明日也下雨，难道要改到后日吗？”金步云轻轻拍了拍金煦的肩膀，“为父不在家的时候，记得照顾好自己！”
　　马车离去，金煦久久望着远方。
　　金羽道：“少爷，我们进屋吧。”
　　金煦道：“去观心苑。”
　　来到观心苑，金煦远远看到窗户里头的辰苍正在看书。两人走到房檐下，收了伞。金风正要通报，金煦把手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噤声。
　　金煦悄悄走到辰苍背后，从他手里夺过书，“让我看看你在看什么！”金煦看了一眼手上的书，“你在看话本？”
　　辰苍道：“随便看看，书柜上看到的。”
　　“好看吗？”金煦将书还给辰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辰苍道：“还不错。”
　　金煦左手托腮，看着窗外发呆。“
　　辰苍将书翻到之前看的位置，“有心事？”
　　金煦道：“阿爹今日出发去北方了，我心里有一点不踏实。”
　　辰苍道：“不用想太多。”
　　屋外的雨没有停下来的势头，打在瓦片上，发出急促的嗒嗒声。庭院的柳树被雨浇的很狼狈，耷拉着枝条。
　　屋内响起盘碟碰撞的声音，金煦睁开眼，窗户已经关上了，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雨还在下。烛光摇曳，照着对面英俊的脸。
　　屋子那头又传来盘碟碰撞的声音，金煦从桌上直起身，有东西从背上滑落，低头看去，是一件白色披风。金煦捡起披风，转头朝身后望去，金羽正在屋子那头的圆桌上摆放菜碟。
　　“饿了吧？”辰苍放下手中的书。
　　金煦道：“你叫厨子做的？”
　　辰苍道：“怕你醒来饿，让金风通知厨房那边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
　　金煦两眼放光，将披风放在椅子上，走去圆桌边。菜已经全部摆好了，有糖醋小排、油爆大虾、东坡肉、蟹黄豆腐、白灼青菜、四宝汤，还有两道点心，绿豆糕和桂花糕，都是自己爱吃的。
　　辰苍走过来，“吃吧。”
　　两人在桌前坐下，金煦夹了一块糖醋小排放到辰苍碗里，“这个我最爱吃。”
　　辰苍尝了一口，“好吃。”
　　金煦道：“辰苍，你家住何处？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辰苍道：“我住在春水村，家中有一个弟弟。”
　　金煦道：“春水村？没听过，那是哪里？”
　　辰苍道：“是南边的一个小村落，比较偏僻。”
　　金煦道：“噢……那你外出游历，家中的弟弟可会挂念你？”
　　辰苍神色温柔，“会，我那个弟弟有些顽皮。”
　　“真羡慕你，我从小到大都是自己跟自己玩。”金煦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随后明亮起来，“所以，遇见你，我真的很开心。”
　　辰苍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金煦道：“你在这里住，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出来，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辰苍道：“好。”
　　屋外雷声阵阵，雨点如猛兽般击打着屋顶的瓦片。
　　聊到兴头，金煦道：“金羽，拿两坛余生醉来！”
　　金羽拿来两坛余生醉，金煦看向辰苍，“辰苍，余生醉你喝过吗？”
　　辰苍道：“没有。”
　　“正好。”金煦拔开塞子，给辰苍倒了一杯，“这是玉城最有名的酒，名叫余生醉，只要喝上一口，就会爱上这个味道，余生都不能忘怀。”
　　辰苍喝了一口，金煦问道：“怎么样？”
　　辰苍道：“好喝。”
　　金煦笑道：“哈哈哈，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人不爱喝余生醉的！”
　　金煦连喝三杯，已有了醉意，“辰苍，我跟你说，我真的……真的不想娶亲，可阿爹非逼着我娶，我心里头烦闷得很。”
　　辰苍道：“为何不想娶亲？”
　　又一杯酒下肚，金煦眯起桃花眼，“我又没有喜欢的女子！为何要娶亲？那个……那个什么抛绣球定未婚妻。”说到这里，金煦笑了起来，“还好是你。”金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你！”
　　这杯酒下肚，金煦倒在了桌上。
　　金羽走过来，“外面下着大雨，少爷醉倒在这里，这该如何是好？”
　　辰苍道：“今夜让他睡我房中。”
　　金羽道：“那辰公子您如何睡？”
　　辰苍道：“我是修道之人，打打坐，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如此便好。”金羽去扶金煦，怎么都扶不起来。
　　辰苍道：“我来吧。”
　　金羽往后退了几步，辰苍一把抱起金煦，往床的方向走去。
　　金羽看得目瞪口呆，金风走过来，收拾起桌上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