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报销单 ...
-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第一节课就是b班的会计学基础。与之前的数学课相比，这种偏向于抽象概念的课难免要枯燥一些，但是你看到那个黑色巩膜的男人坐在第一排听得很认真。嗯，虽然看着挺不好接近的，但居然还挺好学，你觉得你不能以貌取人。
??“这个问题大家明白了吗？”你在黑板上讲着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观察着台下的同学们的神情。
??这第一节课，感觉许多人还是挺端着的，毕竟从前没什么当好学生的经验。这时候，那个听得最认真的学生举起了手，“为什么资产属于负债？”你冲他笑了笑，一是感谢他替许多同样有疑惑的同学大胆提出了质疑，另一方面，你也喜欢大方提问题。而且这让你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学这个知识点的时候提出过同样的疑问，而当时为你答疑解惑的正是贝克。哦，可怜的贝克，希望他还安好。一想到贝克，你不免有些难受，但还是调整好状态，解答大家的问题。
??“我们可以把负债理解成出账的项目。购买资本的时候，比如买地皮，买设备，都购置资本，那既然是出账，必然属于负债类。”
??里苏特看着你的微笑，突然就忘了自己刚才提出了问题，你微笑着解答了他的问题，台下的同学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而你始终保持着那种淡淡的甜美，和忧伤。他逐渐忘记了从何时开始，他能感受到你的眼底会释放一点难掩的忧郁。他想起了你的遭遇，只是因为导师失踪吗？他不懂这个导师对于你是什么样的存在，也不明白你身上的破碎感究竟从何而来。从他开始观察你开始，包括那晚，他总是觉得你像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娃娃，他甚至不愿在你身上留下指纹，但却担心你会炸裂开来。
??下课之后，你主动走到他的身边，询问他是否还有不明白的知识点。他很想再问一遍上课他问过的那个问题，他对你当时的反应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他期待着你能再来一次，但这太蠢了，他不会这么做。
??”你叫什么名字？“
??“里苏特涅罗”他指了指花名册上自己的名字。
??“有人夸过你的眼睛很好看吗？”
??“很少有人敢直视我的眼睛。”
??“那是他们的损失。”
??第二节课轮到了a班的初等数学。作为一个学经济的人，你的数学成绩一直很出色，而数学课讲起来是如鱼得水。只不过这节课布加拉提没有来，想到他那天状态不太好，下课后你点开来那个加了好友后没有主动发过消息的聊天框。
??“布加拉提，这节课你请假了？”
??“嗯，有点不舒服，抱歉。学案不会落下的。”
??“先别管学案了，你在哪里？我刚下课，去看看你。”
??“楼下办公室。不用麻烦了。”
??布加拉提感觉自己心跳加快，立刻从桌前站起来。三两下收拾了一下办公室，检查了咖啡机，垃圾桶，一切干净整洁，不，自己昨天换下的脏衣服还在沙发上放着。而这时，你也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看到你专门来找他，进了办公室像只小鹿似的到处观察着，别对他有太多的好奇心呀。
??“昨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没想到是生病了，最近什么都别做了，好好休息吧。”
??“。。。好”
??“学案先放在我这里，你不准学，只能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我再给你补课哦。”
??他有点想笑，“那我的工作怎么办？”对呀，他还有工作呢。课你可以帮他补，但工作你没法替他。
??“别怕，我帮你向乔鲁诺求情，他肯定准假的。”
??看着你胸有成竹地向他保证，刚想说自己已经康复了的布加拉提感觉自己头又有点晕。
??“乔鲁诺虽然年纪小，但还是通情达理的。”
??“那你就安心养病，等病好了我给你开小灶。”
??怎么这么可爱啊，他还是第一次听“开小灶”这种说法。
??你突然意识到，即使生病布加拉提还留在办公室，乔鲁诺怎么能压榨员工？
??“我送你回家吧！”你提议，“我会开车的哦，走吧。”说着就要去拿沙发上他换下的衣服。
??然而布加拉提一把抢过衣服，有些严肃地看向你。
??“抱歉啊，是我不该乱动你的东西。” 你有些愣住了，洁癖吗？那的确是你的不对了。气氛一度有点尴尬，想想一个成年男人应该也不愿让一个不熟的人送回家，你便作罢向他告别离开。
??“我先走了。”你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现在他有些懊悔，一件衣服罢了，为什么他那么紧张，明明沾染上属于你的味道是他所希望的，但他就是不想让你接触不堪的他。
??连“再见”都没说，明明你对他这么好，答应替他补习，送他回家，请你们这群大男人吃饭，还担心他的身体健康。想到这里，布加拉提心里有点堵，如果担心他的身体健康的话，他倒是更希望你离他远点。
??下了公交车之后，你打算去附近的集市买点生鲜。其实passion有自己的食堂，毕竟公司里还是有不少文员是正常上班的，你本可以在那里吃饭，但现在自己就是很想一个人待着。不知为何，最近经常会有这种能量耗尽总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就连学弟学妹邀请你一起去采购也都被你拒绝了。
??你尝试着按照食谱给自己做一次意大利面，虽然平时没有做饭的习惯，一直以来你都是能不做就绝不进厨房，但偶尔还是会心血来潮开炉开灶，水平也就停留在能喂饱自己的程度。
??果不其然，肉酱味道有点淡，好在口味淡了你还有拯救的余地，如果做咸了，你又舍不得浪费粮食，怕是要就着水全吃下去。
??吃完饭后，你给办案组打去了电话，询问调查进度，果不其然得到了毫无进展且让你安心的回复。刚挂断，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博斯曼小姐，是我，里苏特涅罗。”
??“你好涅罗先生。”
??“叫我里苏特就好。”
??你记得这个学生，黑色的巩膜红色的瞳孔，大夏天也要把自己的面容隐藏在针织帽下，但健硕的胸肌和腹肌却毫不避讳的展现出来，再加上帽子上的金属球装饰，你只想感慨意大利究竟是什么时尚国度。阿帕基说，里苏特、加丘和普罗修特还有他的小弟贝西都在一个小组，里苏特是组长。难怪学得这么认真，毕竟听说这个公司报销单都是小组长负责上报财务的。
??“这周五之前要上交报销单，我们不太会改，可以麻烦博斯曼小姐帮我们看看吗？”
??“当然可以。”
??“邮——”“那我们在哪见面？”
??平时在学校里，如果要改论文，你都会直接去办公室找导师面批，毕竟这样更直观一些。而现在只是兼职，你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又不能把人叫到你的公寓，只能单独找地方见面。
??对面里苏特可没这么想。之前财务根本没时间处理他们报销单上的问题，搞得他们无法报销只能拿自己的钱往里填，大家的工作热情都降低了。现在组织上下大家不仅得普及财务知识，听说乔鲁诺甚至鼓励大家去提高文凭，可能还会增加补贴，这种好事怎么能少得了他们？本想等课间空隙请教你，但暗杀小队的人都认为，既然你就是干这个的，为什么不能方便方便他们？
??本来还不好意思开口的里苏特，看你比他想得好说话，反而松了口气。他脸皮薄，看你只是一个不懂黑手党也不懂替身的普通外地人，更何况听说你现在是博士研究生，他们这些和校园生活注定无缘的人难免有点自卑。但是他感到有点奇怪，你给他的感觉，和资料里对你的评价完全不一样，他们都以为你是一个养尊处优持靓行凶的大小姐，然而你好像看着挺好说话的，很随和，很爱笑。
??“如果可以的话，来我们的基地可以吗？”
??所以这就是现在你坐上恶魔果实的跑车往郊区驶去的原因吗？
??加丘的敞篷跑车十分酷炫，鲜艳的红，冰冷的蓝，让你想到了滴在寒冰上的血液，再加上他时不时的“啧”声让你很难不怂。你甚至在考虑要不要中途逃跑。
??“我警告你，别打听我们的事。”
??加丘恶狠狠的威胁着你，你揪了揪提包的肩带，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一个别墅。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别墅，装潢家具一切从简，甚至看上去有点没人味，除了客厅挤着好多高大威猛肌肉发达的男人和女人。
??里苏特主动上前迎接你，带你来到客厅，并贴心地为你倒了杯咖啡。虽然你并不想摄入咖啡因，但你真的很怕这些和你一同坐在茶几周围的大汉们，尴尬地喝了几口。
??和福葛他们不同，除了里苏特之外你甚至不敢主动和他们搭话，你有点庆幸这里还有几个女人，否则真的要晕倒在这里了。看样子里苏特也不是擅长言辞的主，没有为你介绍他的组员，你只能悄悄打量起他们。
??除了里苏特、加丘、普罗修特和贝西之外，还有几个面孔你有印象但没有说过话，冲你不怀好意地笑的寸头，留着紫色长发还戴着眼罩边敲电脑边打量你的美女，绑着6个马尾但是看上去有点害羞的美女，还有两个抱在一起挤在一个单人沙发的gay。虽然你已经习惯了乔鲁诺和布加拉提他们几个奇装异服还不自知，但眼前几个人显然更加扎眼。看了一圈，好像只有那个正在撸猫的寸头和普罗修特看上去最正常。你求助地朝捧来一摞纸的里苏特看去。
??“事情就是像电话里说的那样，这是我们这个月的补贴申请和发票，还有报销单，请过目。”
??你赶紧双手接过这小摞纸，平铺在茶几上。现在你大概明白一个物流公司为什么要开补习班了。不仅数算的不对，发票的抬头也写得乱七八糟，大小写甚至都没有分清楚。看他们写的补贴申请也让人头疼，不过好在条目写得挺全的。
??你先把这堆乱七八糟的纸平坦在茶几上分好类，从包里拿出铅笔，“你看，这几个发票的抬头明显不对，你们是有限公司，还是责任有限公司，公司名称都不一样，这里一定要按照公司注册时的名字写，一个字母都不能错，大小写也不能乱。”几个人立刻凑到了茶几跟前，看着你拿铅笔在纸上行云流水。
??“这个申请也很乱，申请人，申请金额，申请理由，都没有写清楚。”
??“如果要按照标准来改的话，估计得改很久。”你看了眼散落在茶几上的纸，感慨这次工程之巨大，结果几个人立刻变了脸色，你立刻改口，“但是如果你们有报销单和补贴申请填写规范细则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改完！”语毕，几个人又松了口气。
??虽然这几个人虽然看着脾气都挺臭的，甚至有些不怀好意，但都挺配合的。
??“这段文字，要有缩进哦。”你帮指着紫色长发美女的电脑屏幕，提醒她记得改格式。
??“谢谢你甜心。”
“what？”男的？你没听错吧，眼前这个看着干净的香香的睫毛长长的长发美女，一张口绝对是老爷们！人妖？变装皇后？异装癖？梅洛尼觉得自己的笑容要绷不住了，拜托小姐，我那天晚上可是守了你半夜，你连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啊哈哈，其他的地方都不用改，挺工整的。”
??“小姐，你看看我的呢？”寸头说话了，你凑近到他的电脑前，帮他指出几处需要改的地方。但你的余光告诉你他可一点都不在乎正在编辑的文件，他绝对在打量你，男人温热的鼻息打在你的脸庞是骗不了人的。
??“你好聪明啊小姐，那你说我今晚能不能改完呢？”
??“为什么一定要今晚改完？你活不到明天了？”
??你受不了这么赤裸裸的调情，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危险的处境，忍不住嘴臭。日本的男孩腼腆（除了某人），英国的男孩绅士，法国的男人浪漫，唯独在意大利，你碰到了这么多毫无边界感的男人！你感受到寸头帅哥一下子黑了脸，看到文件落款霍尔马吉欧，很好，霍尔马吉欧停止了思考。
??“切，我早就说了你别打她的歪心思，呛你没话说。”你看了眼普罗修特，你是什么魔鬼辣椒还是什么特制香料吗，形容别人之前先想想对方是什么处境，这是你在书本中学到的。你有点不爽，走到里苏特身后，扶上他的肩膀，附身对他说，“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可以吗，里苏特？”
??普罗修特不是那种和女人说话就脸红的人，相反，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才是他的水平，几个兄弟里也是他最讨女人喜欢。但是眼下的情况和他想的有些出入，他就这么看着你在他的队友之间游走，平和地和他们交流沟通，甚至有点亲密，就连贝西都被搞得有点脸红，唯独他普罗修特，除了一个白眼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每节课收发学案，就会耽误给大家答疑解惑的时间，我想可不可以拜托你帮我收一下大家的学案，如果你能提前去的话最好帮我把学案打印好分发下去，你觉得行不行？”哦！不愧是这个情商为a的女人，轻易做到了组织里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索尔贝很想笑，他在努力忍住，完了，要忍不住了。其实大家都知道现在的普罗修特处境有多尴尬，毕竟平时这种被美女拜托多好事有他在的话必然没有兄弟们的份。
??“还是普罗修特来吧，他比较擅长处理这种事。”
??里苏特太了解自己的队员了，他无敌的金属制品这个时候能不能想到折中的解决办法呢？但你根本没想这么多，你只是觉得既然里苏特在你非工作时间拜托你来帮忙，那他就算是欠了你的人情，你向他提点要求也是合情合理，并且这个请求也不过分。
??“普罗修特的话，我还有其他的事要拜托他。”
??什么？看着你那淡定的微笑，普罗修特虽说心里期待是必然的，但还是觉得你心里肯定埋着坏点子。你看着普罗修特投过来的视线，选择忽视，继续帮伊鲁索改格式。
??好在这些人比较急着拿钱，倒是都很配合你，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大概改完了，不过你还是主动要求帮他们仔细检查。就这么一直忙到了天黑，你终于从电脑前抬起了头，脸上重新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其实他们几个一直都有点紧张，主要原因在于乔鲁诺要求禁止向你透露他们黑手党的身份，而你下午一直盯着的是他们的私人电脑，生怕你从屏幕中窥探出什么会让他们小队被克扣补贴的机密。好在你对待工作十分认真，一点节外生枝的机会都没有，现在你终于结束了眼前的工作。
??“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吧。”你向他们小组的人告别，走出了别墅，上了里苏特的车。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平时打交道的女士太少了，还是不怕他的女人太少了，你这样的女孩子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不仅不让他觉得讨厌，甚至有点喜欢你。讲实话，尽管只上了两节课，他一点也不讨厌和你共处一室的感觉。现在你坐在他的车里，尽管你坐在了副驾驶后方的位置，但一男一女独处一个空间，这样的距离他已经很满足了。
??“博斯曼小姐有什么忌口吗？”
??“啊？除了生蒜和茴香之外都可以接受。怎么了？”
??“今天下午辛苦你了，想邀请你共进晚餐，博斯曼小姐意下如何？”
??“珍妮。”
??“嗯？”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一晚上只叫我博斯曼小姐的话，那就太见外了。”
??里苏特喜欢和你的相处模式，尽管在你们二人有限的交流中一直都是你在主导节奏，但是他愿意把自己交给你，他第一次不这么讨厌和人打交道。
??“里苏特，我早就想说了，你的眼睛好特别，很美。”不，你的眼睛才好看，北国风情的蓝和亚洲人特有的鹅蛋脸早就让他沉沦了，他不想让你知道他坐在第一排并不是为了好好听课，也不是为了凸显所谓的队长带头作用，他只是想离你近点，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不要谢我，我只是陈述客观事实，反而我要谢谢你给我这份‘第一个’的荣誉。”
??巧舌如簧，早在上课的时候他就想这么说了。他喜欢听你说话，这样优雅、严谨但是不失风趣的话从你的唇齿间吐出，动听悦耳。他记得那个提伊鲁索执行任务的晚上，他听着窗帘后传来你入睡后的鼻息，那种守护幸福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第一次和一个女生单独相处，并且一点也不尴尬，尽管他说的话并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你在分享你在意大利的所见所闻，以及从前生活的趣事。里苏特知道了你的导师虽然有过不堪的过去，但是业务能力很强，对学生也很负责，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不打骂学生的老师。他知道了你在德国有一个很久不联系，但是感情很好的闺蜜，你很生气闺蜜结婚居然不告诉你，也知道了你在日本有一个青梅竹马，你还没结束学业生涯他就已经离婚了。他还知道你来意大利的第一周差点把信用卡刷爆，因为你那时候除了钱一无所有。他还想更多的了解你，但是你却对他好奇了起来。只不过你想起了加丘对你的警告，放弃了对他发问的念头，只能指望他自己多说点。
??“你和我的小侄子很像，活泼开朗天真，比起能说会道，更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他记得那个可爱的孩子，一双大眼睛里是控制不住的好奇和欣喜，你也一样。他善于观察，但是不怎么会表达，现在笨拙地向你示好已经是他前半生的巅峰了。
??“多说点。”你尝试着引导他。
??“我是跟着表哥表嫂长大的，小时候我们家都是木匠，我也跟着家里的长辈学手艺。”
??你有一个习惯，听人说话的时候虽然很少符合“嗯，嗯”，但你会认真听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盯着对方的口鼻。如果盯着对方的眼睛，会给人压迫感，但是看着对方的口鼻就不会这样。你发现里苏特的唇很性感，这在他的眼睛的对比之下形成反差，这个男人总是无意之间给你带来惊喜，你对他的印象不错。但被你看着的里苏特有点不自在了，他觉得你看着他嘴唇的样子有点不清白，但，他怎么敢呢？
??晚餐结束后你提议去栈桥走走，其实你只是想多听一点关于他的故事。很奇怪，比起福葛他们毫无保留地对你示好，你好像对里苏特他们更好奇一点。这群人神秘，脸皮厚，胡搅蛮缠，但是个性十足，原则感强，在你这里充满魅力。二人漫步在木制栈桥上，夜晚的那不勒斯虽然没那么热，但海边湿气重，黏腻感伴随在二人之间挥之不去。
??“Thank you Jennifer.”
??“For what?”
??“For everything.”
??栈桥的路灯下，二人的影子交错在一起，里苏特很高，你在他面前就像威猛的野兽爪下的小白兔。你依靠在栈桥栅栏上，望向大海远处，回头冲他笑。
??“那我的谢礼呢？”
??对呀，应该准备礼物给你，这样简单的谢意怕是留不住你。然而你看着里苏特低头思考的样子笑出了声。
??你上前一步，双手抚上了他的肩头，贴近，保持着有限的接触拉近了彼此的距离，1，2，3，松手。作为一个意大利人不该因为一个拥抱而脸红，晚风啊，我嫉妒你能包裹住她，嫉妒你能拂过她的脸颊。好在他足够高大，你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个拥抱就够了。”
??一个合格的杀手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可恶，里苏特想。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报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