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落寞》柳烟iys

4、小店好戏

　　天黑的早，外边十里八乡的人家自然也闭门的早。
　　此时村里只有一所小客栈还敞门迎客，门前挂着两串上了灰的红灯笼。店里有光，照得屋里屋外亮堂堂的。
　　“二位客官，你们要的素面和温酒来了咧。”
　　小二将两碗素面放到桌上，又端来两大碗店里的招牌米酒。
　　“酒闻着这样香甜，应当是自家粮食酿的吧。”柳烟搭问，她虽是在说酒，眼却瞟向其他地方。
　　好巧不巧的是，客栈只有他们才落坐的中间这桌方才没人，左右两边坐的都是些闷声吃食的汉子。
　　“这位客官可真是识货，我们小店的酒都是去年割完稻就开始酿的，等到来年再开坛，那叫一个好。”
　　小二欲走，又被林天叫住，“小二哥，这村里附近可有成衣铺？我们姐弟二人途中淋了雨，出门匆忙又忘带了换洗衣物，还劳烦你走一趟了。”
　　小二讪笑，“客官，我们这店虽小，但也是要人照看的……”
　　“怪我考虑不周了，只是我看那柜台边记账的书生似乎还闲着，”林天摸出一两银子递到他手上，笑道，“再开两间相邻的上等厢房。”
　　看见那一两银子，小二瞠目结舌，“好的，这位爷，小、小的这就……我马上去！”说罢，人就立刻奔了出去。
　　柳烟眼尖，发现那柜台边的书生搁下笔，朝他们这桌瞥了一眼。
　　“继续吃吧。”
　　林天听柳烟这样一说，也拿起筷子默声吃面。
　　“哟，咱哥几个都吃好了啊。”
　　右边桌的细个子突然站起来说话，眼睛泛着精光，他廋得很，身上没有几两肉，活脱脱一根竹竿成精。
　　“吃好了，走。”他对面坐着的麻面大汉站起来，旁边一桌人也跟着准备走。
　　一伙子人从林天身后过道，那麻面大汉又一个不慎碰倒了长凳。
　　“哎呀呀，这般的不小心，竟撞倒了。”“竹竿子”弯腰扶凳，整个人像是从中间折断。
　　柳烟见他腰间银光一闪，咻的一声带出来一道连影射出。
　　林天只稍一偏头就避开，顺手端起面碗来把汤也喝了。
　　“啊！”
　　一声惨叫过后，左边桌就有一人心口处插了把小刀。一击毙命。
　　见形势不对，左边两桌人坐不住了，几个黝黑大汉抄起手里的家伙就朝“竹竿”面门劈来。
　　“瞧你那饿死鬼投胎的样。”柳烟往左边挪了挪座，打趣道。
　　“吃面喝汤不寒碜。”林天又笑回。
　　大汉一斧子下来，没砍着人，桌子却遭了殃，碎成两半。
　　林柳两人手疾眼快，捞起酒碗，稳稳当当端在手里，一滴不洒。
　　“干杯。”林天碰碗后，将酒一饮而尽。
　　几道寒光掠过，左边又是几人伤亡。
　　麻面大汉也挥起刀，叫骂道：“中间这桌碍事的家伙。”
　　“你听见了么？他在说你。”柳烟嘻嘻笑说。
　　林天将空碗一举，恰好挡住那汉子挥舞下来的刀——碗碎，瓷片四溅，那刀片像纸，二十多斤重的大刀霎时被震得弹飞出去。
　　“你说错了，他说的是我们俩。”
　　柳烟歪脸躲过几块碎瓷，动作流畅潇洒，宛如在天山折梅。
　　两人无恙，可身后的人却来不及逃，小小的瓷片深深嵌入肌理，直痛得几个魁梧大汉哇哇大叫。
　　“这酒当真这么好吗？我也来尝尝看，”柳烟也一仰脖，一碗酒下肚了大半，却又糊里糊涂吐出来，“呸，水货！闻起来香甜却掺了水——一堆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