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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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党顶楼首领办公室。
爱丽丝不知道去了哪里，偌大的房间只有森鸥外和被传唤来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率先行了礼，然后等待指令。
森鸥外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然后招呼中也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中也，不用那么拘谨。”
中原中也坐在三人座沙发的一边，语气依然恭敬：“是，森先生。”
森鸥外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用胳膊撑住了头：“最近港口黑手党内部的传闻，你应该有听过了吧？”
中原中也想到了那个离奇的三角恋传言，一时露出羞赧的表情。
“让您见笑了，我会处理好的。”
森鸥外笑了笑，脸上挂着一丝调侃：“不，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看待藤丸立香的？”
中原中也“哈”了一声，反应过来后忙为自己的失礼道歉——但森鸥外制止了他。
中原中也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的手微微动了动，在一番思索后还是谨慎地回答了森鸥外的问题。
“是个……实力还算不错的咒术师？”
森鸥外摇了摇头：“你是怎么看待作为‘朋友’的藤丸立香的？”
中原中也卡了一瞬，然后说道：“立香是个……很有趣的人？性格比较直爽，偶尔会有些脱线，被卷入什么事件后也不会记仇，最多只会恶作剧，是天然的好人。”
森鸥外脸上的笑意逐渐增大，声音也有了劝诱的味道：“你对她的评价很高，所以传言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中原中也连忙澄清：“不，我们仅仅是有点交情的朋友关系，还请您明鉴，我不会让多余的感情影响我对您以及港口黑手党的忠诚。”
森鸥外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那么中也，你明白什么是解决一个谣言的最佳途径吗？”
中原中也低下了头：“还请您赐教。”
森鸥外：“去坐实那个传言吧，中也。”
“啊？”
离开横滨后，立香就回归了平稳的校园生活中——学习，训练，祓除咒灵。立香的生活重心已然偏移到了东京，和横滨的各位更是只保持着普通朋友距离。
直到来自中原中也的联络莫名多起来。
“中也君，最近又遇到了新的咒灵吗？”
那边的中原中也声音有些含糊，他语焉不详，吞吞吐吐，一度令立香认为太宰治又一次黑了他的手机。
立香紧张起来：“中也君，难道你……”被绑架了吗？
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提出了邀请：“万圣节那天涩谷有化妆游行，你要不要去看？”
立香松了口气，调侃道：“什么嘛中也君！气氛这么紧张还以为你要告白呢！”
那边的中原中也被呛得咳嗽起来。
立香翻了翻自己的备忘录，确认自己没有特殊安排，但想到他难以启齿的态度，又警惕起来：“中也君。”
中原中也含糊地应了一声。
“真的只是普通的万圣节化妆游行吧？不会突然出现一大群黑手党说‘Surprise你想要枪子还是糖’吧？”
中原中也：“当然不会！”谁会放任自己的下属看自己这么丢脸的事情啊！
立香还在怀疑：“也不会突然跳出来个太宰先生说‘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吧？”
中原中也干笑了两声，又想起港口黑手党的内部传言以及森鸥外的命令。
双方均陷入了沉默。
良久，立香开了口：“中也君，虽然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但黑手党干部和叛逃的前干部公然约会是不是稍微有点过头了？”
中也：“不……我不是……”
立香：“我懂，我懂，我明白的！我会给二位的地下恋情打好掩护的！”
回应她的是中原中也崩溃的大喊：“都说了不是啊！”
万圣节当天。
商店街早早预热了节日气氛，各种南瓜装饰摆在门口，店面也贴了不少搞怪元素的贴纸。
立香扮作了疯狂的科学家弗兰肯斯坦，中原中也则是扮作了人造人亚当。
他们对视一眼，然后看着对方的扮相笑出了声。
中原中也不自在地摸了摸脸上的缝合线：“人造人啊……”
立香将备用的裙子和化妆品塞到影子里：“如果能遇到太宰先生，那就让他扮夏娃吧。”
中原中也没能注意立香准备迫害所有人的心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喂，立香，你是怎么看待人类的？”
立香沉吟了一会儿：“唔……灵长科的动物？”
中原中也的声音有些飘忽：“不是那种问题，你认为什么样的存在才能算是人类呢？”
立香咬了一口在路边买的可丽饼，没有正面回答。
“中也君是怎么看待我的式神的？他们算是人类吗？”
中原中也想到了那天见到的恩奇都。
“那种当然不算吧？”
立香意识到了这点，于是摇了摇头：“唔……怎么说呢，我的术式「月之契」是构建的术式，虽然前提是拥有足够的文字记录，但也不是没有例外哦？”
“说到底，文字记录只是为了更快地了解某人而已，而两个陌生人是可以通过六个人来建立联系的。”
阳光下，立香的眼眸不再是温和的琥珀色，而是如同某种肉食性野兽的金，她笑了笑。
“当我拥有六位式神时，他们的过往，他们的话语，他们的情感，就是最有力的记录。”
中原中也骤然明白了什么，他喃喃道：
“六人定律……只要你愿意，你构建的座内不会只有区区三百人……”
阳光有些刺眼，所以立香微微眯了眯。
“是这样的哦，但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座内，能够拥有记录的式神，生前大部分都是人类。”
可丽饼中的冰激凌有些融化，立香连忙咬了一大口，然后含糊地解释道：
“即使他们现在是由咒灵构建的能量体，但你能否认他们曾经作为人类活过吗？即使现在他们成为了历史的亡灵，难道就能剥夺他们人类的身份吗？”
中原中也没有说话。
立香将可丽饼塞进嘴里嚼了嚼，又掏出纸巾擦了擦手：
“我偶尔会梦到他们的过去，那些快乐的、悲伤的、愤懑的过去。”
“在座中，我曾经听过某人的故事——”
“作为一次性能源而被制造出来的人工生命体，第一次拥有了想要活下去的愿望，在他的垂死挣扎下，他获得了力量。”
“中也君认为，人造人的他，算人类吗？”
中原中也悚然一惊，几乎以为立香发现了自己的来历。
立香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中原中也艰难地吐出了一句“算吧”。
立香笑得十分明媚：“他当然是人类！不如说人类就是如此不择手段也要活下去的生物！即使是能够为了理想抛弃生命的圣人，也会有这种那种的欲望，不管是善还是恶，人类都是拥有「心」的存在。”
早在两年前，得知自己是实验体的中原中也就曾被什么是人类这一命题困扰良久，尽管没能得出自己究竟是人类还是克隆体的答案，但那时的中原中也就决定将自己活成人类该有的样子。
立香为万圣节选择的装扮勾起了他的回忆——以至于他问出了那个问题。
“人类是有「心」的存在啊……”他低声重复了一遍。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来，在斑驳的树影中讲述了自己的身世。
“虽然到最后也没有什么有力证据，但我已经决定作为人类活下去了，姑且也算个好消息。”中原中也说。
立香发出了一声“呣”的气音，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会和中也君成为朋友，是因为中也就是中也，而不是因为中也是人或者不是人嘛。”
见她提到朋友，痛苦的记忆再次席卷了中原中也，他百思不得其解——首领为什么会让自己坐实那个传言。
立香疑惑地看他：“怎么了吗，中也君？”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内心天人交战，在将一切合盘托出和对朋友隐瞒这卑鄙的算计间犹豫不决。
善解人意的立香看出他的纠结，安慰道：“嘛，不想说也可以不说的，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就是这种关系啦。”
没等中原中也再说些什么，异样感淹没了中原中也，一旁的立香也皱起了眉头。
“帐……？”
记录——2018年10月31日，19:00，半径为400米的帐以东急百货店、东急东横店为中心布下。
“对咒力总量有限制？”
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速飞快，声音也相当紧张。
“帐限制了咒术师，能进入的只有一级以下，而且是单向帐。”
“那可真是有趣起来了。”靠在栏杆上的五条悟分开了叠在一起的双腿，然后伸了个懒腰，“杰，你怎么看？”
一旁的夏油杰作教主打扮，显然是刚刚从盘星教被硬拖出来。
“唔……看起来像在针对你啊，悟。”
伊地知洁高在一旁补充：“今天是万圣节，涩谷那边的人流量是往常的三倍。”
在场的人沉默起来，大量的人质和苛刻的帐将最强战力排除在外，能上的竟然只剩下学生……
五条悟环视四周，没看到立香的身影：“说起来，立香去哪了？”
一旁的虎杖悠仁举起了手：“和朋友出去玩了吧！我和伏黑有看到她出门哦！”
钉崎野蔷薇在一旁补充：“大概是参加什么万圣节活动？”
伏黑惠合上了手机：“没有信号，很可能已经在帐内了。”
虎杖：“诶？那藤丸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五条悟摆了摆手：“嘛，如果是立香的话，没有问题的。”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