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7 ...
-
躲在桌子后面的立香狠狠皱眉，如此训练有素的队伍袭击这么一家餐厅的原因是什么？总不能是什么重要人物吃了老板做的特辣咖喱得了痔疮所以前来报复吧？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柜台后面和老板汇合，然后在枪声和玻璃碎裂声中大声询问：“大叔！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老板也很迷茫：“怎么可能！就连你们不也是看到优惠券才来的吗！我家的常客只有小织一家而已！”
他停了停，语气急促起来：“小织！小织家的孩子还在楼上！”
立香按住他，又挑了柄趁手的锅带着：“伏黑老师！我去楼上看一下！”
伏黑甚尔“呿”了一声，尽管表情相当不情愿，但从咒灵嘴里掏武器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这次得让孔时雨那家伙狠狠敲港.黑一笔。”
与此同时，立香在楼上的房间里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孩子们。
看到她的一瞬间，最大的孩子冲了过来，尽管带着哭腔，但幸介还是坚定地挡在了立香面前：
“不许对他们下手！”
立香扬了扬手中的锅：“没时间解释了，总之大叔和伏黑老师还在楼下，大家先跟我去安全的地方，被当成人质就糟糕了。”
她把孩子们赶到房间角落，然后落下了“帐”，又在附近摆了挂着衣服的椅子伪装成堆放杂物的角落。
“现在开始，不要出声，活动也不要太大，我会把外面的人引开，明白了吗？”
她将锅塞给最大的幸介，语气严肃：“你是个好孩子，要保护好弟弟妹妹知道吗？”
幸介吸了吸鼻子，用力点点头。
“很快就会结束的。”
立香跑到了堆放杂物的房间，她小心翼翼地从杂物间的窗户探了探头，以吸引在外蹲守的敌方的视线。
楼下传来了爆炸声。
立香的脸色一变，没能想到对方携带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时间也顾不上许多，只能返回孩子们所在的房间——她无法寄希望于如此暴徒会对孩子们网开一面。
果然，房间里有人来过，但幸运的是帐的特性让他们不自觉地忽视了堆放杂物的角落。
孩子们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但还是咬紧了牙没有哭出声——直到看见立香。
她向孩子们伸出手：“能动吗？”
幸介刚想摇头，但脸色马上变得惊恐，大喊：“后面！”
立香立马向一旁躲去，但子弹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她的胳膊。
“咕咳……”
黑肤白发的人从窗户中跳了进来。
“真是意外之喜。”
立香捂住了受伤的胳膊，血顺着胳膊砸到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对方看了看她的身后：“是障眼法的异能吗？”
立香没有回答。
但显然对方也不是很在乎她的回答，安德烈·纪德举起了枪：“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这次的筹码。”
立香默默用咒力强化了自己的身体，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迅速向前冲去躲开了最初的一枪，并试图缩短距离肉搏。
纪德显然也明白她的想法，所以在一边开枪一边拉开距离，但窄小的房间显然没有足够两人周旋的余地，他很快就被立香近了身。
立香用没有受伤的手挥出一记带着咒力的勾拳，却被对方轻松躲开，在一次又一次的肢体交锋中，立香的心越来越凉。
对方很显然是有预知之类的异能，即使在如此窄小的环境中被攻击仍旧显得格外游刃有余，而受伤的立香的体力却在一点点耗尽。
尽管疑惑于对方猫捉老鼠般轻浮的耍弄态度，但立香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正当她咬咬牙要召唤式神时，纪德等的人终于冲了上来。
红发的男人将枪.口对准了纪德，纪德又将枪.口对准了立香。
“作之助，我很期待你会在这场博弈中放置什么样的筹码。”
“孩子们被带到哪去了？”
纪德耸耸肩：“当然是你我决斗的最终舞台。”
红发的男人眼中涌上了一层悲哀，周身的杀意也在节节攀登，一旁的立香尽管知道待在角落里的孩子们相对安全，但在纪德的火力威慑下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打破僵持的是伏黑甚尔懒洋洋的声音：“你们要打随便打，能放旁边那个橘发的小鬼出来结个账吗？”
立香：“伏黑老师！是预知系的异能！”
伏黑甚尔挥了挥手里的枪示意自己听到，然后他瞥了一眼那个粗糙的帐。
“明白了。”
纪德看着虽然狼狈但并没有什么致命伤的伏黑甚尔面色凝重，能凭一己之力对抗一个训练有素的小队的人显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更何况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织田作之助和拥有奇怪能力的橘发女孩。
纪德动了，异能「窄门」在他动起来的一瞬间跟着发动。
在他有动作的一瞬间，织田作之助也跟着发动了「天衣无缝。」
仿佛异世界画面展现在二人面前，双方都没有开口，但对话却奇妙地刻印在了二人的脑海中。
同样陷入异能叠加造成的特异点的还有一旁因失血而面色苍白的藤丸立香，不存在的记忆同样涌入了她的大脑中。
在纪德和织田作之助试图排除立香对战局的影响时，从藤丸立香身后，走出了一个尼姑打扮的女人。
“呵呵呵呵……Svaha Svaha。”
她从背后抱住了藤丸立香，为她挡下了所有攻击。
“啊啊……这份痛楚……”
糟糕的状态让立香的眼前开始模糊，但身后的馨香和柔软的身体让她在昏迷前低声念出了那个名字：
“杀……生院……”
杀生院祈荒低声应下了她的呼唤，随后将她放在了巨大的珍珠贝中。
“呵呵呵呵……可爱的人啊……还请在此浅眠片刻……我会回应您的愿望……”
当贝壳合上的一瞬间，纪德和织田作之助不由自主地和她拉开了距离。
“咒术……师？”
与纪德不同，作为业界顶尖杀手的织田作对国内不同力量体系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了解，顺应着极度危险的预感一同出现的正是拥有着这样的力量的女人。
织田作之助握紧了自己的枪，又推翻了自己的结论：“不，不对，你不是咒术师。”
杀生院双目轻阖，脸上是多看一眼就会不自觉沉溺进去的慈悲——她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织田作之助和纪德正在暴走的异能就诡异地停了下来。
纪德给了自己一枪，试图从那种空虚感中脱离出来。
杀生院祈荒看向了他：“啊啊……可悲的亡灵……贪嗔痴众生皆苦，这就是你选择的极乐吗？”
纪德的脸色变了又变。
杀生院祈荒不再看他，而是转向了一旁的织田作之助。
“由死而生……多么朴素的野望……呵呵呵呵……”
织田作之助僵在了原地。
与特异点内几乎是灰色背景的其他人不同，与伤痕累累的纪德和织田作之助也不同，杀生院祈荒在这一方小世界中是最特殊的一抹柔和的色彩，柔和到有些眩目。
她似乎有动作，又似乎没有，脸上似是微笑，又像是悲悯，她没有说话，但纪德和织田作之助的脑海中都出现了她所说的话语。
“在下仅仅是顺应那孩子的愿望而来的一抹灵魂而已，只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听人烦扰治愈疲劳的圣职者……您二位尽可以稍稍放下戒心……”
纪德的目光开始涣散：“我们……这种罪人……也能得到救赎……吗？”
回答他的是女人的轻笑，如同塞壬的歌声般魔性的声音引诱着男人岌岌可危的脆弱灵魂——如同在清晨的朝阳下海浪卷起的泡沫。
“呵呵……呵呵呵呵……多么令人悲叹……您的灵魂一定非常疲惫了吧……哎呀……还请握住我的手浅眠一会儿吧……去到那没有背叛……没有死亡的极乐之地……”
安德烈·纪德闭上了眼睛，眼尾有泪水滑落。
“啊啊……为了祖国……和军人的荣耀……”
他对自己开了枪。
杀生院祈荒露出了餍足的微妙笑意。
然后，她转向了在一旁僵直的织田作之助。
“夺走他人生命者最朴素的野望……啊啊……您是多么无趣的男人！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还请沉溺于我吧！我来接纳所有生命。混沌缠绕万色悠滞，上求菩提的快乐天。来吧，回归莲华。”
魔性菩萨露出了她的真容。
吞吃爱欲的魔性之人头上显现出了角，朴素的僧袍也跟着被撕破，露出了一方宇宙——将纪德和织田作之助吞吃入腹。
“一切都将化为尘土……呵呵……”
突然，她皱了皱眉，将吞下的织田作之助吐了出来。
杀生院祈荒看着眼前昏迷的男人，神色哀怨：“果然是之前的伙食太好了吗……作家系……人家有些挑食了啊……”
她不再去管地上的织田作之助，转身摸了摸闭合的贝壳——重伤的立香正睡在这里。
杀生院祈荒再次露出了那种慈悲的微笑，她摸了摸立香的脸颊，将她的鬓发拨到耳后，然后低声轻语：“啊啊……还请让我再次品尝您的味道……所以请不要停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