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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罪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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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怀揣着搜查朱府的圣旨有些忐忑的进了朱若瑾家的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不少。
朱若瑾不愧是行伍出身,连府中的陈设也像极了军中生活,主打的就是一个简约,满院子找不出个值钱的物件儿来。
相较于盛府满院子的奇珍异兽,鸟语花香,朱若瑾那空荡荡的大院子倒是符合他将军的气质。
沈从里里外外将朱府搜了个遍,没想到朱家不但院子空,连屋里也空,找到的银票连盛府的零头都不够,更别提其他的奇珍异宝了。
沈从看着那零零散散的银票和几张地契,一度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眼见没有什么收获,沈从决定回去要严肃的和朱若瑾探讨一下,这有罪不认是欺君,而没有罪乱认,被皇上知道了也是会掉脑袋的。
沈从见没有什么收获,正准备收兵回去,却见一个衙役拿着一张银票从一旁的书房跑了过来。
“大人,这里又发现了一张银票。”衙役飞快上前将手中的银票递给沈从,之后恭敬的束手立在一旁。
沈从接过银票仔细的看了看,金额不大,上面的签章却是泰川城的票号。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沈从很是意外,看着衙役急切的问道。
“是在书房桌案上的一堆信纸中发现的。”衙役丝毫不敢懈怠,忙上前回复道。
沈从推开书房的门,只见屋里面的灯光有些昏暗,桌案上放着一摞叠的高高的信纸,这银票就是在其中发现的。
沈从拿起桌上的信纸仔细的翻看着,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笺,翻到最后也没有什么发现。
四顾环视一番,和其他屋子里的摆设一致,都是四壁皆空的风格。
沈从见没有什么发现正想离开,却无意瞥见桌案与墙壁的空隙处露出一个小小的纸角。
沈从从缝隙中轻轻的抽出纸张,展开一看,顿时有些失望。
找到的纸张并不是银票,而是一封信。
沈从只当是无关的信笺浅浅的看了几眼,却顿时愣在原处,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信中提到朱若瑾的行军计划已经收到,待按人员行程计算之后就会拨粮下来,而之前答应送到泰川城的军粮因为赣西大旱被特批去赈了灾,自己正在想办法筹谋,让朱若瑾在泰川城再坚持一下。
信结尾的署名,正是已经故去,被朱若瑾举报的盛怀安。
虽然信上没有盛怀安的专属印鉴,但是盛怀安几个大字,还是异常醒目的。
沈从拿着信的手微微颤动,心中却是十分惊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指控盛怀安的铁证,这不就来了。
沈从不敢耽搁,直接拿着找到的证物进宫面圣,恰巧此时程昱去了太后宫中请安,沈从等了一下午,才得见圣颜。
程昱看着眼前那熟悉的字体,不用找人鉴定就可知确是盛怀安亲笔所写,不禁怒火中烧,看来自己的肱骨之臣行构陷之罪已是事实,狡无可辩。
程昱轻皱着眉头,冷冷的告诉沈从一切严守法办,所有涉案人员均依法严惩。
“微臣遵旨,”沈从恭敬行礼,之后又略有迟疑的问道:“只是,微臣还有一事启奏,”
“还有何事?”程昱心中似有不悦,仍是淡淡的说道。
“盛府搜出的银票中有与朱若瑾所供述完全相符的银票,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银票和财产来源不详,需要花些时日查实后即可定罪,只是这朱府……”沈从语气犹豫,似是十分为难。
“朱若瑾?他不是已经招了以权敛财之罪,还有何事?”程昱听到盛府的情况明显有些恼怒,却又不得不克制一些。
“启禀陛下,他招是招了,只是他敛取的钱财尚未找到,口说无凭,这个罪要怎么给他定呢?”沈从断案讲的是一个人赃并获,有理有据,赃款迟迟找不到,这罪责怕是不好定啊。
程昱被问的一愣,谁能想到偌大的将军府,搜出来的钱财却是连盛府的零头都不够,就这也敢自认贪污,很难不让人觉得朱大将军是在明贬暗褒自作清高。
“朱若瑾怎么说?他既然承认敛财,却为何不见赃物。”程昱不解的看向沈从,不知道朱若瑾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朱将军~”沈从一时没留心说秃噜了嘴,眼看着程昱漠然的白了一眼,方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忙找补回来。
“朱家将军中的账簿送来查看过,没有什么问题,而据朱若瑾自己说,他确是通过泰川的贸易往来赚了不少钱,不过都只是过了一下手,全部送给盛怀安了。”沈从盯着程昱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小心翼翼的说道。
果然一听到盛怀安,程昱的脸色更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