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炭者2》月面环形山

37、第 37 章

　　孔苏听说阿里斯托理事长带着她的直属部下去了雷神，对服务器进行了排查，而作为顾问□□出的顾问官，索芙洛妮娅作为这次行动的监督参与了这次行动。贝鹿鸣、安娜和孔苏三个人作为雷神的相关人员都收到了通知。

　　原本此前的调查就是孔苏和贝鹿鸣做的，所以两个人心里都有数。但阿里斯托理事长对这件事的重视有点超出她们的意料。因此，卡斯托尔曾问过阿里斯托理事长，是否需要她们几个到场，但阿里斯托理事长却说不用。

　　孔苏有点惊讶，但现在索芙洛妮娅也不可能告诉她什么。

　　顾问团作为本次行动的监督，在行动结束前需要对行动内容保密，除非有理事长的命令，否则一个字都不能说。不过索芙洛妮娅答应了孔苏，如果有什么紧急的情况会第一时间建议理事长联系她。因为从孔苏实验室赶到雷神需要的时间比贝鹿鸣她们两个赶过来短。

　　“这次是我的团队。”阿里斯托理事长看着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自己坐在后面指挥：“贝鹿鸣和孔苏已经查到头了，这个事情我来接手吧。”

　　坐在阿里斯托理事长身边的索芙洛妮娅微微点头：“理事长，您怎么认为这次攻击很严重呢？”

　　“知道孔斯实验室是组织下属实验室的人不多。能够伪装成贝鹿鸣和孔斯的手法的人也不多。懂得利用雷神研发中心的服务器的人也一样。光是这三件事，就足以引起我们重视的——有可能是误会，但我们还是需要谨慎行事。”

　　阿里斯托理事长除了回答索芙洛妮娅的话，同时也在看下属们送给她的文件。

　　“那么，这个人是不是组织的成员？”

　　“应该不是。”阿里斯托摇头，“但他肯定与组织有过某种接触。”

　　索芙洛妮娅有些震惊。她看了看阿里斯托：“理事长，您是说这起攻击来自于外部？”如果真是这样，那攻击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很有可能。我已经让阿尔蒂娜开始彻查了。但清理行动部需要一个更加精确的目标。”

　　阿里斯托理事长的话很清晰简洁，索芙洛妮娅一下子就明白了：“如果是这样，找到了人您打算怎么处置？”

　　“得看那个人本人怎么选择。”阿里斯托理事长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很明确了。

　　索芙洛妮娅松了口气：“您有应对方案就好。”

　　她是第一次跟随理事长工作，而且还是以顾问官的身份。索芙洛妮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镇定。她跟理事长看着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员在服务器间来回穿梭，有些拿着笔记本终端正在测试，有些人员则在紧张地关注着终端显示器上的输出结果。

　　“马约里安顾问官。”阿里斯托理事长又问索芙洛妮娅：“顾问团对这件事怎么看？”

　　“一开始顾问官们认为是我们组织有些下属机构，他们工作出现了纰漏。但是，无论是孔苏研究员的报告，还是贝鹿鸣博士的意见都显示我们的组织成员并没有出任何意外状况。所以，理事长，会不会是组织内部的人所安排的？”

　　“那为什么要攻击孔斯实验室呢？”阿里斯托笑了，抬头看了看索芙洛妮娅。

　　“孔苏正在让孔斯家走回正轨，理事长。她如果成为孔斯家的家主，对于组织一些人来说并不是好事。”索芙洛妮娅回答。这倒也是个中规中矩的答案，因为孔苏确实面临着困难。

　　“如果不见到实施攻击的人，我们永远也不能知道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阿里斯托理事长笑笑，又看向围着那一排排服务器正在忙碌的下属们。

　　“理事长！”一名技术员跑上前来，将一个纸条交给了阿里斯托：“服务器A-E组、F-K组都没有发现任何被入侵的迹象，也没有任何恶意的程序扰乱的痕迹。所以我们排查了是否有外部接入的信号，而贝鹿鸣博士的防御系统记录下了那段时间对于雷神服务器的攻击与扫描的地址，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说着，她打开了手里的平板，将一组协议调出来，指给阿里斯托看：“您看，这个地方，好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开口，可以让特定的外部终端接入雷神的服务器，再以此作为跳板。”

　　“追查那部终端。”阿里斯托理事长点点头。

　　技术员马上回去继续工作了，她很迅速地在现场人员中调了几名技术员与她一起，开始执行阿里斯托理事长的这个新任务。

　　索芙洛妮娅第一次看到阿里斯托理事长直属的工作组在工作与执行方面的能力。

　　“理事长。”索芙洛妮娅低声说道：“这么说有可能是外部接入雷神的终端做的？”

　　“这并不奇怪。他们只是以雷神的服务器作为跳板来实现他们的攻击。虽然做得很隐蔽，但不要忘记，贝鹿鸣已经对雷神的防御系统进行过升级了。现在我们可以来看看贝鹿鸣的手段到底有多少能耐。”阿里斯托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索芙洛妮娅点点头：“您认为贝鹿鸣博士的防御系统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这得看我们最终能查到什么结果。”阿里斯托说道：“但无疑，能做到这个地步的贝鹿鸣已经比我们很多技术员都出色了。”

　　分析小组的技术员上前来了：“理事长！”他也将自己的平板送到了阿里斯托面前：“贝鹿鸣博士曾反击过对雷神服务器的攻击程序，那个入侵的程序曾被记录在服务器中——您看，这是有外部的终端访问过这个记录。”

　　“……”阿里斯托理事长很快就看了一下：“你们去对比一下，看看与利用雷神服务器作为跳板的终端是不是出自同一个地址。”

　　“是。”技术员返回去继续工作。

　　如此迅速的进展让索芙洛妮娅有些吃惊：“理事长？”

　　“毫无疑问，利用雷神的人对雷神的内部网络很熟悉，但那个人对贝鹿鸣的手段还不熟悉。只是看到了表面。”理事长点了点头，把刚刚送来的报告从自己的平板上发给了索芙洛妮娅。

　　索芙洛妮娅接收了报告，迅速地看了几眼：“那我们要不要把目标锁定在雷神的技术人员上？”

　　“我已经告诉阿尔蒂娜了。”理事长说道，又看向索芙洛妮娅：“马约里安顾问官，我记得此前孔苏研究员是不是让你注意过雷神的技术员？”

　　“是的。”索芙洛妮娅想起了自己离开塞伯罗斯实验室的那件事：“鹰扬的新任研发部长，是从雷神过去的。而且他曾经是贝鹿鸣和安娜的下属。而且，除了他之外，孔苏还告诉我说，有一个和他关系很好的技术员也跟着他过去了。”

　　阿里斯托点了点头：“在那之外，还有什么你注意到的情况吗？”

　　“那个人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的样子。但在雷神内部，对他的评价并不高。”索芙洛妮娅说道：“他好像对贝鹿鸣博士很有意见。”

　　“因为安娜曾经拒绝过他。并且因为安娜查到他与唐璜走得太近，阻碍了雷神很多项目的转化，所以安娜很少把重点项目交给他。就是最后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给他之后，他也因为太过于听从唐璜的命令而把整个项目弄得一团糟。”阿里斯托笑笑：“朗世表面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人，只不过他很想钻营，而安娜又不会同意下属这么做。”

　　“但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索芙洛妮娅说道，这是她用自己家的情报渠道听到的：“这个朗世能进入鹰扬，背后是尤根家运作的结果。尤根执事长怎么可能会要这种人进入鹰扬？”

　　“朗世与尤根家有些关系，但他不是组织的人，也不知道组织的存在。你知道和他对接的是尤根家的什么人吗？”阿里斯托问道。

　　“这一点我们没查出来。”

　　“是乔尔格的父亲，维鲁斯。”阿里斯托轻声说：“朗世的母亲，是维鲁斯母亲那边的人。”

　　索芙洛妮娅点头：“尤根执事长难道是想利用朗世吗？”

　　“我不知道尤根执事长有什么目的，但是，维鲁斯的母亲背叛了尤根家。这是尤根家的事情，就算是首席的其他家族也不会知道得很详细。只不过我们冉家恰好为她提供过一些帮助，所以知道她的情况——芙斯汀娜逃离了尤根家。”

　　索芙洛妮娅眨了眨眼睛：“理事长，这些事情，您告诉我，可以吗？”

　　阿里斯托听到了索芙洛妮娅的话，笑了笑：“索芙洛妮娅，马约里安家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也很不容易吧？当然，每个家族都有他们的秘密，我们都一样。只不过，有些事情想瞒也是瞒不住的。比如尤根执事长当年就派出下属去追查过芙斯汀娜的下落。”

　　理事长这句话让索芙洛妮娅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理事长！”她知道自己不该吃惊，但还是忍不住，哪怕已经到了人类自诩“文明”的时代，依旧会有各种说不出的阴暗角落跟随着人类。

　　“芙斯汀娜没能逃过尤根家的追查。但她拒绝返回尤根家，结果没几年她就在她最后居住的地方病逝了。这既有她离开尤根家的代价，也有尤根执事长的杰作。”

　　索芙洛妮娅想了想：“她为什么要离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索芙洛妮娅有些紧张，她觉得自己似乎会陷入一个更大的秘密之中。

　　“尤根家对于我们组织创始人的执念，我想，在组织里人尽皆知吧——可惜的是，这种执念与尤根家的目的有关。尤根家想重新迎回那位理事长，他们一直都在寻找那位理事长消失的地方，或者说，隐居的地方。他们对她的执念让芙斯汀娜感到太过窒息，她觉得尤根家的男男女女，似乎都逃不脱一个诅咒，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让家人重新变回正常人。”

　　索芙洛妮娅倒吸一口气：“理事长，这不可能。那位理事长离开人世至少四个世纪了！”

　　“这就是我们组织的一个令人困惑的秘密，索芙洛妮娅。我们的那位理事长不同凡响，首席的家族中，有不少人都还相信她至今仍活着。”阿里斯托笑了：“他们想知道那位理事长身上的秘密。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样的人，真的幸运吗？”

　　“理事长，您认为从技术层面，我们能做到这样的事吗？”索芙洛妮娅让自己冷静下来。

　　“从技术上来说，现在做不到，不代表以后做不到。但关键是尤根家执着于那位理事长，事实上还想掩盖他们当初出卖了理事长的事情。”

　　索芙洛妮娅在祖母伊冯娜那里听说过这个传说，令她有点难以置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