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炭者2》月面环形山

21、第 21 章

　　就在孔苏和安娜两边都正忙碌的时候，阿里斯托理事长忽然联系了孔苏，又把贝鹿鸣和安娜都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塞伯罗斯去研究所主持研究三棱柱仪的事情，陪着理事长的是阿尔蒂娜夫人。看到她们两人进来，阿尔蒂娜夫人笑笑：“在你们工作的时候叫你们过来，真的打扰你们了。”说话间，苏里萨兹已经让贝鹿鸣和安娜进入到了会客室里。

　　“贝鹿鸣、安娜。”阿里斯托理事长看着两人来到自己面前，点点头，又望向对面的投影大屏幕，“孔苏，来谈点项目之外的事。”

　　“理事长。”贝鹿鸣向阿里斯托点头致意，又看了一眼屏幕那边的孔苏。

　　“是这样——”阿里斯托看她们三人都正了脸色在听着，就直接进入正题：“你们现在都在忙塞伯罗斯交给你们的任务，但我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和你们商议。”

　　孔苏看向了阿里斯托：“理事长？”

　　“孔苏，你到雷神担任副总工程师。贝鹿鸣依旧是董事长兼任总工，安娜是执行董事兼任研发部长。”阿里斯托说出了她的决定。

　　三个人都没有心理准备，听到理事长的决定都是一愣。

　　“理事长。”贝鹿鸣最先反应过来：“如果是这样安排的话，还不如我不当总工了。”

　　“不，你依旧还是总工。”阿里斯托摇头：“副总工是权宜之计。”

　　贝鹿鸣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毫不掩饰自己对这种事情的心情：“让孔苏到雷神来，只是为了让她在家族里说话更有分量？”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完全是这样。”阿里斯托点头，“孔苏，你兼任副总工，没有问题吧？”

　　“我当然没问题，不过，希望理事长能把原因说明清楚。”孔苏也在震惊之后马上恢复了平静。

　　安娜默默点头，若有所思地望着理事长。

　　“孔明舒决定追加对鹰扬的投资，你应该知道了吧？”阿里斯托淡淡地说：“鹰扬那边是尤根家这几年重点培养的对象。林桧跟我说过他想扩大鹰扬的规模，所以需要引进人才。纳尔莎已经被招过去了。但雷神要在这边的市场站住脚，此前贝鹿鸣负责的那款产品大获成功，虽然系统研究是在欧洲研发中心做的，但硬件等却都是在亚洲研发中心开发。这次贝鹿鸣回来，虽然主要也是为了塞伯罗斯的任务，但雷神这边的事情也要跟进。我考虑过，雷神以系统开发见长，贝鹿鸣如今是总工程师，由她把关没有问题，但她不能两边跑，所以欧洲的研发中心由你在那边带领。”

　　“我兼管倒是没什么……”孔苏此前也常去雷神的欧洲研发中心，因此那边的人大多都认识她。在介绍孔苏时，通常都说她是合作伙伴。现在是要将她招进来了？

　　“和雷神相比，鹰扬的规模可就没什么了。”阿里斯托笑笑，“而且，论研发实力，雷神也比鹰扬厉害。再加上现在不仅有安娜，还有贝鹿鸣也在那边。雷神作为组织转化技术的中继站，需要有一批能够完成任务的成员——就像你们。”

　　“孔苏过去，那只会是如虎添翼。”阿尔蒂娜点头。

　　“对。孔苏，孔明舒以前曾想借孔斯的研发进入雷神，你知道吧？”阿里斯托理事长问道。

　　“我听说过。那时候我父母亲还在。他曾建议我父亲，让孔斯进入雷神增加一些资历，同时也可以打入雷神的技术研发系统。他对雷神一直很有兴趣。但我父亲曾警告过他，不能打雷神的主意。后来他就没有再和我父亲提起这件事了，但他投资了索瓦格家的基金。”

　　阿里斯托理事长掌握的情报也差不多是如此：“他确实很有兴趣。”

　　“是因为雷神当时实力很强吗？”孔苏问道。

　　“并不是。”阿里斯托理事长笑笑：“雷神是组织最主要的技术转换中心，但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的原因，你可以再去了解。”

　　孔苏一笑：“理事长您还是这么喜欢让人家猜谜。”

　　阿里斯托听了只是笑。阿尔蒂娜倒是替她回答了：“雷神有一些研究项目是很机密的。”

　　“我听说尤根执事长还往鹰扬送了几位研发人员，原本也是雷神的人。”孔苏看向贝鹿鸣。

　　贝鹿鸣没有否认：“嗯，是朗世研究员和叶戈尔。”她显得很平静。

　　“朗世研究员我有印象……他不是参与过很多雷神的研发吗？”孔苏皱了皱眉头。

　　“是的。不过不要紧。”贝鹿鸣摇头：“我知道他现在的动静。”——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就不是能够在这里讨论的事情了。

　　阿里斯托微微一笑，看向了贝鹿鸣。最近贝鹿鸣身上起了一些变化，原因不太好说，但阿里斯托看得出来，这变化是因为安娜的缘故。

　　“对。是朗世。”阿里斯托点头：“虽然不是组织的成员，但朗世从大学时代开始，就是尤根一直在资助的学生。他能进入雷神，也是尤根的功劳。”

　　“……”孔苏看着阿里斯托，“尤根执事长？”

　　“是的。”阿里斯托悠悠地回答，“尤根很看重雷神的研发能力，把朗世塞进去也是为了看清楚雷神真正的实力。但尤根没有直接和朗世接触。只是后来朗世又和唐璜搭上了线，唐璜的指示让朗世阻止了雷神很多项目的技术转化。这让尤根很不满——不过唐璜这次惹了事之后，尤根指示乔尔格派人去找朗世了。贝鹿鸣，你都知道了吧？”

　　“嗯。”贝鹿鸣点头，“从我在孔斯实验室出了事故之后，朗世就一直和某个信使有联络。”

　　“阿贝，你让辛西娅去盯的就是这件事？”安娜显然也知道，但没想到贝鹿鸣会让那边的学生去盯着朗世。

　　“我自己也盯着。”贝鹿鸣慢吞吞地说：“我之前在研发中心里装了一个程序，有什么异动我会知道。那个信使和朗世使用的是加密通讯，但那在我看来没有什么。”

　　“果然是阿贝的作风。”孔苏笑嘻嘻地说道，“那几时解除对我的监视呢？”

　　“你自己不是能解吗？”贝鹿鸣可真不客气。

　　阿尔蒂娜看着贝鹿鸣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贝鹿鸣还会露出她孩子气的那一面：“阿贝，要信任自己的同伴——你不用这么防着孔苏，我可以打包票。”

　　“夫人，我那个程序她一早就发现了，只不过她一直装傻而已。”贝鹿鸣耸肩：“她自己的系统早就加强了防御，可比她弟弟孔斯那个难解多了。”

　　“你们两个还真的打上了？”阿尔蒂娜看看贝鹿鸣，又看看孔苏。

　　“棋逢对手，手痒。”孔苏回答，“不过，我没有为难她。”

　　“是吗？”贝鹿鸣的语气听起来就不是很顺。

　　安娜拉住了她的手：“阿贝，解除孔苏的监视程序。”

　　“已经解除了啊。”贝鹿鸣看着她：“当然，还会给我发送报告而已。”

　　“不愧是贝博士，我心悦诚服。”孔苏说道，倒是没有一点勉强。

　　“当然。”贝鹿鸣大言不惭的样子，让阿尔蒂娜和阿里斯托都笑了出来。

　　阿里斯托看着她，还是问了正事：“贝鹿鸣，那朗世和尤根的信使接触，说了什么？”

　　“我在他的通讯系统中安装了跟踪程序，他去哪里都有显示，但他做了什么我没查。”贝鹿鸣还是有分寸的，而且有些事她也真的不想知道：“只要他不再威胁到安娜，我就可以解除对他的监视，但看起来不是那么回事。朗世真以为他能对安娜做什么？”

　　“朗世要对安娜做什么？你还知道了什么？”阿尔蒂娜没想到贝鹿鸣会查到这份上。

　　“朗世对安娜的选择感到屈辱，所以他答应信使的要求的前提是，对方必须让他看到安娜身败名裂的样子。”贝鹿鸣冷冷地说：“既然如此，我会让为他自己说的大话付出代价。”

　　“……”阿里斯托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贝鹿鸣，有些事情，组织可以帮你做。”

　　“我知道。”贝鹿鸣压着怒火：“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来污蔑安娜？得不到就要毁灭，这种狗屁想法是谁给他的权利？！我不动手难道看着他神气活现地骑到安娜头上？！”

　　“阿贝！”安娜一见她动怒，知道她的脾气又上来了。

　　“安娜，先让她去冷静一下。”阿里斯托挥了挥手，让安娜带着贝鹿鸣到隔壁的小书房里冷静，然后又看向屏幕：“孔苏，那在雷神的任务，你应该明白了吧？孔明舒一直想要雷神的情报，现在你成为雷神的副总工，他没理由不动了。”

　　“我明白了，理事长。”孔苏点头，顿了一顿，她吸口气：“关于阿贝……”

　　“别担心，我不会罚她的。”阿里斯托笑笑。

　　在小书房里，贝鹿鸣喘着气，正在平复情绪。

　　这是她最近拿到的消息，她对朗世的想法不感兴趣，但当她看到朗世想让安娜身败名裂的时候，她忍不住了。火速动手就往朗世的通讯仪器上加了料——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但为了安娜，她顾不了那么多。
　　“阿贝，别生气。”安娜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捋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我绝对不会让他在这个领域继续神气下去！”贝鹿鸣咆哮着：“他算什么东西？！”

　　“他不是东西。”安娜拍着她的后背，“你不要生气，这对你的身体不好——”

　　“安娜，你知道他想对你做什么吗？！”贝鹿鸣怒气冲冲，“他怎么能这样？！”

　　“我当然知道。”安娜笑着，吻了吻贝鹿鸣的额头，“我好歹也在雷神工作了十年，虽然雷神的掌权人是塞伯罗斯总监和阿里斯托理事长，但我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朗世我一直都盯着他，只是我没想到这次你会出手。你给他送了份大礼，是吧？”

　　“你都知道了？”贝鹿鸣抱着安娜的腰，脸闷在她的怀里，说话声音有点闷闷的。

　　“看你最近又忙雨苍的修复，又要帮我写检测程序，然后还一直不忘联系辛西娅。她虽然是直接向你报告的研发组长，但你给她的指示也有点多了。”

　　“你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你怎么说也是雷神的董事长，又是总工程师。一个监守自盗的研究员，你当然有权处置他。但他已经跳槽到鹰扬，你这么做就有点冒险了。”

　　“对不起，安娜……”

　　“没事，我会帮你的。”安娜笑了笑，轻轻地抚着贝鹿鸣的头发。

　　贝鹿鸣的头发终于恢复到原来的长度了。

　　“还是得让安娜看着她。”阿里斯托轻声说道：“她的脾气一上来，我还是怕会出什么事。”

　　“嗯。”阿尔蒂娜点头：“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安娜本来就是她的软肋……不过这样一来，恐怕尤根执事长也——”

　　“他已经上了贝鹿鸣的黑名单了。”阿里斯托淡淡一笑。

　　阿尔蒂娜看着阿里斯托，声音压低：“阿然，你可千万不要让贝鹿鸣知道。”

　　阿里斯托只是一笑——不然，她怎么会是理事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