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温年悠长，落影为双》宿倾都

8、并非称仙的都为善

　　月升中天，火熄了，但月光倾洒下来，河水反射着粼粼波光。
　　风书衍闭了好长时间的眼，还是没睡着，他刚刚放弃地睁开眼，小腹处一沉，他呼吸一滞。
　　顾辞厌将腿搭到了他的身上！这睡姿……不过腿搭哪了？搭哪了？风书衍深呼吸几下，心里反而更躁了。他侧过脸。
　　顾辞厌的脸映在月光下，平添了一份柔和。风书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他的印象是顾辞厌嘴很欠，很碎，话很多，尤其是废话，这么一安静下来还挺温和，眼睫洒下的阴影在眼下映出一道弧，薄唇轻抿，鼻尖有一层薄汗。
　　是因为他吗？风书衍心想。
　　明明身为魔族首尊，偏生爱穿白袍，装得一番仙风道骨飘飘逸逸的。风书衍凝视着顾辞厌的睡颜。
　　他不坏。风书衍想，不光顾辞厌，他来到这里见到的人都不是坏的，而且顾辞厌将宫殿装得金碧辉煌，到处还有各种花花草草，哪像固守印象中的魔界？
　　奇葩。
　　风书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就睡着了，反正再醒来天光大亮。
　　“终于醒了。”
　　风书衍回头就对上顾辞厌张扬的笑脸，不禁又想起了昨夜月光下的画面，分明天差地别。
　　但，都好看。
　　风书衍惊讶于自己的想法，低下头不看他。
　　顾辞厌笑容微敛，头上挂上问号。
　　怎么了这是？睡迷糊了？还是又忆起那梦难过了？还是身体不适？
　　想到最后顾辞厌把自己吓了一跳，抓住风书衍的手就探他的状态。
　　风书衍手腕传来温热，他侧过脸去看顾辞厌正一脸认真地察看他的状态，确认没事后又转回了笑脸:“没事，你小子，大清早的就先吓本尊一跳。”
　　风书衍心底微微发痒，仿佛被小虫子舔了一下，他摇摇头，甩走一些荒唐的想法，他是男修，顾辞厌亦是男修，想什么呢。
　　顾辞厌观察着四周，口中安慰道:“血魂息会做出让宿主崩溃的场景，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走，今日定带你回去。”
　　风书衍跟上，却始终与顾辞厌错开半个肩，不快不慢。
　　“讲讲这个混灵吧。”
　　顾辞厌侧眸，一股子优越感自心中升起，成了一个大气球。
　　他故作老成地点点头，道:“你这个混灵呢，一半为血魂，一半为晶魄……”
　　“这我知道。”
　　“别打断我。”顾辞厌屈起指头往风书衍头上一敲，看风书衍瘪嘴，他心里直呼爽哉爽哉！
　　风书衍盯着顾辞厌的侧影，揉着额头狠狠地但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一眼。
　　顾辞厌接着说:“你这混灵还未被唤醒，一旦它被唤醒，那么抉择权便交到了你的手中，你可以选择晶魄，仙力大泽，亦可选择血魂魔息强盛，而在此之前，它们会选择一些邪门歪道，企图到最后被唤醒融合的是自己。”
　　“晶魄它。”
　　“亦是如此，”顾辞厌平静地说，“并非名称中含有‘仙’，便认定所有都是善的，这次血魂便是走了邪门歪道，而于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