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关系》未飞

13、第 十三章

　　盛夏八月，北城的温度开始直逼三十摄氏度。
　　老城区的地产项目已经进入尾声，所有的施工都已经完成，就等着开始进入市场售卖。
　　成年人的世界里一旦开始进入工作步入婚姻后，与朋友家人的接触会越拉越少，专注于自己的小生活。即使同在一个城市，偶尔碰见也只是匆匆打声招呼，又回到彼此的生活轨线之中。
　　苏瑞和齐乐这是在工程交接完成仪式后的最后一次见面，两人避开了众人热闹的聚会，跑到一个在北城开了很多年，生意火爆的麻辣烫店。
　　时间没到晚餐的晚高峰，店里依然有很多人。
　　苏瑞和挑了二十出头的麻辣烫菜品，齐乐挑了三十多的菜品，齐乐给两人一起付了账。坐在位子上等待麻辣烫煮好。
　　期间安静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再次重逢的时候，就一直在聊过去的话题，以前发生的事，大学的回忆。可是在这期间他们之间可以叙旧的话题渐渐消失殆尽，不可避免的有些尴尬。
　　终于是苏瑞先挑起了话题，“学长，你已经有婚约了是吗？”
　　齐乐点了点头：“嗯，和虞家收养的小少爷，虞家老爷子定下来的。”
　　“圈子里面宴会一直没有见过虞小少爷，连他多大都不知道。”
　　齐乐笑了下，苏瑞对这个小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我和虞家小少爷之间只是商业联姻，虞老爷子想让我成为他在公司的助力，我也想要更进一步事业上的提升。”他顿了顿，又开口道：“无论如何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我会好好对他的。”
　　“请18号顾客19号顾客到前台取餐。”
　　苏瑞想说些什么，店里取餐的声音响起，齐乐看了眼号码牌，“是我们的好了，走吧。”
　　苏瑞到前台取餐，停留在台调料的时候，正巧有一对beta夫妇走进来，一男一女，是beta之间比较常见的夫妻组合。
　　两人大包小包的一大堆，看样子风尘仆仆的，看上去都四十多岁了。
　　苏瑞看了一眼，后继续调料。
　　两人将带的东西放到宽敞的座位上，拿了两个塑料盆，开始夹菜。
　　男人面颊削瘦，女人身上则是臃肿看上去就不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白胖的样子，男人看上去比女人要年轻的多。
　　两人一看就是从事体力劳动工作的人。
　　苏瑞没有多想，在北城这样的beta夫妻不在少数，大都是现在夏季不在农忙时节来城里打点零工，赚点钱补贴家用。
　　店里的顾客来来去去，变得空旷了很多。
　　“我的才二十多，你居然夹了三十多块钱的！”
　　苏瑞听到带有责备的声音。
　　声音还在继续，可能在意是在公共场合，只是小声的说，女人显然是第一次吃麻辣烫不知道这种是称重的，所以夹了很多。
　　女人的神色变得很尴尬，很无措。收银员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还要不要，女人看着男人的脸色，神态很不自然。
　　男人抹不开面子，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最后还是付了款。
　　苏瑞回到座位上，刚煮好的麻辣烫还是很烫的，他晾凉一会。
　　很巧的的是，那对夫妻的位置和苏瑞和齐乐的位置隔了一个过道，可以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声音。
　　男人一直没有好脸色，女人即使四十多岁了也依然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只能笑一笑想要缓解气氛。
　　“你比我花的都多……”
　　男人还在计较的不停，眼神都变得不善了，看上去甚至是怨恨这个女人。
　　“请37号顾客到前台取餐。”
　　男人看到是自己手里的号码，去前台取餐。
　　女人头发潦草的扎了一个低马尾，漏出的发根上清晰可见不少白发。白色半截袖可能穿了很多年了，领子上拂不平的卷边，和原本纯白的衣服微微发黄。
　　尴尬的看向四周，目光和苏瑞直直的对上。可能是为了给自己解释，脸上挂上了一个微笑。
　　“没想到夹多了。”
　　在这个有雀斑有天生的高原红的脸上，苏瑞觉得现在这个微笑都是苦涩的。
　　为了让这个女人下得来台，苏瑞也回了她一个微笑。
　　可是女人的神态在他心中久久挥散不去。
　　……
　　陈铭泽难得的一天休息，回到别墅洗澡放松后，拿起带回来的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份体检报告，翻了翻，和他所设想的一样，身体各个方面都没有问题。
　　“嗡嗡—”
　　“啪嗒！”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收到消息，发出震动，然后手机又掉在了地上。
　　陈铭泽随手将体检报告放在了床头柜上，蹲下身去够掉在书桌和床头缝隙中的手机。
　　够了一下，没摸到手机，摸到的是塑料锡箔纸的药板，拿起来看了一眼，里面只剩两片药了。
　　陈铭泽的记忆中从没出现过这个药，放在书桌上想等着苏瑞回来问一问是不是他的。
　　捡起来手机，打开短信，没有任何署名的号码，发来一张照片，赫然就是苏瑞和齐乐拥抱在一起的照片。
　　看着书桌上没有吃完的药，将已经卷起来的锡箔纸边拼凑到一起，在手机搜索里一个一个字打出药品的名称。
　　几秒钟后，网页加载出关于这个药品的相关信息，最醒目的一条被用黑色字体加粗，置顶。
　　“本药品适应于omega避孕措施，但使用多了会对身体有影响，请您谨慎使用。”
　　……
　　“我回来了，铭泽哥你在家吗？”苏瑞会来看到门口玄关处的鞋子是今天早上陈铭泽出门穿的那一双鞋子。
　　陈铭泽端坐在床边，原本洗完澡湿漉漉地头发已经自然风干，手机躺在地上，屏幕已经四分五裂。
　　陈铭泽拿着药板走到苏瑞面前，“这个是什么？”
　　苏瑞害怕的看着陈铭泽，又看了看他手里的药板，眼神在二者之间不断看来看去。
　　声音都打着磕巴：“你，你乱动我东西了……”
　　陈铭泽怒极反笑：“你的东西？连你都是我的东西，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他将锡箔纸版摔到苏瑞的脸上：“我问你这什么时候开始的！”
　　苏瑞脸上被药板的一角划出红痕，他声音颤抖，硬着头皮回答：“从我回国我们第一次开始……”
　　陈铭泽突然大笑起来，在寂静的夜显得有些可怕，苏瑞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半步。
　　“苏瑞你可真贝戋啊！你大学的时候就喜欢齐乐主动亲人家，人家对你什么说法都没有！现在齐乐都有婚约在身你还和人家搂搂抱抱你要不要脸啊！”
　　“你，你怎么知道我大学的时候的事？”
　　陈铭泽‘呵’了一声，“我怎么知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的那个同学王宇我找的他盯着的你！”陈铭泽刻意隐藏了他曾经亲眼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心感觉很疼，苏瑞不爱他，那他也不要再让苏瑞知道他爱他。
　　“你们苏家别以为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想把你卖给我，你还想和beta在一起？”
　　苏瑞的心脏像是被挖掉一样的疼，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你也不应该找人监视我，这太尊重我了，我是有人权的！”
　　陈铭泽嘲讽的嗤笑一声：“人权？你一个‘商品’和我谈什么人权？你是我买来的？你是一个商品被买到我手里我想怎么使用就怎么使用！我想让你给我生孩子你就得给我生！”
　　苏瑞知道自己的定位，即使在他们眼中自己真的是一个商品，也从来没有人大喇喇的说出来，可是在今天所有的遮羞布都被撕开，一丝颜面都不剩。
　　苏瑞的眼里已经被水气填满，眼前事物模糊：“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不愿说出口的词，“只是一个商品，是吗？”
　　陈铭泽没有回答，将药板踩在脚底下发出“吱嘎吱嘎”地声响：“从现在开始备孕，你什么时候怀上孩子才可以去上班。”
　　“你不可以控制我的自由……我要去上班。”
　　“上班？我之前让你上班就是让你和你的老情人搂搂抱抱的！？你挣的那点钱都不够我给你买的一件衣服贵！不要搞出一副兢兢业业为了工作的样子你四年前那么费劲心机的和我睡不就是为了钱吗！”
　　“如果是为了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我今天是认为这次合作之后我和学……齐乐很难再有机会叙旧，我们都要有彼此不同的生活了所以……”
　　陈铭泽不愿再从苏瑞嘴里听到关于齐乐的任何事，任何话语都听上去是为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做辩解：“够了！机会？你想要什么机会？我是你的买主你身为‘商品’没有任何说不的权利！”
　　“……你不能这样！”
　　陈铭泽不愿再继续吵下去，他现在必须确切的感受到苏瑞是属于自己的，才能控制住自己。
　　陈铭泽不由分说的吻上苏瑞的唇瓣，掠夺着他口腔内的每一丝空气，一双大手在囤|部乱捏。
　　现在这个情形，苏瑞认为怎么也不是做|爱的时机，在陈铭泽的制肘中挣扎了起来。
　　“你先别这样……”
　　苏瑞此时的举动显然是烈火浇油。陈铭泽已经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发了疯一样砸着卧室里的一切，“怎么你现在后悔了不是你当初眼巴巴的求着我想要上我的床的时候了！”
　　书桌上的平板电脑被砸的粉碎，浴室的透明玻璃也没有幸免。
　　他们之间迎来了最为痛苦的一次性|爱，撕裂，屈辱，心痛……各种各样的感受混杂在一起，痛苦万分却不能割舍。

作者有话说

　　[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