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壶清炀

6、第 6 章

　　终于到周末了，这周汪炼一直在外地出差，周五下午回到了兴港。周四晚上，汪炼早已和冯玉欢约好要在周五晚上吃饭，共度周末。
　　晚上六点，冯玉欢从写字楼出来，看到汪炼如约在楼下等她，她开心地笑了。两个人手挽手坐地铁前去吃饭的餐厅。
　　“这家我想吃好久啦！在手机上刷到后就一直想来试试，今天终于能吃上了。”冯玉欢开心地说。
　　“那就多点点儿菜，多吃点。”汪炼也笑着跟她说。
　　“嗯嗯，我要吃的肚溜儿圆再停。嘿嘿。”
　　这是一家新式中餐厅，菜系以川菜为主，餐厅的装饰简洁时尚，但价格却很亲民，所以到了周末，餐厅门口早早就排满了人。汪炼提前订好了位置，两人点了三四个招牌菜，还有两杯餐厅自制的鸡尾酒。
　　“还真挺好吃，怪不得这么火。”冯玉欢看见好吃的就忍不住，“为了晚上这顿，我中午就在便利店买了个三明治。”
　　“那不行呀，每顿都要好好吃，别老是凑合。”汪炼说。
　　“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这一礼拜凑合了几顿。”
　　“哎呀，我这出差就没办法嘛。”
　　“你总是不会照顾好自己，我给你买的养胃茶也不好好喝。每次应酬后回家都反胃想吐的感觉又忘了吗。”冯玉欢想起汪炼从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语气里难掩指责。
　　“知道了知道了宝贝。”汪炼又是一副知错了的表情，“对了，我妈叫我们下周回去吃饭，说上次听你说喜欢吃鱼，让你去尝尝她的拿手菜红烧鱼呢。”
　　冯玉欢面对这邀请的理由不知是该接受还是拒绝，上次吃饭的时候她是偶然提起了自己喜欢吃鱼，但是一点儿也不会做，只能等每年过年回家让妈妈做。汪炼妈妈把自己随口提起的话放在心上让她觉得很温暖。
　　但又想起上次吃饭的不欢而散，虽然并不是因为自己，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再说了，这距离上次见面只有两周时间，以后莫不是都要以如此频繁的频率去汪炼家了。冯玉欢想到这里，觉得有些抗拒。
　　“这……要不过一阵再去吧。还能老去你家蹭饭。”冯玉欢先是表达了拒绝。
　　“没事儿，反正我妈天天做四个人的菜做了这么多年，这多你一个人算什么。”汪炼并没理解冯玉欢犹豫的真实原因。
　　“不是，上次你们聊你哥哥和嫂子备婚的事，感觉好像我在，他们有很多话不好意思说。”冯玉欢看出汪炼脑子没转到那边去，便打了直球，直接说了原因。
　　“嗨，因为这个啊。那怕什么呢，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了。”汪炼说。
　　“那……以后要多久去一次你家呢？”冯玉欢问到。
　　“怎么着不得一个月去一次？”汪炼想都没想回答道。
　　“这……”冯玉欢脸色变了，“不合适吧，我们还没领证，甚至没有订婚。”
　　“跟你说了是迟早的事，还纠结这些细节做什么。”汪炼看冯玉欢这样排斥去自己家，他也有些不耐烦。

　　沉默了一会，冯玉欢又挑了挑几个盘子里的菜吃了些，干了第二杯鸡尾酒，“好，既然你说是迟早的事，那我就问问你。我们结了婚住哪里？”
　　汪炼没想到冯玉欢会提到房子的事。他爸妈也跟他说过，家里只能买得起一套房子，汪炎先结婚，就给汪炎住了，等到汪炼结婚就住在家里。但根据汪炼对冯玉欢的了解，她一定不愿意和自己父母住一起，便婉转地说，“看你呀，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呗，如果你嫌房租贵，就住我家。”
　　“不可能！”冯玉欢否定的很快很坚决，“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和你父母住在一起的。”
　　“我爸妈不会干涉那么多的。”汪炼此时还在劝。
　　“那也不可能！”冯玉欢语气有些激动。
　　“好好好，那就不住，我们在外面租房子。”汪炼怕冯玉欢生气，便立马哄她。
　　“别的不说，咱俩上班都在市区，你家那么远，每天来回4个小时通勤怎么忍受得了？反正我忍受不了。”冯玉欢顿了顿，又说，“再说了，为什么你哥哥有婚房，你没有呢？”
　　“爸妈说光买这一套房都把他们家底掏空了，买不起第二套了。”汪炼也诚实地说出了家里的情况。
　　“那我们？……”冯玉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对汪炼从未要求过什么，婚房她也一直没有和汪炼要求过必须要有。但她不懂为什么什么都是被汪炎拿走，与其说是他父母没有财力准备两套婚房，不如说是他父母根本没考虑过汪炼。上次去过汪炼家冯玉欢就有些隐约的感觉，汪炼父母偏心汪炎。家里的小猫是汪炎带回来养的，但汪炼曾告诉冯玉欢说自己上学时曾经在外面捡到一只小狗拿回家养，刚养到断奶就被汪炼爸爸拿走送人了。
　　“我们就先租吧，靠我们自己在市区买，行吗？”汪炼说。
　　“我没想过要从你家要索取什么，你知道的……”冯玉欢想了想说，“只是我看你爸妈给汪炎什么都备好了，我以为你也有。”
　　“我……没有。不过爸妈从小对我和我哥吃穿用都是一样的，只是婚房实在是家里没有那么多钱。”
　　“我能理解，那我们就先租房吧，反正现在也一直在租。”冯玉欢不想问太多，世上所有家务事都是一团乱麻，她懒得了解也懒得纠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