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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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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言强迫自己打碎那场朦胧的幻境清醒过来,他在一场痛苦的神经折磨中陷入的梦境那样真实即使醒来却好似还带着无法逃脱的影响。
负面的恐惧是蔓延而上的蛛网,而他是位于中央虔诚献出身体的脆弱颤抖着缴械投降的黄蜂。
梦里的他恢复了儿时的视角,他只感觉自己在不停地奔跑,那双腿跟不上神经的驱使在强烈的逼迫下,罢工地倒地。周围是很多人的交流声,怒骂的、嘲笑的、亦或是简单的对话。往往前言不搭后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记得他跑了很多次,每一次他都在漫无目的地向前跑,他不知道该去往哪里但他的灵魂告诉他:跑得越远越好。
但他亦如折翼的鸟,正当以为不远处就是天堂,无声的风裹挟他受伤的羽翼又将他推往那层深渊。
他跌落在原地被抓回,男人壮硕的胳膊像一把铁钳,望不到尽头的地下室和记忆中温柔的母亲无声的哭泣。
年幼的他绷着娇俏的脸,黑葡萄的大眼睛记录下一切的罪恶。血色翻涌喷薄而出的是笔写不下的痕迹。
成年人的恶趣味是撕开伪装背后的真实,陆之言无声的目睹那场原始的纠缠,而他就排在后面,是下一道上桌的菜品,即使未烹饪成可食用的程度。
冰冷的感觉,一点一点地落在他的脸颊。
是泪吗?记忆里那个女人似乎哭过很多次。泪像一场雨让他的天空布满乌云。
恍惚间他又回到过去,还在奔波逃亡不管不顾地向前冲。
只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不同。
迎面而来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竹林的味道、雨水氤氲而生的潮湿感。檀香轻轻浅浅的围绕着鼻腔。这样的让人心安。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记得牵起他的手,在他的牵引下,这一次他好像真的见到了光明。
剧本里并不常有这股气息的存在,所以他往往要不断刷新很多很多次才偶尔能牵起这双骨节分明,白皙有力的手。
大多数时候,他只能窥见他的影子却看不到影子对应的人。偶尔他看着地面他的影子与周围人的交织在一起明明很着急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疼痛感是很寻常的,无论梦醒还是梦开始,陆之言再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才终于有所不同。入眼是一片透光的大红色。
陆之言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盖住了自己的脑袋,他只能看到眼前微弱的光芒,感受到手脚被紧紧捆绑在一起,屁股下面是柔软的触感,没猜错应该是床铺。
而且诡异的是,脖子好像也被丝带缠绕上了……
“绑架就绑架,还需要蒙眼吗?”陆之言见怪不怪并且随遇而安地心想。天杀的他再也不图便宜舍不得打出租半夜走回家了。
这不就趁人不备给一棒子打晕绑票了,但是谁来赎他呢?陆之言东想西想,他早逝的母亲还是不知下落的父亲?料想他也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了,如果真的不幸被撕票就把遗产留给那总爱给他做饭的兄弟吧。
不过这打的结还真紧啊,一点自救可能性都没有。陆之言还不死心的挣扎着,他一甩头就将那盖头甩得老远。观察眼前的一切。
大红色的灯笼,红木制成的八仙桌上放着些许碎核桃花生和柿饼,剪裁好的花色纸样贴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正中央摆上的台子插上三根燃了一半的香。
屋内满是那香带来的气味,不难闻也不好闻,闻久了就给人目眩神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