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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守望。 ...

  •   耳闻鸟语,清雅幽然。
      夜雨打湿了一树粉白散落铺地。
      四月的春,春的盎然,亦寒的刺骨。
      清晨透了漠,摇曳一树嫣红又一树靛绿,掠缝隙拂面,一阵心疼。
      踩的一地最爱的纯色,亦然满心惆怅,突惦念起远处儿时的青梅竹马是否安好,匆匆唤了葵递信百里加急。
      “这事就劳烦你了,因为出门时所得兄长的嘱咐,方才想起照做。”双手递上信笺,喃喃轻语,颇显一脸自责。
      “莫惦记这情绪,我这就出门差人送去。”挽过纤手轻拍,接了信噙笑道,一副亲切可人甚是窝心,末了便退出院子去。
      浸了水的叶子若隐的漂浮在水面泛着墨绿色的暗泽。
      花瓣上半悬晨露,抖了抖便滴落进河里荡开了去。
      双鸟停嬉在枝头窃窃私语。
      “陛下驾到。”尖锐的鼻声入耳。
      “草民……”扶了身子,笑曰,“昨日说过,朕喜欢你的名字直呼无妨,也不必如此拘束。”紧紧揽入怀中宠着,“宫女身在何处,怎么不在身边伺候着,自个儿偷跑出去享闲?”循顾了四周不见葵的身影,便低头问。
      “刚刚遣她去送信,来时家里的嘱咐,昨日匆忙便到今日才想起。”使力也挣不开怀,便弃了心思随姿势而行。
      “确实,朕竟也忘了此事,否则就不必你劳神费这心。”扶上暖塌同座,顾自的自责起来。
      “这本就该是自己的事,家务事岂敢劳烦陛下。”
      “好了,朕昨日答应今日为你洗尘,宴席设在甘泉宫,戌时赴场,朕还特别宴邀了宫中有头脸的大臣同聚。”
      “陛下,这样怕有不妥。”
      “有何不妥,你不必这么思前顾后,适时朕会派人领你过去。”放开怀中纤瘦的埋首进宽厚衣裳中的人儿,后摆双手悦心的离去,留侑李一脸担忧在身后不知所措。
      一番言毕,已是初午时。
      烈阳当空,杂着东风闯进偏殿。
      葵踢着跟前的袖子行进,边行边嘱了姑娘端了御膳过来。撩了帘子望了眼静卧在暖塌上的人儿,宠溺的抿嘴笑了笑。“公子可落了个清闲,这会儿想是已出城外了吧。”意有所指,自是懂的人才懂。
      “劳烦你了,费心了。”听闻见脆似宛铃的语声,便弹了眼回头望向渐行而近的人,笑意拂面。
      “权当是自己的事儿便速了了去,家里人也该惦记着呢。”歇坐未久,姑娘们便端了饭菜进来了,“陛下记念公子长途劳乏,特命熬了些补品送来,用过午膳再热了吃下。这碗姜汤用膳前喝了暖暖胃。”尽数上完了菜,嘱咐了天子一番叮咛,便欠身退下了。
      “快吃吧,难得陛下这般有心。”葵跪坐在侑李面前递了盘中碗筷,浅吟了句,见侑李迟缓未动筷,“不合口胃么,我叫人撤了几盘去。”回头欲喊人进来。
      “不必,只是觉得多了怕浪费,你也一起吃吧。”
      “这可不行,你是主,我是仆,坐在一起用膳岂不是乱了身份,不必在意我,快趁热吃吧。”闻言,葵忙摆了手退到阶下,微躬了身道。
      “你倒是顾虑起这么多了,这里既然没有外人就不要拘束了,你认我是主就坐上来吧。”腾了位示意葵坐到旁边来。“你倒好,拿我说过的话威胁我。依你就是了,身边就算了,不然叫别人见了还不传我眼里没了个主次。”葵生得一副巧嘴,自个儿乐得把旁人也逗乐了。起身又取了双竹筷便席地而坐挽了袖子斟酒。
      “我不会喝的,你喝吧。”辞了迎面递来的耳杯道。
      “温过的,不伤胃也不伤神,就喝一口倒是无妨,算是我为你洗尘的礼数,干了吧,千万要看着我这薄脸面。”缓又绕了上去,一番话说的侑李推辞不是,饮又不该。
      “干了未必勉强,我就饮一口承谢好意。”仰头,斟了一口炽烫的灼热,卡在喉咙好不难受,烧殆了味觉一阵疼,昏暗天地般搅散了心里无底的情绪翻腾而出。呢喃了一语温柔,“圭人……”便倒了一旁,纤细的脸上挂上两行透泪,牵弄了对坐独饮人儿的心弦,起身取了毛毯披上,命人撤了桌案带上门出去了。

      薮府。
      已是暗晚戌时之初。
      叩响背靠门闩的一对铜圈,惊了一树宁静。
      “什么人?”
      “宫中送信差役,替贵府三公子捎信。”
      “吱呀——”开了一道沉重,双手接过言谢送离便推闭了大门,朝厅内一路跑去,“三公子来信啦~~”惹得一阵喧哗。

      山林深处。
      燃了一簇团火,一潭碧水一弯明月,投落了一地凝霜。月明更惹心相思。
      丢落得石子击荡了一处静默缓缓乱成团微微颤动。叹吐了一口白雾瞬消散在空气里凝结。
      回想起早上撂下的那番狠话辨别不出是错是对,只是闪过的那一眼难忘的嫣然轻笑又隐忍不下来思绪。矛盾。
      奈若何、又奈你如何阿。斜倒向一头,忧伤的闭眼睡了。

      戌时甘泉宫,灯火阑珊,一曲奏罢轮唱另一支舞起。
      锦裳深衣,衬得着衣的人儿愈发庄肃又隐弱了楚楚动人。
      顺案而席,众首左乃大将与太尉同席,右是骠骑双将。次之便是行行sese锦衣楚冠的官员等。
      首席人摆直了手,倏地消溺了喧闹,舞女收袖缓隐退了去。
      “知念公子觐殿。”弱弱的自远处传递了声禀报,首席之人略勾了嘴角,“正巧。”
      匐移而前瘦小的身躯跨了一道道石阶进了殿内,长袖覆了脸作辑,“草民知念拜见陛下。”
      “平身。”匆忙赶到身前扶起,“来人,赐席!今日你是宴会的主公,不必拘束。抬起头来。”灿燃宠笑。
      闻言缓从锦袖里抬了头。杏眼似裹了潺潺幽流,映了烛光闪动。肤若凝脂吹弹即破,柔唇瓣上那一抹天然纯赤的惑,即使满园春涩亦尽失了斑斓。凝呆了左首席座的那人默呢名讳。持握耳杯的另人斜眼而观,一阵惊又一阵痛,惊那人柔情似水的瞳、痛那神情非动自己身。

      夜渐深。
      斥了满亭余歌诗赋,哪首牵人又谁人倾,没了三人心事望守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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