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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星夜之下,虫声嘹亮,岳静窝在蚊帐里看着系统屏幕,只见屏幕上正播放着:沈河正一动不动趴在夜色掩映下的小树丛里,死死盯着远处山寨的岗哨。

      借助突然爆发的人气,很多读者闻声而来,看完那两张“定妆照”后,投喂的礼物暴增,岳静毫不心疼地买了人物镜头追踪和系统存贮空间,这样拍摄时就不需要手动跟踪别人,也能把一些家当带走了。

      她看着沈河趴在满是蚊虫的草丛,有些佩服。

      他跟随着车辙马迹,沿着河各个分叉口找,花费整整一个白天,终于摸到了这处匪寨。

      只见匪寨据山而造,山脚立着高高的岗哨楼,连接着长成墙的荆棘、石头剁,周围的树砍得精光,只见张牙舞爪的荆棘和石块墙、山上林木掩映,一条泉水从山上流下来外,什么也看不见,连大门都不知在哪。

      “占山为王”!沈河浑身发抖,远远绕着这处寨子,趴着转了半圈,终于看见了人影。

      “咕咕”,“咕咕”。

      肚子接连发出一阵一阵饥饿的嚎叫,身前的草叶都散发着馋人的清香,沈河把口水咽进肚子,看着星光下交接的四人,默默记下换班岗哨的时间、位置,等换班完成,他如泥鳅般在草丛里滑动,转到西方方位的草丛,终于看到大门上的“石头寨”三个血红大字。

      他刚好认识那两个“石头”字,一看之下,脑袋轰隆。石头……石头寨,专烧杀抢掠的石头寨……竟然是他们!听说有近千个人,一直在山里剪径,也在河上抢商船的,怎么……为何……居然……屠村!沈河喉头发腥,一时僵懵了。

      没多久,修建得如山间异兽的石头寨墙剁上,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说话声逐渐清晰:

      “来了来了,老二,黑毛,”来人醉醺醺地打着嗝,“今儿这酒可真够味!”

      另一个埋怨的声音粗声粗气的:“老大要是知道,打死你我不管,可别连累了兄弟们!”

      等的人不耐烦地骂道:“老鳖,我就说又是你,果然是你这鳖孙,仗着和老大老二穿一条裤子长大,整天尾巴翘天上撅着个肥腚,瞎猫装什么死老虎……我和老二这里好等,你自在什么好酒好肉吃尽了,叫兄弟们吃你的屁!”

      老鳖不乐意了,满嘴飞沫叽里呱啦喷道:“我把你个爷爷根上的小黑毛!你怎能知道老子和大爷的交情……吃一个奶、尿一个炕,我妈,我妈为了养活我们三……”

      又听另一个声音,可能是“老二”的人打断说:“老八,你喝多了,回去歇着吧,大哥不会怪你的。”

      沈河耳朵尖,听得出这个声音年轻很多,带着变声器特有的嘶哑、处在青年和少年之间,偏偏说话起来平心静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感觉。

      孰料,“老八”还是“老鳖”的人突然大怒起来:“我把你个嘴上没二斤毛的小瘪三,如今也来管教你哥哥?今晚这美酒可是爷爷找到的,京城费多少金银一坛你知道吗?不是为了咱们几个以后,我……”

      就听“黑毛”和另一个人赶紧拦着吵着“没成算了”“老二不计较,老大可不饶”,把老鳖连拖带捆着走了。沈河悄悄伸出脑袋,在枝桠里看时,只见石头垛后面,一个黑脸黑脑袋的单薄少年,正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三个人离开。

      沈河心里蠢蠢欲动,正欲逼近,哪知墙垛下很快上来一个体格粗壮的大汉,先看了眼少年,目光顺势如鹰隼般在暗夜里一扫。沈河慢慢趴回原位,树杈也不扒了,只侧着耳朵。不想大汉声音低沉,听不清楚这两人在说什么。

      沈河耐心趴着,直饿得头晕眼花、身体一阵一阵力气抽空之感。好在很快,又来两人换走了他们,趁着几人不注意,沈河如鱼般游进膝深的草里,无声快速地离开了这处贼窝。

      大约一公里后,沈河躲开暗哨,踏着熹微的星光大步往城里奔,披星戴月,终于赶到大门紧闭的城楼外,熟门熟路绕着城门找到一棵矮树,不知怎么几下,就翻了进去,躲过宵禁巡街的人衙役,大步在青石街上狂奔。

      “咚咚咚!咚咚咚!”

      深更半夜,县城衙门的门被敲得震响,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大喊着:“灵泉村被屠!石头寨屠村!灵泉村被屠!石头寨丧尽天良!救命啊!救命啊!请青天大老爷剿匪!”

      门房里,两个一块打牌的人都站起身来:“怎么回事?”

      “有人告状!”

      “呵,我说哥儿几个,”正中坐着个秃头,吃得肥头大耳,自顾自摸了张牌,眼睛斜起来瞄着这两个瘦条的人,“咱们如今还管这个?”

      这话叫两个人脸色都讪讪起来,靠门的八字胡道:“也不是要管,只是这深更半夜的,扰了老爷们的清梦。”

      另一个听了,假意拿了张牌,坐下了,对八字胡道:“好个老张头,你可真乖觉。”秃头扬扬下巴:“既是这样,你去把他赶了,大半夜嗡嗡嗡的,赶上老子好觉,非给他几个大耳刮子不可!”

      八字胡的老张头点头哈腰地出去了,走到大门边,先踹了一脚:“吵吵什么!”

      “砰”,整个门板都在震,沈河一惊,只见一个瘦巴巴的八字胡男人挤出门缝,像个出洞的带鱼,绿豆小眼盯着他:“你有什么事?大半夜的,惹了……”

      看清门外是个猿臂蜂腰的大小伙,他卡了下,只盯着沈河赤红的眼。沈河伸手拽住他:“灵泉村被屠!凶手是石头寨!我报案!人质还活着!快速速通报大人!”

      老张头耳朵被吼得嗡嗡直响,被拽得露出半个肩膀,这手劲!他拼命扯着自己的衣服,熟料沈河说完猛地放手,他“咚”的一声后脑勺撞开门板,“啊!”的惨叫传开,人又“咚”的一声后摔到地,痛得哀嚎起来。

      沈河在门外听得清楚,此刻踏进门内,门房里,一秃一矮正站着看来,见他气势汹汹,张口大喝:“半夜惊扰官府、刁民!”,秃头却叫道:“夜闯官府,好贼人,快、抓住他!”一面大叫起来“来人啊”,声音穿透黑夜,周围人家都亮起灯来,官府后衙也有人叫道:“有贼人!”

      四面的黑暗都被照亮了。

      沈河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两拳放倒两个,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带着屠村之恨的两记重拳下去,两人打得满脸是血,痛得呜咽两声,昏了过去。原来沈河日常是村里酿酒帮忙的苦力,除了打猎,就是帮着搬货卸货,从小练出一身牛劲,扛着几百斤也健步如飞,重重两拳,打得两人鼻梁断裂、眼睛里流下血来。

      值班的衙役慌慌张张地赶了出来,一个没系腰带,一个睡眼惺忪,看得脸都白了,没系腰带的又往后边奔去:“我去请大人!”

      睡眼惺忪的吓得醒了:“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沈河恨声又道:“灵泉村满门被屠!村子都烧成了灰,女人都被带走了……”他突然哽咽了下,每说一下,汹涌的火在喉头翻涌,只觉嘴里发腥,几欲作呕,脸上已不知何时流满了眼泪。

      衙役揉揉黑眼圈,一时也不知说什么,看现下无人,悄悄说道:“来这没用!你会下牢的!”

      刚说两句,呼啦啦的脚步声从后堂涌了来,一群家丁举着火把,红彤彤地把一个沈河围在了中间,“跪下”!四五个人一哄而上,拿手的拿手,拿脚的拿脚,把个默默流泪的沈河压在了地上。

      一个大腹便便、带着歪斜帽子的官员满脸酡红,在人群外看了一眼:“张狂、无礼!”声倒是洪亮,颐指气使:“说,干什么来?”

      黑眼圈衙役低声道:“灵泉村……”

      “什么?确有此事?”官员扶了扶帽子,指道,“你叫一个仵作,带几个人去现场看看。”旁边的家丁跪地应是,转身离开,官员转向沈河,脸色变得通红:“来人,把这个藐视官府的责贼人打入大牢!”

      沈河一惊,挣扎起来:“凶手是石头寨!我看见了!我有证据!”

      官员的视线变得清醒起来,终于落在他的脸上:“什么证据?”

      沈河牛力之下,四五个人都被掀翻在地,更多人围了过来,沈河挥舞着拳头,一阵“哎呦哎呦”吱呀痛喊乱叫后,一个衙役抽出了刀。沈河连忙后退,只是走不脱,更多衙役赶了过来,想着乱拳难敌八方手,沈河大喝一声:“我自己走!大牢我自己走!”

      一停下,身上结结实实挨了几拳几腿,又被人按在了地上。

      官员还是在人群外,灯光辉煌下,那张耀眼的红脸像个魔鬼。不知谁趁机给了一拳,沈河的眼睛肿了起来,看东西有了重影,身边八个大汉也看成了十六个,就听官员慢悠悠地说:“你有什么证据?”

      沈河刚想答,背在身后正被人绑起来的手却被重重掐了一下,他腿一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八个人后骂道:“老实点!”正是那个黑眼圈衙役的声音,沈河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猜想明确后,浑身热血都静了,脚心嗖嗖冒着凉气,他往上看,那个官员躲在黑压压的人群背后,满脸的酒气红潮还没消退,眼神却是那么冰冷。

      “我……我让信鸽带给我们村商队了。”他听见自己如是说。

      “什么商队?”官员问。

      此时心气一泄,满身的疲惫、连续两天一夜未进食的饥饿都造了反,连同被殴打的疼痛闹了起来,沈河晕乎乎地看着他,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意识消散前,只听有人谄媚地解释道:“灵泉村的商队啊,老爷,王府专供的清泉酒……”

      岳静关闭了屏幕,望着窗外无边黑夜,忧心忡忡:半夜了,睡吧,待会天亮就下山……虽然熟知剧情,但我一打不过任何人,二该如何切入呢?或许该找个令人信服的、合适的身份。

      什么呢?带着思索,岳静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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