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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葬礼上的男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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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作为西弗勒斯·斯内普十几年的邻居,玛丽也很少见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他似乎不怎么外出,难得见到他,西弗勒斯对玛丽的问候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如果不是托比亚·斯内普先生去世后斯内普太太精神恍惚,玛丽应该永远不会跟这个神神秘秘的邻居有任何进一步的关系。
西弗勒斯第一次同玛丽真正意义上的交谈发生在托比亚·斯内普先生的葬礼后,事实上西弗勒斯差点就错过了他父亲的葬礼,他来的很匆忙,穿着一件奇怪的袍子,脸色灰黄,身体精瘦,这使得他身上那件宽大的袍子看起来更加空荡荡了,他的头发油腻腻的看起来很久没认真清洁过,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更脏了。
他看起了并不悲伤,有些阴沉的神色里反而带着一丝如释负重,站在斯内普太太旁边的玛丽并不意外,斯内普家经常传来斯内普先生的吼叫声和斯内普太太的哭泣声———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好丈夫,或者是好父亲。
斯内普太太脸色看起来异常的苍白,她拒绝了西弗勒斯的搀扶,独自留在墓地。
西弗勒斯只能先回去处理琐碎的家事顺便找点东西应付绞痛的胃。梅林啊,这个少年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而他的母亲只顾着悲伤丝毫没有想到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孩子。
玛丽向斯内普太太告别后就和斯内普一起慢慢地走回去,她注意到西弗勒斯的手紧紧按着肚子,他的眉头微皱,玛丽几乎是立时就猜到了这是他空瘪的胃在用疼痛抗议。
等到了家门口,联想到斯内普家的情况,她下意识地邀请西弗勒斯进去喝杯红茶,在她再三的邀请下,西弗勒斯还是别扭的走进了邻居家。
玛丽怕他坐着尴尬,把在阁楼工作的弟弟喊了下来陪西弗勒斯说话,热腾腾的红茶抚慰了极度饥饿带来的胃痛,松软的糕点也驱散了奔走的疲惫。
玛丽的弟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却不讨人厌,可能是手里的红茶太温暖,西弗勒斯并不反感这个叫卡林的年轻人,玛丽没有说话而是悄悄走进厨房准备晚饭。
不久,玛丽从模糊的玻璃里看到斯内普太太回来了,她赶忙出去邀请这个可怜的女人来共进晚餐。这个看起来阴沉麻木的女人终于想起了她还有个儿子
“你看见西弗没有?”
“他在和我弟弟说话呢,太太,我们一起进去好不好?”
她顺从地跟着玛丽进了房子,可怜的女人,她的丈夫死了,她的心也随着她那暴躁的丈夫一同被埋葬了。
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第一次在餐桌上感受到家的感觉,也是他第一顿像样的晚餐。
年轻的男孩被这些温馨的氛围和少女温柔的微笑弄的有些迷糊了,吃完晚饭他那灰黄的脸色终于看起来红润了一些。
外面下起了小雨,斯内普太太却直直的往雨里走,西弗勒斯在屋檐下犹豫了片刻,还是叫住了准备去追他母亲的少女
“怀特小姐…”
少女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
“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但可以请您帮忙看顾我的母亲吗?”他神情严肃
“我还有一年才能毕业,在次之前我能请求您在您空余时去看一看我的母亲吗?我向您保证,我未来将会答谢您的,当然,假期我会回来……”
“好的,斯内普先生。”
少女没有接着听他接下来的许诺,她不想让面前这个落魄的少年觉得她只是为了那些好处而勉强答应他的请求,玛丽在很小心的维护他的体面和脆弱的自尊。西弗勒斯看起来有些诧异,可少女的真诚不似作伪。
“我向您保证,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斯内普太太的。”
他本想说些感谢的话,但他一向的刻薄的嘴叫他想破脑袋也只说出了一句谢谢,
“谢谢,我由衷的感谢您,小姐。”
他干巴巴地说。
照顾斯内普太太其实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深爱着的丈夫的离去摧毁了她的意志,即使那个男人是那样地厌恶她和她的孩子,玛丽能感觉到斯内普太太的灵魂已经变得破碎不堪,她只是日复一日地依在门口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男人。
她的记忆似乎开始错乱了,有的时候她甚至冲着阁楼喊西弗勒斯的名字
“西弗勒斯!不许看那些书!你父亲要回来了!”
“愿上帝原谅我,可是,斯内普太太这样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呢…”
卡林忍不住对他的姐姐这么说,玛丽有点难过
“卡林,别这么说…妈妈从前也是这样的伤心…哦,可怜的斯内普太太…”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
“或许我们可以让她来和我们一起生活,这样我能更好的照顾她。”
“你说的对,留她一个人在那个房子里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
面对这对姐弟善意的邀请,斯内普太太固执地要留在家里等丈夫回家,就像她过去经常做的那样。
“托比亚马上要回来了,我不能离开,我得等他回家。”
看着这个日渐消瘦的女人,玛丽和卡林不由得想起他们的母亲,这让他们觉得嗓子像吞下了一整个柠檬那样酸涩,卡林只能背过身去擦擦眼泪,他还记得母亲最后的日子里也是这样说着胡话。
玛丽在看见斯内普太太越来越糟糕的身体状态后,决定暂时留在斯内普家照顾她,她不能让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人呆在这。
(“上帝啊,请赐福于斯内普太太。”)
临睡前,玛丽虔诚的默默祷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