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之间》善见0716

25、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这时高岚领着两位中年男人进来，她脸上的笑容与两个男人的一脸严肃形成鲜明的反差。
　　“两位快请坐，新年好！赵书记！新年好！李总！”高岚安排好座次，自己才坐下，马上对着助理使了个眼神。
　　“这年假刚过就开始忙，真是不方便出来吃饭，你都懂的呀！”坐在主位的书记谨慎地环顾着包房。
　　“当然知道你们是在百忙之中，我诚心地给你们二位拜个年，这里安静人少，你们可以清净一下，”高岚坐在书记一边，穿着宝蓝色旗袍的服务员进来，微微鞠躬，便开始上菜，等菜上齐了，高岚的另一个下属起身，他挺拔的身躯、干练的板寸头，小声让服务员退下，他便代替服务员给客人一一盛汤、倒酒。
　　“今天少喝，你们也随意，”赵书记习惯性地吩咐着。
　　“行啊！您说了算，”高岚微笑着，双眼兼顾着这两位客人。秦雷第一次看见高岚这么谦虚、谨慎，他只是默默地观察着，不能随便插话。
　　“吃饭是小事，项目工程是大事，李总会随时跟进，”书记伸出左手指着左边的李总，然后眼睛扫过桌上每一个人。
　　“您放心！我们非常有信心做好这个项目，具体的工作秦总会特别专业地负责实施，他是设计师也是工程师，他在这个行业有20年的经验了。”高岚自然地给书记二人介绍秦雷，她满目信任地看着他。秦雷身体微微前倾，自然又沉着地看着书记，“我们会严格按照要求完成项目工程，如果施工中和设计有出入，会第一时间和你们沟通，按时、保质保量地完成项目。”
　　“你和李总认识一下，以后你们交流的机会很多，”书记双手放在圈椅的扶手上，抬起下巴对着秦雷，眼神审慎。
　　“李总！新年好！我是秦雷，请多指教！以后项目的实施工作主要是我负责，”秦雷正式地和李总自我介绍。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总推起眼镜，聚精会神地打量着秦雷，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个项目是集团的门面，重要性就不多说了，做工程的规矩也不需要我说，你们都是行家。唯一要说的就是方方面面不能出错，发现问题必须及时解决，不惜一切代价，”看似斯文的李总，重话轻说，话中带钢，秦雷顿感重压。
　　“请你们两位放心，我们必须全力以赴，特别感谢你们给我们合作机会，我们先敬两位，”高岚特别正式地举起酒杯，秦雷和下属也跟着举杯。
　　高岚利落地喝完，“你们两位随意。”
　　李总刻意看着高岚喝完，嘴角浮出意味深长的笑，书记看着高岚喝得这么爽快，二话不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李总慢慢喝了一小口，意思一下。这一切高岚都看在眼里，她喝了几口汤，感觉胃被撑起来。
　　“高大小姐原来这么敬业，今天就约我们谈工作，过年回北京了吗？”书记很清楚高岚的家世背景。
　　“没回去呢！忙不完的事，也是为了准备你们的项目，”这时的高岚低调、诚意满满，和平时在同行圈里判若两人。
　　“嗯！接到通知这个项目要提前上，所以才这么急着跟你谈，李总也推荐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的相关人员以及材料都还没看到，过年放假期间这也正常，高总确实行动快，我需要效率高的乙方，你们尽快补齐一些资料。”书记说话很敞亮，很明白地告诉高岚的内情。高岚一点就通，她仍然微笑着看着书记和李总，也看明白了李总的心思。她转向秦雷和他对视一眼，秦雷几乎同时明白了这中间的微妙。
　　“秦总！短片最快什么时候做完？”高岚不回避地直接问秦雷。
　　“刚联系了专业制作人员，明天一早我亲自去现场和他们一起做，晚上加班做完，”秦雷也特别配合高岚，此刻他们俩的默契超乎想象。
　　“等你们做好，我第一时间给书记，”高岚转头看着书记。
　　“嗯！快点好，都在抢时间，”书记开始喝汤，吃菜。高岚亲自给书记倒酒。
　　“我是急性子，做事决不耽误，宁可不吃不睡，”高岚迅速地又一杯而尽，书记看着这位家世显赫大小姐喝酒这么痛快，他就不多话，也一口又干了一杯。高岚会心一笑，转头对着李总，“李总以后多指教，我会全力配合，秦总是个做事特别认真的人，”这时她有意地看了一眼秦雷。秦雷特别理会她的用意，拿起酒杯起身，恭敬地走到李总身边，“我敬李总！我不太会说话，今后会用实际行动让您满意。”李总近距离看着秦雷，没说一个字，只是小抿了一口。高岚看着李总这颗阴冷的钉子，心里盘算着这以后怎么和他沟通。秦雷继续给书记敬酒，书记爽快地说，“把活干好就行，其他都不重要，”书记开朗、直接的态度缓和了一些尴尬气氛。
　　这场酒局喝得少，却让高岚内心翻江倒海，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看着司机把两位接走，便快步走到湖边，扶着栏杆喘着粗气，秦雷跟着走过来看着高岚张着嘴，胸口随着气喘起伏着，一副身心力竭的状态，让秦雷猝不及防。
　　“我打车送你回去吧！我再回公司，明天一早我就去工地，”秦雷安抚着高岚，街灯的光束由上而下布满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湖面上的夜雾渐渐向他们袭来。秦雷招停了一辆出租车，高岚无力地瘫坐在后排座，秦雷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上，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高岚的满脸倦容。
　　“你家在哪？”秦雷回头刻意睁大眼仔细看高岚的状态。
　　“四海中心，”高岚仿佛卸下了盔甲，满眼失落地看着秦雷，秦雷心生一丝怜悯，他知道高岚近几天没日没夜地和甲方谈签约的事，是最紧要关头，秦雷在公司全天候配合她，他知道工作强度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