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之间》善见0716

13、第 13 章

　　秦雷一本正经地和高岚谈工作，而高岚这会儿犯困了，“歇会吧！我想休息一下，你不困吗？”秦雷停顿一下，欲言又止。
　　“那你休息一下，我还有好多事要处理，”秦雷盯着电脑，高岚就像空气一样存在，她倒是不生气，有他这样一个工作狂的搭档，自己倒是轻松了。高岚随身躺在书房的小沙发上，抱着靠枕睡了。
　　秦雷完全沉浸在工作状态中，渐渐的书房暗得只剩电脑屏发出的微光，一阵咳嗽声打断了秦雷的思绪，他这才想起来高岚在书房睡着了，便打开台灯，只见高岚蜷缩在小沙发里，合着衣服，身上啥也没盖，连着咳嗽了好几次。秦雷拿起外套给她盖上，高岚咳醒了。“几点了？”此时的高岚像个小女生，揉着眼睛。
　　“天黑了，5点半，”秦雷看着她眼妆花了，是他从没见过的，一张模糊的脸，“睡够了吧！”。
　　“嗯！起了，”高岚起身去了洗手间。当她看见自己这张不成样的脸颊时，大叫一声，“啊...！”秦雷吓一跳，赶快到洗手间门口，“出啥事了？”
　　“好讨厌啊！真是的！”高岚拿着纸巾擦着糊掉的妆容，感觉自己像个巫婆。
　　“秦雷！把我的包拿给我，快点！”高岚那么急切、那么生气。
　　“什么事啊？这么大声，这是怎么了？”秦雷紧张地隔着玻璃门问。
　　“当然有事了，我那么丑的样子被你看见了，快给我包。”秦雷这才明白，拿来包便敲门。
　　“你不许看我，”洗手间的玻璃门拉开一小段，高岚伸出手快速拿过包，快快关上门。秦雷摇摇头，哼了一声，心里暗暗说，“看都看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秦雷到一楼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东西。早上还有些饭菜没吃完，他便开始加热。这时高岚下了楼，重新化好了妆，一副大小姐样坐在沙发上。
　　“到饭点了，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秦雷看了高岚一眼。
　　高岚走过来，看了微波炉里的饭菜，“我不想吃这些，去海边餐厅吃吧！”她近距离看着秦雷，有意让秦雷看见她化妆后的眉眼。秦雷并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微波炉。
　　“你看着我！”高岚开始耍起性子，“我现在的脸好看吧！”
　　秦雷听她吩咐地看着她，“在家你也一定要化妆吗？不累吗？你看我在家就是这副模样，皱纹、白头发被你看见又怎么样？我自己很舒服啊！。”
　　“我不能让你看见我丑的样子，”高岚调皮地笑着。
　　“自然的样子怎么会丑呢？”秦雷把额前头发顺理了一下，“你看我这样，丑吗？”
　　“嗯！你是天生丽质，行了吧!”高岚刻意地说完，哈哈大笑。
　　“那倒不是。你才是天生丽质，你这么自信的女人还在乎这些？”秦雷有些不理解。
　　“我在乎你看到我难看的样子，”高岚边说边整理头发、衣服，“走吧！出去吃，我请客，哈哈！”秦雷上楼换了身运动服，拿了一件长外套，开车到了海边。
　　空无一人的栈道，只有一旁的咖啡馆的霓虹灯在风中闪耀。秦雷感觉到海风的阴冷，便把外套递给高岚，“赶紧穿上吧！晚上海边比市区冷多了。”
　　高岚拿着外套看了看，“这外套和我这身套装不搭。”
　　“这时候还考虑搭不搭吗？宁可冻病也不穿吗？”秦雷觉得不可思议。
　　“嗯！我不乱穿衣服的，”高岚凭栏看着黑夜中的大海，“海浪声真大，和夏天完全不一样。冷是冷，不过吹得人好清醒啊！”海风肆意吹着她的头发，她的双手怎么也理不顺这乱发，她只好双臂交叉，双手放在腋下取暖。不一会儿，她连打几个喷嚏。秦雷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外套从背后给她穿上，“这样穿着就是混搭，也好看。”
　　“哈哈！你还会说混搭，”高岚顺从地穿上了秦雷的外套，“我就是要等着你给我穿外套，”高岚自然地靠在秦雷肩上。
　　“哦!,那你早说嘛！”秦雷看着高岚依偎在他身上，骄傲又含情的样子，心里微微颤动着。他不由自主地将一只手臂环抱着她，高岚顺势贴在他胸口，将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秦雷浑厚的心跳声。
　　“原来你的心脏不是冰块呀！跳得这么有力，”高岚贴着秦雷，温柔得完全不像她。
　　“我可是经常跑步的人，心脏好得很呢！”秦雷看着大海，呼气吸气。
　　“我原以为你的心脏冻僵了呢！”高岚埋在秦雷胸前偷偷笑着。
　　“你把我看成什么怪物了？”秦雷低头看着高岚，此刻他切身感觉到抱团取暖，两个人的抗寒能力的确强于一个人。
　　“你就是冷若冰霜的人嘛！尤其对我，”高岚左耳听着海浪声，右耳听着秦雷的心跳声，毫无顾忌地喃喃自语，此刻她觉得无比满足。高高在上的大女人高岚在感情上还像个初恋女生。
　　“不是了，你不了解我，”秦雷想着昨晚到现在他们俩的关系转换得太快，这一切都是他没有预估到的，太突然了。
　　“好饿呀！”高岚抬头看着秦雷长长的下巴。
　　“走，这一排全是咖啡馆、西餐厅，”秦雷放开高岚，高岚跟着他，又咳嗽几下。秦雷转过身，牵着她的手放进口袋里。高岚笑得很幸福。
　　秦雷带着高岚走进这家蓝色咖啡馆，屋里弥漫着热咖啡的浓香和法国香颂音乐，热腾腾的，舒缓又舒服。靠窗的座位都满座了，老板Sandy在吧台，她一眼就看见了秦雷。
　　“秦先生来了，”sandy微笑着走过来。
　　“sandy!生意真好啊！一楼都没座了吧！”高岚已经脱了外套，挽着秦雷的左臂。
　　“你们去二楼吧！”shandy礼貌地对高岚微笑着，高岚一幅白天鹅的姿态。
　　Sandy领着他们到二楼窗边的座位，“你们想吃什么？”
　　“来！你看看想吃什么？”秦雷把菜牌给高岚。
　　“你很熟悉这里吧！你点吧！”高岚看着窗外的夜色，一脸沉静。
　　“那就先来两杯热咖啡，我经常喝的那种。两人份披萨，海鲜焗饭一份，海鲜焗面一份，两份汤，水果沙拉。高岚还要加什么？”
　　“我可以了，不加了。”高岚拿消毒巾擦着手，然后又递给秦雷消毒巾。
　　“热咖啡马上给你们送来，有需要就直接叫我，”sandy一幅老熟人的亲切样，看着秦雷。高岚刻意安静地待着，感觉到秦雷和这个女老板非常熟悉。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上了热咖啡，秦雷搅拌着，并没有放糖，就开始喝。
　　“你喝咖啡不加糖吗？”高岚一看就知道秦雷喝咖啡很厉害。
　　“嗯！早些年放些糖，现在不放了。”秦雷喝着咖啡，一副很有年头的做派。高岚慢慢放糖搅拌。
　　“趁热喝吧！你刚刚打喷嚏好几次了，”秦雷面对面看着高岚，感觉她弱不禁风。
　　“好呀！”高岚慢慢喝着热咖啡，“我很听你的话吧！”她仰起脸对着秦雷做个鬼脸。
　　秦雷哭笑不得，刻意地双手合掌，“承蒙高大小姐看得起我，但你不必听我的话呀！”
　　“哼！你就会损人，我哪不对吗？”高岚娇恼的样子完全超出了秦雷对她的认知。秦雷赶紧解释，“不是不是，你呀不听我的那才正常，你说听我的话，我反倒觉得不正常了，你可是高岚啊！怎么会听我的话呢？”
　　“你怎么那么讨厌呢？说一句好听的话那么难吗？”高岚盯着秦雷的脸，不依不饶的样子。他们俩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关系拉近。
　　服务生送上海鲜焗面，“这是给你点的，她家的焗面做得不错，快吃吧！”秦雷把面放在高岚面前。
　　“我晚上不吃这么多，”高岚看着秦雷，大小姐样又出来了。
　　“你随便吃吧！吃不完我吃，”秦雷哈哈笑着，故意逗着高岚。
　　“我剩下的你真的吃吗？”高岚果然被逗乐了。
　　“吃呀！我没那么挑剔，”秦雷真诚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头发干净蓬松，脸的轮廓清晰分明，很难得的亲切感让高岚温暖无比。
　　高岚甜蜜蜜地吃着焗面，服务员送上焗饭，秦雷开心地吃着，保持着基本礼仪，没像在家那样狼吞虎咽。秦雷是个有分寸的人，高岚全看在眼里。紧跟着披萨也送上了，香喷喷的，秦雷熟练地切成4等分，给高岚装在盘里。
　　“炭火烤的披萨，很香吧！海鲜用料很新鲜，你尝尝。”秦雷开始吃起披萨来。
　　“不吃面了，我吃点披萨吧，”高岚把面放一旁，吃起披萨来。秦雷一把端起面放在自己面前，一边吃披萨，一边吃面，非常自然。高岚看着他，有些脸红，心里窃喜。
　　“你吃那么少啊！”秦雷的眼睛在烛光下深邃又明亮，透着一些疑问、关心。
　　“晚餐吃多了会胖的，”高岚一副小女人的娇羞。
　　“你哪儿胖啊！说实话，女人不能太瘦，”秦雷坏笑着，高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她不以为然地看着秦雷。
　　秦雷若无其事地把剩下的食物全部吃完。高岚此刻见识了他的食量，一向斯文儒雅的秦雷原来这么能吃。
　　用餐结束，他们俩下楼，高岚特别快一步到吧台，准备结账，sandy正面看着高岚，她气韵高贵得让人不能怠慢。秦雷在一旁拉着高岚的手，“我来买单，你别让我难为情了，”高岚还是快手一下刷了码。Sandy就这么看着他们俩在眼前，她无数次预想着，秦雷有一天会带着女人出现在她店里，但此刻sandy的心还是被高岚重击了一下。她默默地看着秦雷5年了，对秦雷有无限的想象，但秦雷每次来都是礼貌客气的寒暄，其实也是一种疏离。所以sandy觉得怎么也走不近他，只是心里老是惦记着他的到来。
　　“走了！sandy!谢了！”秦雷礼貌地看着sandy。
　　“客气了，以后常来啊！”sandy水汪汪的杏眼看着秦雷，高岚挽着秦雷的手臂礼貌地点头。Sandy看着他们俩的背影走向大门，秦雷拿起外套给高岚穿上，sandy强忍着泪水喝了一口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