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终极之极卷三之昆仑遗密》茶縻

2、第一章 两个假霍玲

　　1984年7月陈文锦
　　考察队接到要去西沙的指示已经几天了，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就绪，但是今天发生了一件有些不寻常的事情。
　　我的好姐妹霍玲，上一次我们一起去了广西，在广西巴乃，她已经被调了包。那个假的好姐妹其实并不那么像我那个真的好姐妹霍玲。
　　也许易容可以让她们的脸看起来相似，但是身高还有其他一些地方，她们是如此的不同。
　　这个替身找得有点敷衍，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解九爷虽然算计很厉害，却不见得能用的人里有跟我的好姐妹身材各方面都非常接近的人。
　　所以他要留下我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需要有一个向组织反应队伍并无异常的中间人。想来以他的性格，霍玲恐怕是没了，我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想他会不会给霍仙姑留个面子，这些事情深想下去，恐怕只有心伤一个结果吧。
　　但是今天我的门被霍玲敲开的时候，我一眼看出了她和之前那个冒牌货不一样。她的身材、形貌都和我所认识的那个好姐妹如出一辙，我几乎一瞬间要落下泪来，解九爷果然还是念着长沙老九门的情谊，放过了霍玲一马吗？
　　我张望了一下四周，赶紧把她领进了房间里。
　　“谁让你来的……”我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一句话，但是眼泪已经止不住夺眶而出。
　　“我是自己来的，我在广西的时候半夜看到个人影，追出去之后迷了路，等我找到路回来，发现队里有另一个自己，我就没敢归队。回来之后我躲在自己家附近，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她会收信，我偷偷去看过好几次信，拍了照，最后模仿那个笔迹给她写了封信，把她骗走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现在回来做什么，要是被发现……”
　　“我总不能让冒牌货顶替我一辈子。”霍玲说话的时候把嘴巴嘟起来，倒是挺符合她一贯的性子，她的长相很招人喜欢，在男队员中都是被众星捧月的，想来这段时间她回不了家已经够委屈了。
　　我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整天情绪波动太大，霍玲离开后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重逢的惊喜过后，我总觉得又有哪里不太多，很快我想到一个疑点来：
　　她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发现她被换掉了也不声张？
　　不过除了这点，她的表现一切正常，而且，很快地，解九爷给我来了信。
　　信中提到吴三省会申请进入考察队，让我想办法安排。

　　* * *

　　陈文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地下室里。这是一间古旧的、好像五六十年代三防洞一样的地下室。房间里有一些陈设，出口没办法打开。最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房间里还有一口黑色的石头棺材。
　　陈文锦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人，只剩了七个，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考古队是解九爷掉过包的，解九爷掉包考古队的原因，主要是为了令“被送葬棺椁失踪”这件事被掩盖过去。至于解九爷要用“棺椁”来做什么，他没有说，陈文锦只记得自己问的时候，解九爷那让她感觉含义复杂的笑容。
　　吴三省、解连环、张起灵都已经不在这七人里面，在西沙的时候，解连环甚至根本就没有跟上队伍，如今看来，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死是活。
　　吴三省进入考察队，解九爷是知情的，那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否和解九爷有关？
　　如果有关，那解九爷把自己的人也关在这里算什么回事？
　　陈文锦醒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几个人在房间里回顾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都觉得事有蹊跷。在这个小屋子里似乎等死是唯一的出路，众人试了不止一次，出口始终打不开。恐惧的情绪开始蔓延——饥饿、密闭的环境、始终不出现的幕后黑手……
　　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地下室里出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和他们在海底时闻到的香味有些相似。第十一天，出口被打开了。
　　众人争先恐后的涌出地下室，却发现他们只是增加了一些活动空间，并没有办法从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地方看起来是一处疗养院，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四周还拉着高压电网。虽然他们并没有见到人，但是这里是被控制着的。因为电灯可以被打开，而房间都有被收拾过的痕迹。
　　在地上面，有一间间卧室，在大厅中央的桌子上，还有热腾腾的饭菜。
　　从他们醒过来之后，桩桩件件事情透着怪异，但是队伍里的人抵不住饥饿，嚷着就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然后拿起碗筷就吃。
　　离开黑暗的地下室，虽然一切还不能掉以轻心，但是大伙儿讨论的结果是把他们囚禁在这里的幕后黑手目的肯定不是要他们的命，现在既然是逃不离这里，那么就只能是该吃吃，该睡睡。
　　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已经在不知名的敌人手掌里，所以无论他们是集中或者分散，都并没有什么用。
　　所以七人各自选了一间房，约定每天集合一次之外，就各自活动去了。
　　第二天，人数变成了六个，但是一起吃饭的时候，那股奇异的香味消失了。
　　众人惶惶了几天，但是之后的时间里，没有再发生某个人失踪的事件，日子一天天过去，不得不说，在这样的被限定活动空间和监控的情况下生活，日子过得极为缓慢，但所幸有钟表可以计时。
　　因为进到疗养院前两人关系就挺要好，在疗养院的日子又十分无聊，所以，陈文锦和霍玲倒是经常聚在一块聊天，陈文锦发现，有一些细节的事情，霍玲往往说不上来，就这样过了五年。有一天，大伙聚在一块的时候，再次闻到了那顾奇异的香味。
　　这股香味虽然没有毒，但是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来到这里之后每次闻到这股香味后都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所以这次香味一出现，所有人就开始警觉起来。
　　最终，一个女队员放下筷子，咬住下唇，捂住脸哭了起来。
　　原来这香味竟然来自她的身上。
　　陈文锦做出了一个决定，今晚大伙各自不回房，陪着这个女队员一块，看看幕后黑手会不会出现。
　　虽然幕后黑手放个迷烟，他们也无法反抗，但是总是要试试。
　　晚上大伙儿轮流洗了澡一起到女队员的房间守夜，但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一天、两天……
　　依然没有人来把这个女队员带走，但是这个女队员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她偶尔会莫名其妙咯咯咯地笑，而这个时候，队伍里其他人身上，也开始陆续出现了那股奇异的香味，除了陈文锦。
　　到了第八年的时候，霍玲身上也出现了那股特殊的香味，这天她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霍玲坐在她的房间里。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身上没有出现那股味道？”霍玲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地问。
　　“这……我不知道啊。”陈文锦没想到霍玲那么问她，不由得怔住了。
　　“在广西，整个考察队的人都换了，你没换，这还没说明问题吗？你和我们一起被关在这里，我们变了，你没变，你其实就是我们中监视我们的那个人吧？”霍玲褪去了平日里的娇嗔，此刻如同一把出鞘的刀般凌厉。
　　陈文锦哑然失笑，其他人在广西被换的人显然是解九爷的人，而她是被解九爷威慑的，哪里谈得上谁变没变，西沙考古也并不是百分百的广西送葬队伍的原班人马，但还有几个是的，要说在这些人眼里，有问题的应该是霍玲才对。
　　“我想有一件事情你搞错了。”陈文锦坦然面对霍玲，“你要知道，我们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就有人身上出现了那股香气，然后那个人就从我们中间消失了。之后五年，没有人身上再出现过那股香气。所以我想，应该拿狂犬病来打比方。很多人被狂犬咬了之后，在不打疫苗的情况下，都是一个月发作，但是也有人是被狂犬咬了以后，潜伏十年才终于发作。”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还没发作而已？”霍玲质疑。
　　“我自己认为应该是这样。”
　　“不要让我知道你在欺骗我。”霍玲说。
　　虽然说以狂犬病的概念解释得通，但是陈文锦心里也是有疑问的。比如，为什么有人是在被困地下室的时候，身上就出现了那股香味，为什么自己现在身上还没有出现那股香味。其实众人身上的香味和之后的症状都是陆续出现的，他们在身上出现香味后，大部分时间也仍然是保持清醒的，不正常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而且，这八年来，他们所有人，外表上看起来都没什么变化。
　　也许是天天见到对方，所以忽略了对方的变化，陈文锦一开始也那样想，但是八年过去了，自己连一根细纹都没有长，这实在是令她感觉到匪夷所思。
　　如果只是偶尔的异样，换来这种不老，想来许多人都会接受。而且陈文锦发现，在这里生活的日子里，她虽然不怎么练功，但是偶尔练上一次的时候，力量似乎比在来到这个地方前要强。
　　他们的身体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这肯定是将他们带到这里的幕后黑手造成的，在这种地方焦虑是正常的，但是在女队员身上出现香气后又已经过了三年，女队员除了偶尔的不正常外，并没有更多的问题，而霍玲这样凌厉的质问，倒显得有些问题了。
　　相处了这么些年，陈文锦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怀疑，这个霍玲，似乎也不是去巴乃前，与她相熟的那一个霍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