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执》故里见君笑

3、九祁司只为明君做事

　　“生辰快乐！愿锦汀平平安安”

　　“锦汀，若是大仇得报，你会做什么”白霓裳声音微弱道
　　锦汀长舒一口气，望向帘幕后的万家灯火，不经自叹“接管陆家，做陆家的家主，大离朝的将军，陆家世代忠心的都是明君，如今，昏君把持朝堂，将我陆家满门除掉，不就是为了安安稳稳坐好这个皇位吗？那我便遂了他的愿，让他在地下坐皇帝。”

　　白霓裳惊住，道“锦汀，你埋在心里的恨意终于还是超过了所有”

　　“与我而言，恨意是我活在世上的执念，没有这份执念，世上再无锦汀”

　　“我明白，可我感受不了，锦汀，江氏皇族于的仇恨，真的要拉上江月离吗？”白霓裳道
　　“可她姓江，我原谅她又如何，她没错又如何”锦汀淡淡说道

　　“想必公主也很无奈吧。”白霓裳喃喃道
　　锦汀暗想，若是可以，她也想不怪她，可没办法，她姓江。

　　司菱楼
　　“今日，不醉不归！”锦汀道，想来她已然喝多。

　　白霓裳不擅喝酒，没喝几杯便醉醺醺的。
　　已然失了礼数，拽着锦汀的衣角

　　……“锦汀，过往今日，我都要你平平安安。”

　　“好！”锦汀将玉杯重重放在桌上，一脸笑意望着白霓裳，有开心，也有忧郁，她顿了顿，想起了往事。抱怨道

　　“霓裳啊，我和你讲，公子这种人，真的很难摸透。”

　　她拿去酒壶，把酒倒满，一口下肚

　　“他教了我很多，但是……”

　　她停止了言语，突然苦笑一声，道

　　“可我是锦汀。”

　　“凭什么我父亲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我镇国将军府什么都没做，最后却落得个满门抄斩，尸骨都不能回到故土的下场，到底是天道的不公，还是人性的堕落……”

　　“到底是陆家做错了，还是我做错了。”

　　“霓裳。”

　　“你知道为何女子要依附男子吗？”

　　“为何世间女子都必须要依附男子而活。”

　　“没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不靠别人，如我”

　　“我知道，我需要公子的帮助我需要他帮我找到证据，可最后的一切，都是要我付出代价”

　　“公子和我说过，只要我姓陆，就是为自己而活的陆锦汀。”

　　“是啊，很多人都会问我，如果皇帝认错，我是否会原谅。”

　　“我若是原谅了，到了地下如何面对那七十多个人，我若是原谅了，那谁来为他们的死说一句公道。”

　　她句句说的义正言辞，句句不离满门之仇

　　站在远处望着的萧瑾似皱眉，不觉攥拳
　　他如何不知道她的痛，可山河依旧在，难道他割舍不了，她便能吗？

　　“雪大了，锦汀，我们回去吧？”

　　“回哪？”锦汀显然不清醒了。

　　“回家，我们回家，回到公子身边。”

　　“好！”锦汀微笑一声。

　　正当白霓裳抬起锦汀的手时一件黑色外衣披在锦汀身上。

　　他低声对着白霓裳道“你先回去。”后又瞥了李禹一眼，示意他跟着白霓裳。

　　夜晚街道欢声笑语，九祁司离司菱楼也不是很远，一炷香的时间，锦汀和萧瑾似走了半个时辰。

　　路上。

　　锦汀在前面走，萧瑾似在后面望着她。

　　锦汀回头，用指尖戳了戳萧瑾似的心口，苦笑道“萧瑾似，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当年帝都陆家主的救命之恩？

　　还是不忍她为别人卖命？

　　还是因为她姓陆？

　　恐怕都不是吧

　　是因为他喜欢，只是因为他喜欢，所以就算是欺君之罪，他也要救她。

　　“那你觉得，是什么？”萧瑾似反问

　　“你莫不是，喜欢我？”锦汀道

　　萧瑾似倒是乐在其中

　　“你觉得呢？”

　　“我倒是想是，可惜了，公子一向不近人情”锦汀撇嘴。

　　萧瑾似失笑，道

　　“你说是就是。”

　　她语顿，过了半刻，笑着说

　　“公子，锦汀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论相识，你我二人十五年前并不相识，论救命之恩，公子何必用自己换我的命，不论其中缘由为何，公子都不让我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道

　　“公子，你这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温情”

　　萧瑾似无法说到底是为什么，因为锦汀身负满门之仇，当即告诉她，无疑是让她两难。

　　她冷笑一声，走开了。

　　“罢了罢了，公子，我还是之前那句话，至少不要让我知道。”

　　她好像在满门之仇和他之前，突然清醒了。

　　她走在路上，一阵风吹过，她眼眶通红，眼泪瞬间掉下。

　　她想

　　她已然一无所有，她已经不是陆家大小姐了，所以再也不能强求他人做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死，死在十五年前那个夜晚，可是不行，那七十多条人命等着她为他们沉冤昭雪。

　　她酝酿好了情绪，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

　　“公子”

　　“我们回家吧”

　　是啊，她之前的家，已经荡然无存了，现在的九祁司就是她的家，这个人，就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锦汀轻叹道

　　“今日的生辰，过得着实不悦。”

　　九祁司

　　白霓裳趴在桌子上，她的脸被酒醺的通红。

　　门口。

　　“公子” 手下行礼道

　　“她如何了”萧瑾似轻动唇瓣。

　　“小姐点名见您，否则就在屋里喝一晚上”

　　萧瑾似看着房中的微微烛灯点亮

　　示意手下人下去

　　他轻开门，白霓裳见状，倒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

　　不悦道

　　“祝哥哥今日，所有能得到的，都得到”随即将手中的酒灌入肚中。

　　“你在怨我？”萧瑾似道

　　她冷笑一声，看向萧瑾似

　　自嘲道

　　“你是堂堂九祁司首领，我不过是九祁司一个治病救人的医者，有什么资格怨你，可你今日，万万不该问她陆家之事，你知道，这无疑是让她痛苦。”萧沐云的语气中，全然都是不满，她可是看着锦汀长大的。她知道萧瑾似十年来可是连锦汀的头发丝都不敢碰，做错了什么事，打也不是说也不是，最严厉的惩罚可能就是让她去祠堂思过三日。

　　白霓裳指着他

　　“哥，我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你从小到大，舍得让她受委屈吗？我就是不明白！”

　　她声音放高，借着醉意拍着桌子。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在她生辰这日，问她如此凉薄的问题。”

　　他该如何告诉她

　　又要让她如何信。

　　他眼眸微动，平静道

　　“你知道为什么要今日问她吗？”

　　她抬眸

　　“为何？”

　　他想了想，道

　　“因为十二年前的今日，是她的灭门之日，所以我才要在今日问她，我想，她应当也很难受吧。”

　　他言语没有任何温度，很平静，可手还是握紧。

　　她语塞。

　　灭门之日……

　　是她的生辰……？

　　她讽刺的笑出了声

　　她才意识到这件事……

　　她倒了杯酒，一口下肚，连同她的眼泪，一并落下。

　　“哥，你说，我治得了天下苍生的病人，却救不了一个她，我是不是废物。”她的脸已然通红，眼眶含泪。

　　“你是帝都的天之骄女，是帝都内，最好的医者。”萧瑾似道，他的言语中，有了温度，可脸上全然没有笑意。

　　她拿着酒杯，端详着，突然笑了，自嘲道

　　“最好的医者？最好的医者救不了一个她……”

　　她看向窗外，万千灯火，灯火通明，烟火缭绕，她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了一丝安慰

　　“哥，我想通了，世上并非所有事都能如愿，就如同锦汀想要报仇，并非十年便可以化解的，她隐忍十余年，我都快忘记了，她身负血海深仇。”

　　“她让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忘记了”萧瑾似道。

　　她显然酒醒，叹了口气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好”

　　芳华殿

　　锦汀撑颔，看向窗外，用手指轻敲了窗沿

　　“灭门之仇，岂是说忘便能忘的”

　　这次，她没有哭，没有眼含泪水，凝视着皇宫的方向，眼神充斥着怒火

　　轻蔑笑道。

　　“等着吧，那座皇城，我定会让它染上血色。”

　　“姑娘，歇息吧”明月俯身道。

　　明月是萧瑾似在战场上捡回来的，身世年龄都不明，看她年纪和锦汀不相上下，又会穿针引线，便让她到了芳华殿跟着锦汀。

　　她看向天空，拉着明月上前

　　“明月，你看到天上的月亮了吗？你觉得，它圆吗？”

　　她没有犹豫

　　“不圆。”

　　“是啊，不圆。”

　　她站起身来，深呼一口气

　　“歇息吧。”

　　翌日

　　大堂内

　　青年坐在大堂之上，静静喝着茶，听着堂下的手下收到的情报。

　　“所以，西北战乱依旧没有解决？”

　　“是，首领。”

　　“下去吧”

　　“是”

　　他擦肩而过而过的锦汀走上堂前，

　　“公子。”

　　今日她穿的异常的素。

　　他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想进宫？”

　　“是”

　　萧瑾似平视着她，换做平日，他定不然她进宫，可今日不同。

　　他沉默良久，思考片刻

　　“好”

　　“多谢公子”

　　她转身想走，萧瑾似的一句话将她愣在原地

　　只听到他缓缓说道

　　“九祁司只为明君做事。”

　　她愣住了，片刻后，她缓过神来，径直向外走去。

　　如果真是这样，她可以死，可他不行，她不能连累他。

　　九祁司门口

　　白霓裳叫住她

　　“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进宫，你进去，就是九死一生，你知道，这无疑是送死，你的这张脸会引多少人关注。”

　　她缓缓开口

　　“我要去见江月离”

　　她将拦着她的手放下

　　“你说……你要去见江月离？”

　　“是”

　　“为什么”白霓裳惊了

　　“她能让我见到符昙就肯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必须进宫”

　　“可你现在去就是送死，锦汀你会死的”

　　白霓裳一栏再拦，可已经没有时间听了

　　她抬手将她打晕

　　“抱歉霓裳，等我回来再向你赔罪”

　　“来人，将二小姐带回去”

　　“是”

　　随后一人朝着皇宫走去

　　江月离走前给过锦汀令牌，应该猜到了锦汀会来找她。

　　净谙宫

　　“参见长公主”她行礼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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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那个不懂爱的年纪，萧瑾似早已动心
在这大离，也只有她会挂怀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