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修斯之船》Acoconut

88、鼓励拉踩

　　Starry这次的活动很让人满意，既有高质量舞台还有庞大的流量支撑。不少观众和网友被萧玉书的killing part和姜寒的颜值所吸引，纷纷搜索了解Starry这个男团。
　　“姜寒这张伟大的脸就应该出现在大屏幕上”
　　“我说卢浮宫怎么少了一幅画，原来丢在这了【汗】”
　　“萧玉书就是太早参赛了，纯靠大vocal就干到了第四，要是再打磨下原创能力再比赛，冠军未必就是叶白青”
　　“但其实他就需要和叶白青磨合来提升原创能力，不止他俩，创作line在四大瑞里都成熟了非常多，作品风格都能看见彼此的影子，质量跟赛时也有了很明显的差距”
　　“你切记Starry是几十万里挑七个选出来的，没有一个废物【抱拳】”

　　***

　　离跨年倒计时还有一个多小时，Starry先回后台专用化妆间休息，李益明一推开门，就看见桌子中央放着一盆火鸡。
　　叶白青：“Surprise！你们美国人过圣诞约等于国内过年，但我们不可能过年的时候聚，所以就跨年的时候补给你一只Turkey。”
　　李益明其实并不是一定要过圣诞，只是习惯使然想要买点礼物庆祝下。
　　但没有人不喜欢被重视的感觉非常好，李益明很高兴地拿起刀切开火鸡：“你们哪里买的火鸡？味道这么正？看上去就很难吃！”
　　Starry：“？”
　　李益明笑得无知无觉：“因为火鸡本来就不好吃啊，而且我们圣诞节其实不吃火鸡，感恩节也不吃。”
　　叶白青：“……我们还是在一个美国佬开的餐厅买的。”
　　元广白：“为什么不吃？我们英语课本上说你们感恩节必吃火鸡。”
　　李益明：“可能因为我和我爸是无宗教信仰者。”
　　元广白：“……sorry～”
　　除了火鸡还有葡国菜，李晓雨去半岛买好了咖啡和丝袜奶茶放在冰块箱里，每个人找到自己的饮料打开倒进玻璃杯里。
　　叶白青:“明天我们放假，你们要去哪里玩？”
　　元广白从口袋掏出一长串单子:“这是我妈让我帮七大姑八大姨买的化妆品护肤品，我已经打听好了哪家免税店最便宜。”
　　王京墨:“我跟他一起。”
　　姜寒：“敞开了买，超出的部分算我头上，我反正不买东西。”
　　元广白：“我们家亲戚还没有这么天秀的消费力，五千绰绰有余了。”
　　姜寒：“斯米马赛。”
　　李益明:“我去扫街。”
　　叶白青:“我跟你一起，你要去逛哪里？”
　　“去澳门半岛，妈阁庙、议事亭前地、东望洋，东望洋那边有个特别好的机位，上过国家地理杂志。”
　　秦久:“没有人想去赌场吗？”
　　李益明:“我去过拉斯维加斯了，蹭我朋友的直升机去的。”
　　王京墨抱住李益明的膝盖:“大佬求包养！”
　　李益明:“那个晚上我输了十万，美金，差点被我爸抽死。”
　　王京墨立刻离他三米远，表示不想被这么衰的人传染了晦气。
　　李益明问萧玉书不去吗。
　　姜寒大笑：“他不满二十一岁，进不去哈哈哈。”
　　叶白青：“你笑什么，你跟他比你只有能自己打滴滴的优势。”
　　姜寒闭嘴了。
　　秦久:“我也跟广白走，给我妈我姐我嫂子带点小礼物，这边的爱马仕好像不用配货，我作为普通有钱人无法接受家里那一堆又丑又没用的东西。”
　　李益明几个已经能get到“普通有钱人”这个梗了，和叶白青他们一起嘲笑姜寒和萧玉书。
　　吃完宵夜出来，正好赶上周方海的演出，一行人挥舞着应援棒在台下大声跟唱。到了十二点，所有艺人上台一起倒计时，当秒针归零的瞬间，绚烂的焰火应声炸开，大街上的人们高声欢呼，庆贺2018年到来。
　　七个人在舞台上抱在一起，在吵嚷的人群里大声庆祝:“Starry！新年快乐！”

　　***

　　一到年中和年底各个公司就有一堆大会小会，就连天南海北到处跑的Starry，也被抓回来参加年终总结大会。
　　长夜作为新兴传媒公司，提倡扁平化管理，大会议室的座位布置按照教室分布排列，Starry刚好坐满第三排。
　　策划部着重复盘《征星》，并对来年重点项目做出规划；运营部从内容、用户和社群三个运营方向分析各个艺人的公众形象、粉丝画像、形象特点和营销方向。
　　经纪部介绍来年对艺人们的长短期规划；宣传部总结过去几个月的视觉输出，用数据分析粉丝和网友偏好，总结调整方向，好给造型工作室和广告公司下brief。
　　轮到麦冬上台，Starry全体精神一振，放下笔喝了口冰美式冷静一下，因为他们这一年的工作成果将以数据的形式呈现，由麦冬公开处刑。
　　麦冬按下播放键，两块饼状图出现在LED大屏上：“2017年9月到2018年1月，根据商务代言、商业活动和专辑杂志等周边销量计算，Starry总营收中姜寒和叶白青占比最大，分别是22.4%和和18.8%。”
　　所有人鼓掌，韩蕴枫回头，给姜寒一个肯定的眼神。
　　忽然麦冬用黑色马克笔在白板上重重敲了敲，所有人望过去，只见白板上出现一个数字，麦冬看着姜寒，把这个数字圈了起来。
　　“从2017年6月至2017年12月，姜寒一共上热搜191次，你知道从《征星》放出第一份物料开始到数据统计截止日期，一共是多少天吗？”
　　“......”
　　“192天。”
　　Starry全体低头闷笑，麦冬毫不客气地拔高声音：“萧玉书，你别笑，你上了127次，其中58次和姜寒关联，14次是直接跟姜寒捆绑。”
　　叶白青和王京墨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桀桀狂笑。
　　麦冬：“叶白青。”
　　叶白青立刻抬头挺胸一副伟光正的伟岸形象。
　　“在。”
　　“你加把劲，Starry的形象只能靠你了。”
　　姜寒毫不犹豫嗤笑出声，在麦冬看过来时顺带翻了个白眼。
　　麦冬额角青筋突起：“姜寒，这平均一天一次的热搜，你自己心里清楚有多少是说你好话的。萧玉书，你是走实力创作人路线，少跟姜寒鬼混！”
　　萧玉书顶嘴：“我做不到。”
　　麦冬差点抄起文件夹砸过去让这帮熊孩子闭嘴，蒋石燕急忙安抚。
　　现在的玩笑也只是为后面更加细化的数据所带来的难堪和尴尬做铺垫，Starry越听脸上越没有笑意。
　　叶白青很清楚，公司把他和萧玉书放一起，是磨合，更是磨炼。把他和姜寒放一起，则是为了逼着双方粉丝往前跑，不要停。
　　萧玉书也明白，公司把他和姜寒放一起，是为了填补他话题度的短板。他起来了，哪怕王京墨再佛系，也会被粉丝催着跟上。
　　姜寒更知道，自己就相当于长夜在各平台买的投流工具，谁最近没声量了，就跟他凑近点，刷下热搜在公众面前混个脸熟，反正大家都共用经纪团队。
　　没有人喜欢被比下去，大家都是万里挑一选出来的。元广白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在舞蹈学校被同学老师议论是Starry最差的。秦久不喜欢在哪里都要被萧玉书压一头的感觉。李益明只是看着吊儿郎当，好歹也是藤校在读，头一次当差生，只能摸摸鼻子，表示明年一定加油。
　　当初陈凯莉的话也在这里得到印证，如果一开始就没博到好起点，逆袭的励志故事只会难上加难。各个艺人的差距是这样拉开的，工作人员的捧高踩低也是这么来的。
　　蒋石燕自然恩威并施连敲带打，最后又安慰他们刚出道四个月，未来时间还长着，一切皆有可能。
　　叶白青：“是怎么？这句话要成为我司的企业文化之一吗？”
　　麦冬：“怎么不可以？以后再签新人进来培训，就要让他们熟读并背诵这句话。”
　　蒋石燕拍拍手：“好了，我们今天提前下班，开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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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夜员工多是九五后，行政部就包了一家轰趴馆。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公开处刑，但合格的社畜就是不把老板的批评当回事，该吃吃该喝喝。
　　比起HW的纸醉金迷、飞鸟集团的暗潮汹涌，长夜的氛围就显得格外亲切友好。场地不大，大家都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
　　秦久和李益明抽空给长夜写了首恶搞向的demo，和姜寒萧玉书一起在台上表演。王京墨估计是喝多了，拉着韩蕴枫和麦冬划拳，吵闹声大到险险盖过台上的声音。
　　楼纯羽举着手机录像，元广白和王薇薇几个聚在角落玩狼人杀。
　　蒋石燕端起红酒，和叶白青的啤酒碰杯。
　　蒋石燕：“我们是一月份就开始海选的吧？”
　　“嗯，一月一轮海选，年后二轮，四月中旬训练营，六月份去滨海录节目。”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很快啊。我还记得前年我从飞鸟出来成立长夜娱乐，当时是想着，一定要捧出一个红遍全中国的男团，翻身做老板！”
　　“我们有让你失望吗，”
　　“暂时没有。”
　　“对我们这么没有信心？”
　　“我刚毕业出来是做广告的，那会大学生比现在有含金量，进公司就能做项目，不需要先熬过dirty work。
　　我和我的大学同学也是同事们，一起熬夜写策划做方案，一起头脑风暴想创意。磨文案。
　　方案成型后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大到整体视觉效果小到桌签材质，都要我们逐个拉群确认，有时还要满足甲方爸爸的灵机一动。
　　等方案完全落地，甲方验收的时候，那是好话歹话说尽，解释到近乎哄骗，才能过关。
　　那会我们急需碳水，总是在麦当劳蹭座，结果因为压力和天天吃汉堡炸鸡胖了十几斤。
　　后来项目大获全胜了我也跳槽到飞鸟了，去健身房暴汗三个月才瘦回原来的样子。
　　当时我们就像你们现在这样，与三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努力一起做梦，一起为了成功欢欣鼓舞。
　　可现在我们早就不再联系了。”
　　叶白青唇角抿紧，台上已经换了王京墨和秦久元广白，李益明在台下给他们一百八十度运镜群拍。姜寒和萧玉书去狼人杀桌搅局，被李晓雨几个尖叫着赶出游戏。
　　蒋石燕：“或许你觉得我们今天年终会议公开处刑太过，容易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但艺人之间感情好到成为群体共识，只有两种时候，一种是你们的现在，一种是你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

　　马上要过年了，各大电视台和节目组都赶着时间录节目剪片子，连轴转一个多月后，Starry终于迎来了春节假。
　　收尾工作结束，所有人聚在宿舍吃了顿晚饭当做提前过年。对于王京墨来说，今年可以算是衣锦还乡，因此晚饭后就和元广白像小姐妹一样，手拉手买了不少礼物和红包带回去。
　　Starry集体出钱封了好几个大红包给王薇薇和李晓雨这些工作人员，蒋石燕和楼纯羽几个则给他们每个人发了红包，祝新的一岁健健康康茁壮成长。
　　姜寒在房间收拾好行李，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给萧玉书。
　　不管是多有钱的人，收到红包的第一反应都是摸一摸厚度猜测有多少钱。萧玉书也不例外，拿着红包抖了抖，竟然还能听到硬币的声音。
　　萧玉书好奇地数了数，竟然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块钱，有零有整。
　　姜寒捏着萧玉书的脸笑道：“祝万中无一的萧玉书小朋友，新的一年，所有愿望都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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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寒提着行李箱走在青石板路上，穿着白色高领毛衣和卡其色羊绒大衣，非常不年轻人地在牛仔裤里穿了秋裤，灰色围巾缠绕两圈半遮住小半张脸，再戴上烟灰色方框眼镜，不用伪装都不会被人认出来。
　　但这不代表熟人认不出来。
　　周围店铺老板看见他纷纷问道“小寒回来啦”，姜寒笑着一一点头问好。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时，叔叔阿姨们纷纷交头接耳，说当了大明星气质都不一样了。
　　参横转已经被送到了平京，客厅不再是他的演武场。所以他让许生重新粉刷了墙壁，买了新家具，把这栋房子恢复成普通人家的模样。
　　姜寒提前买的新年礼物已经到货，何曲莲都替他收在客厅里。
　　隔壁陈超听见他回来的声音，跑过来跟他大聊学校里的事。姜寒让他拆开给他买的新衣服，穿上试试看。
　　何曲莲布置自己家时，也顺手给姜寒家贴了春联买了年宵花。姜寒也在何曲莲家逛了一圈，拧紧了卫生间漏水的水龙头，把竹躺椅的榫卯重新敲牢固，换了半旧不新的壁灯，顺带把新买的暖风器直接连上用了。
　　逢年过节总有很多人想要姜寒去自己家吃饭，但今年大家礼貌性问了一句后就没好意思再多说什么。所以姜寒仍然与何曲莲一起过，姜寒备菜，何曲莲做菜，陈超蹲旁边试菜。
　　饭后姜寒给一老一小发了红包，就带着给黎大明的礼物去阳关了。
　　越州生活作息简朴，除夕夜的酒吧街只有景观灯是最亮的，阳关是为数不多还在营业的，因为黎大明正处于没人管得住和没人需要管的年纪。
　　他是酒吧唯一的员工，正在吧台里洗杯子。顾客们谁有心情就上去唱一首，唱得好还能赚两声吆喝。
　　姜寒推门走进去时，就听见有个精神小伙正在台上撕心裂肺地唱《好运来》
　　真是□□听了都觉得他才是原唱。
　　姜寒把一瓶干红放在柜台上，“哟”了一声，拆开一看:“好酒啊，多少钱？”
　　“萧玉书朋友家里是做这个的，他送给我一瓶。我不喝这个，太苦了，就转送给你。”
　　实际上是他问萧玉书有没有什么稍微便宜点的好酒，萧玉书知道他是要送给黎大明后，才找隋然拿了酒。
　　黎大明不疑有他，高兴地收下，正要给他倒酒，被姜寒制止了。
　　“嗳？娱乐圈走一趟，还养出了好习惯了？”
　　“以后有我喝的时候，不急着把自己喝死。”
　　黎大明明白，给他换了热水:“萧太子对你挺好啊，还惦记着给你送年礼。”
　　“我们队有个美国人，他还给我们送圣诞礼物。”
　　“现在换了圈子，是不是觉得身边人的层次都不一样了，不是富二代就富一代。”
　　“是啊，除了我的队友，其他都不好相处，不好得罪。”
　　“发现与人为善也很困难是吧？”
　　姜寒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岂止啊。明年我们公司要进新人，快让我摆摆前辈的架子吧。”
　　“难怪说明星都脾气大的很，一朝媳妇熬成婆，那不得把自己吃过的苦让别人全吃一遍。”
　　“成大事者，都是心理变态。”
　　“说到心理变态，不是说你们公司给你请了心理医生，怎么样？”
　　“啧，吃瓜吃全好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病早好了，跟网友一起觉得我有病是吧？”
　　“呐，你这就是讳疾忌医，你现在压力这么大，每天骂你的人那么多，赚了钱就对自己好点，该看还是要看，早预防早制止。”
　　姜寒撑着吧台靠近黎大明：“你少看那些骂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