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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弱不禁风还要坚持欠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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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蔓……蔓蔓……你坚持住啊蔓蔓……”
“都怪我，如果我今天看着点蔓蔓，就不会这样了……”
徐蔓蔓呼吸渐渐微弱，只能在心里自娱自乐：哎呀，别内疚了，就算你今天看住了我，我明天也是会忍不住偷吃的呀。
徐蔓蔓可乐泡枸杞的养生日子过了这么多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贪吃误食毒菌子而英年早逝。
此刻耳边传来父母忧心的啜泣声，徐蔓蔓动弹不得，郁闷无比。
徐蔓蔓的父亲徐先生似乎作了什么决定，对徐太太小声道：“医生说蔓蔓……怕是救不回来了，我听闻林总新投资了一个穿越机器，可以把人送回过去，我给她去个电话，看看能不能买到使用的机会。”
“穿越机器”？徐蔓蔓内心吐槽，老爸你不会是被专门忽悠老年人的推销人员给骗了吧。
徐太太如临大敌：“林总？你说的是哪个林总。”
“还能是哪个。”徐先生叹口气，“众所周知的那个。”
徐蔓蔓也被吓了一跳，众所周知的林总——那就是指林有野了。
这世上总有这么一种人，明明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容，但是江湖上总是流传着他们的传说。林有野正是其中传说中的传说，在徐蔓蔓全职当米虫的年纪，林有野就已经成了令人闻之色变的商场大反派，据说她果决而狠辣，在商场上六亲不认只看利益，偏偏实力强大，就像一条冷血的眼镜王蛇，没有人想与之正面相遇。
徐先生和林有野偶尔也会有合作，所以还算是说得上话。但徐先生一直教育徐蔓蔓：“听见林有野的名字就绕着走，她可是瑕疵必报的狠角色，一旦招惹了，绝对没有甩开的可能。”
徐太太叹了口气：“蔓蔓这个情况，林总肯定会趁机狮子大开口。也罢……如果真的能让蔓蔓重获新生，就算倾家荡产也值了。”
十分钟后，徐蔓蔓听见一道漠然的女声，低沉而冷肃：“徐总节哀，明人不说暗话，想给令爱用穿越机器，可以，作为交换，我要徐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徐蔓蔓内心咬牙切齿：真不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反派角色，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怎么不去抢啊！穿越机器这么扯的产品怎么可能是真的，大骗子！大坏蛋！骗我爸妈养老钱！
徐先生闻言也是一愣，最终还是爱女心切：“我现在就叫助理去拟合同，麻烦林总先为我女儿准备穿越用的机器。”
林有野淡淡道：“不用了，机器和专业人员已经在门外等着，使用权合同我也已经备好，填个甲方就行。”
准备居然如此充分，是早就料定这苛刻的条件徐先生非答应不可，林有野的缜密和冷静可见一斑。
徐先生默了片刻：“好好，那就麻烦林总了。”
“不麻烦。”林有野这才第一次正眼看病床上的徐蔓蔓，“徐总家的千金很漂亮，和百分之十的股份相比，这笔交易徐总不亏。”
瞧瞧，什么是小人得志！这就是标准的小人得志啊！
专业人员很快开始操作，过程中徐蔓蔓还在疯狂输出：
嘶……什么扎进我太阳穴了，脑袋好疼……
拜托不要鞭尸，就让我安详地死去吧，干什么在我脑壳里面戳来戳去，我也要面子的……
等等，什么光线这么刺眼？！
我……真的穿越了？
徐蔓蔓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青春的喧闹声如潮水般涌入耳中，她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情景，自己站在大学班级门口，肩上背着熟悉的书包，旁边的墙壁上是崭新的分班名单。
就在她愣神间，又有几个同学擦肩而过走进了教室，从小到大的好友宁小菲忍不住走过来拉她的手腕：“蔓蔓，发什么愣呀，好位子都被人家占完了。”
徐蔓蔓一看，确实，教室里坐满了人，唯一的空位在靠近走道的后排垃圾桶旁边。
“没事啦，小菲。”徐蔓蔓这才回过神，“其实对我来说，坐哪里都无所谓的。”
“怎么会无所谓？”宁小菲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是你很想坐在靠窗的位置吗？”
今天是大学正式开学的日子，在此之前老师就已经在班级群里说明过位置先到先得，并且早晚自习和小班上课的课程位置固定，遥想当年，徐蔓蔓也是早来占座的那批人其中之一。
徐蔓蔓很深沉很沧桑地叹了口气：“你不理解也正常，大人的世界，变化就是如此之快。”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叮——”的一声，一阵欢快的机器正太音响起：“徐蔓蔓同学，欢迎你回到大学一年级！我是你的穿越辅助系统，现在……有件很遗憾的事情要告诉你。”
徐蔓蔓吓了一跳，身旁的宁小菲见她表情古怪，连忙问：“蔓蔓，你怎么了？”
“没事，我脚抽筋了，再在这站会儿就好，你先进去吧。”徐蔓蔓一面说，一面在脑海中和系统对话，“是不是穿越出了什么问题啊？”
“穿越很成功，只是我们的系统还不够成熟，就像是器官移植有排异反应一样，您的灵魂也不能完全适应十年前的身体。”穿越辅助系统欢快地介绍着，“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您需要自己收集足够的能量来融合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并且在二者彻底融合之前，您的身体会非常虚弱甚至可能会有死亡的风险，无论是维持身体机能还是彻底修复身体，都需要一种叫‘欠打值’的能量。”
徐蔓蔓眼皮一跳：“‘欠打值’？这一听就不是个常规的数据吧！”
“人的精神波动可以通过喜怒哀乐来呈现，其中最容易被我们捕捉的就是‘哀’和‘怒’两种，‘欠打值’顾名思义，就是让人觉得不快乐甚至想打您的情绪，只要您收集够三万欠打值，就可以辅助精神融合身体，彻底恢复健康。”
“三万欠打值？！”徐蔓蔓哆哆嗦嗦问，“系统，你告诉我，如果我在KTV切掉别人最想唱的歌，可以获得多少欠打值？”
“这个……不同的人效果有所不同。”
“通常情况下呢？”
“一点左右。”
徐蔓蔓简直要昏厥，这么欠的事情都只有一点，那到底要多欠打，才能收集到三万点欠打值啊！
“蔓蔓别怕，我会帮助你的。”系统很有责任感，“我已经计算出了一份精密的攻略，合情合理合人设，一定可以帮你恢复健康。”
徐蔓蔓还是很相信AI算法的：“你有什么好办法？快快说来。”
“你的好朋友刚刚说你想坐靠窗的位置对吧？现在只剩下那个靠走道的位置了，你去无理取闹找你同桌跟你换，肯定能收集很多欠打值！”
徐蔓蔓听完，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系统啊，如果以后你们遇上了有社交恐惧症的顾客，千万别叫人家穿越了，穿了也是白穿的。”
“为什么呀？”
“这任务，没十斤厚脸皮都做不了。”
徐蔓蔓说着，迈步向教室后排走，同时真切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虚弱，脚像是踩在棉花上，头也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
走近了些，她看清楚了那个靠在椅子上看书的女同学，黑发披肩，眉目锋利，薄唇紧抿，看上去有点凶。
徐蔓蔓硬着头皮，对着人开口：“同学……能跟我换个位置吗？我想坐在靠窗那边。”
女人闻声，掀起眼帘，定定看向她。
后来林有野时常会会想起那个如梦似幻的下午，两点半的阳光照在少女苍白小巧的脸上，那双懵懂的杏仁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像是一种初生的小动物。
林有野看了一会儿，又垂下眼：“我不想换。”
系统一声叹息：“蔓蔓，你这样完全不够凶恶，一点也不欠打呀。”
徐蔓蔓懵了：“好吧，那现在怎么办？”
“重点不是换座位，重点是收集欠打值！”系统连忙提醒，“再问一次，口气差一点，位置没换成也没关系，让她不高兴就行。”
徐蔓蔓懂了，又对林有野开口，这一次态度总算是凶恶了一些：“我不管，你今天必须跟我换位置！”
林有野淡淡道：“我不换，你能怎么办？”
系统适时提醒：“欠打值+20，蔓蔓加油！”
徐蔓蔓语塞：“你要是不换，我，我就……纠缠你！”
林有野前桌的男同学看不得两个漂亮女生吵架，主动开口：“同学，要不你坐我这位置吧，我这里不止靠窗户还靠电扇。”
按理来说徐蔓蔓这下算是没了理由，但是为了好不容易有了变化的欠打值，她咬咬牙，直接坐在了林有野旁边。
她还要十分羞耻地无理取闹：“不用了，我就坐在这，她什么时候愿意和我换位置，我什么时候挪窝。”
这一坐下，系统就有了反应：“欠打值+100，蔓蔓，你太神了！”
徐蔓蔓偷偷瞟了一眼自己的新同桌，后者正用修长的手指将书翻过一页，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还行，没打算揍我就好，徐蔓蔓刚想松口气，喉头一痒，嘴里突然涌出一股腥甜。
“系统，系统，我吐血了！”徐蔓蔓吓得连忙在脑内呼救。
“这是正常的排异反应，不要惊慌，也不需要去医院哒。”系统安慰，“每天至少需要两百欠打值，才能勉强维持一天的活动噢！”
徐蔓蔓连忙偷偷用纸巾擦去了嘴角的血迹，下定决心要好好刷欠打值。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在食堂众目睽睽之下，买走了最后二十个章鱼小丸子。
于是众人果不其然嫉妒又愤怒了，比下午林有野的情绪变化明显得多。
徐蔓蔓瑟瑟发抖地想：“大家都喜欢吃章鱼小丸子，这下够欠打了吧？”
系统数据果然有变化：“正在统计……欠打值+0.1。”
徐蔓蔓张口结舌：“等等，你说什么？！”
系统也卡壳了：“确认过了，数据就是0.1。”
“这是为什么？难道我同桌对我的讨厌已经超过了这么多个人的总和？超过了夺走章鱼小丸子之仇？”
这么一想，完全不敢坐在她身边啊！
“这……应该不会吧？”系统努力分析，“人类的情绪很复杂，我们的研究还有很多没有完全弄明白的领域，总之有办法收集到欠打值就行啦。”
这时宁小菲买好了饭，望着徐蔓蔓都是章鱼小丸子的餐盘，瞠目结舌：“蔓蔓，你今天是受刺激了吗？又是非要和人抢位置，又是一口气吃二十个章鱼小丸子的。”
徐蔓蔓心里苦：“我没事，只是成熟了，要一个人面对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
“不是还有我吗？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宁小菲十分仗义地拍胸脯。
徐蔓蔓吃了一个章鱼小丸子，觉得也是，知足常乐嘛。
她决定再次进行尝试：“小菲，你是不是有个哥哥？”
“是呀，我哥哥超厉害的。”宁小菲是一个哥控，从小到大都十分崇拜自己的哥哥，“长得也好看，能力强，现在已经可以独自管理公司了。”
徐蔓蔓心一狠：“那你把他介绍给我。”
“啊？”宁小菲傻了。
“你不觉得你哥和我特别般配吗？”徐蔓蔓睁着眼睛说瞎话。
宁小菲犹犹豫豫地劝阻：“蔓蔓，虽然你长得也很好看，但是说实话，你真的没什么脑子……”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意已决。”徐蔓蔓挥手，“你都说了，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宁小菲默了默：“蔓蔓，你现在真的好欠打呀。”
徐蔓蔓长叹一声，呼叫系统：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总算是欠打了吧？
系统回应：“欠打值+0.2。”
“这落差也太大了吧？！”徐蔓蔓也忍不住吐槽，“明明下午抢座的时候还加了一百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系统欢快地解释，“或许蔓蔓可以多和同桌接触接触，然后再慢慢探索规律。”
哪里是“接触接触”，分明是“招惹招惹”！
徐蔓蔓绝倒，她想了想：“也就是说，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现在想要获得一天至少两百的欠打值，我必须得从我的同桌身上下手。”
今天还差八十欠打值呢，徐蔓蔓左顾右盼，锁定了那个清瘦的背影，端起餐盘就往那边走去。
“欸蔓蔓，你去哪儿啊？”身后宁小菲还在喊。
“去英勇就义。”
徐蔓蔓回了一句，走到了自己的新同桌面前。
林有野正在慢条斯理地啃青菜叶子，或许是气质太过阴郁，又或许是徐蔓蔓自己的心理因素作祟，徐蔓蔓总觉得对方筷子上夹着的菜叶子，就是未来面如菜色的自己。
对不起了我的好同桌。徐蔓蔓在心里道了一句歉，把装满章鱼小丸子的餐盘“哐”地一声扔在了林有野旁边的位置上。
林有野眉头因为骤然产生的噪音一皱。
“欠打值+20！”
“这里没坐人吧同桌？”徐蔓蔓扬声道，“那我就坐在这里了。”
林有野看也没看她，冷冷道：“随便你。”
系统雀跃了：“欠打值+30！”
徐蔓蔓一哆嗦，气势就不足：“同桌，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对方彻底不理她了，自顾自地啃菜叶子。
出于善意，徐蔓蔓费尽心思地观察对方找话题：
“同学，你的青菜叶子上有菜青虫。”
对方停了筷子：“哪儿？”
徐蔓蔓不敢说了：“就在……就在刚刚被你吃下去的那一片上。当然，哈哈，或许，可能，我看错了……”
林有野不吃了，放下了筷子，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系统很兴奋：“欠打值+200！蔓蔓，今天吃喝不愁了！”
徐蔓蔓很惊恐：“统子，要是我同桌忍不住把我给捅了，你一定要给我收尸啊……”
下一秒，林有野站起身。
徐蔓蔓瑟缩一下，闭上了眼，大声道歉：“真的很对不起！你千万不要打我！我自作自受恶人自有天收！”
林有野冷嗤一声，徐蔓蔓再睁开眼，对方已经离开了食堂，连个背影都看不到。
呼，不管怎么说，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