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血腥艺术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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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云趁机在厨房发了一条短信。而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林雾刚好回到家。
“林雾，我不搬家了。”
他盯着那条短信许久都没有动作，脸上面无表情，然后勾起一抹冷笑。
他讨厌被人耍着玩。
走到冰箱里拿出罐装啤酒，坐在沙发上面，迟迟没有打开。
他莫名拿起手机，肩膀松懈下来，靠着沙发后背，盯着短信发呆。
昏暗的手机光线，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照亮他眼眸里跳跃不定的情绪。
他也不知自己在等待什么。
许久过去，手机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而他眼眸里的情绪跳跃得更加剧烈。
“叮”一声。
他几乎很快点开信息，然后眼眸骤然停滞，皱起眉。
“有人请我调查你。”
那是另一张副卡里发来的消息，他每次都会更换设备，但是因为周卿云的事而暂时忘记了。那是他用来联系线人的。
“而且对方出了大价钱。”
林雾皱着眉，面容有些扭曲阴暗，敲击几行字回复。
“是谁？”
那边回复的速度很快：“姓周。”
林雾脑海里快速过了几遍人名，还有最近抓捕的几名嫌犯。
短信如挤牙膏般再跳出几个字：“是位女士。”
林雾彻底愣住，眼眸里闪过惊疑。
“要接受委托吗？”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回复，眯起修长的眼眸，果断敲打下文字。
“接。”
“看看她想做什么。”
第二天，咖啡店里，夏宇坐在桌边。
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举起咖啡杯喝了两口，偷偷瞄着桌对面的漂亮女人。
“周小姐，你的要求我清楚了。”夏宇斟酌了一下措辞，“但是资料里面写着调查对象的职业是警官，我无法保证不会被发现。”
“而且初步背调显示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
“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周卿云搅着咖啡杯，歪着头笑起来，“我相信夏先生的实力。”
夏宇看着她含笑的模样，忽然有些坐立不安，匆匆喝了一口咖啡。
周卿云假装自己没有看见他的异样。
“我冒昧问一句，”夏宇稳定情绪，凝视着她，眼眸里闪过一丝探究。
“你，目的是什么？”
咖啡店里，悠扬的古典乐慢慢飘散四周，疏懒惬意，仔细听能感受到蕴含的情意。
周卿云停下手里的搅拌匙，眼眸里盛满点点繁星，缓缓弯曲着眼眸。
“我爱他。”
夏宇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洒出来。而耳机那边骤然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看来这句话对林雾来说也是重磅炸弹。
周卿云疑惑地看着他。
夏宇条件反射地摸向领口的窃听器。
入耳式耳机里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继续问。”
“哦，抱歉。”他放下杯子，擦掉咖啡渍，“按照您这样的条件，直接去问他本人不是更好吗？”
他补充道：“毕竟我们调查还要费不少时间。”
周卿云双手合拢，托着白皙姣好的侧脸，眼眸露出些许困扰。
夏宇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注视着这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心情也随着她而起伏。
“怎么了？”耳边响起对方清淡的声音。
“周小姐?”夏宇提醒道。
周卿云回过神朝他露出羞愧的表情，然后她终于开口：“他很孤独。”
她不知道为何突然提起别的话题。
“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当时他刚检验完现场，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血锈味，脸上看起来很凶。”
她陷入回忆继续说道：“我当时有点害怕，那天是我第一天做兼职，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当时因为太紧张说不出话。”她笑了笑，“后来看见他温柔地安慰受害者的女儿，我忽然也有了勇气。”
夏宇喝了一口咖啡，内心不可置否。
他们做这一行，至少要有眼力。虽然已经接触五六年，但是依然看不透他的想法。他觉得林雾不像表面那么和善。
“或许是缘分，没想到我找的房子，”她继续说，“就在他的对面。”
“他每天都很晚才回家。”她皱着眉语气有点心疼，“厨房里从来没有开火，我也从来没有看见其他人来拜访，总是独自坐在沙发上喝酒。”
“我用了很多办法去了解他。”她苦笑一声，“他真的很难接近。”
“而且他好像对我有点讨厌。”
“可是我控制不住地喜欢他。”
她忽然捂住脸，声音带着哽咽，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她放开手掌，有点无措，求助般问道：“我该怎么办？”
那双狐狸眼眸染着湿润的水珠，盛满浓郁的爱意，仿若扑火的飞蛾。
耳机那边的呼吸有一瞬变得沉重。
夏宇看着她忍受地很痛苦的模样，心里也不禁泛起怜惜，甚至产生要呵护她的想法。
他匆忙拿起纸巾递给她。
她似乎觉得有些失态，脸颊瞬间绯红，羞怯地避开眼睛道：“谢谢你，夏先生。”
夏宇移不开眼，忽然感觉心跳有些加速，脱口而出道：“别难过，那是他没有眼光。”
耳机那边似乎呼吸声更沉重了。
周卿云破涕而笑，如春花绽放般娇艳。
夏宇只感觉有瞬间的眩晕，然后忘记了场合身份，愣愣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干正事。”耳机那边突然开口，声音却冷如刀刃。
夏宇回过神耳朵尖羞红，摆着手解释道：“我说的是你很好看，不是，就是，总之，我会尽快把调查结果给你的。”
面前穿着风衣的年轻男人，相比清俊挺拔的林警官，身上突显出阳光开朗的气质，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看来这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
“嗯，夏先生，我完全相信你。”周卿云认真地注视着他。
夏宇愣了愣，匆忙避开眼睛。
直到周卿云的背影消失，夏宇的心跳依然如擂鼓般狂热，起伏不定。他努力地深呼吸，试图平复内心的雀跃，却发现难以做到。
“怎么不说话？”耳机里传来了对方的催促。
夏宇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目光呆滞地盯着周卿云消失的方向。
“喂？”林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夏宇低声呢喃：“糟了。”
“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更加疑惑，隐隐约约有些担忧。
夏宇缓缓道：“真是糟糕。”
“说清楚！”耳机那边的人语气变得有些紧张，能听到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夏宇被吓了一跳，终于回过神来：“哦，她已经走了。”
他犹豫许久忽然问道：“林警官，你应该不介意吧。”
“有话就说。”他的呼吸还有些不平稳，隐隐夹杂着些许冷意。
夏宇一字一句地吐露心声：“我想追求这位美丽的小姐。”
耳机那边骤然沉默，时间久到夏宇以为耳机设备出了问题。
“喂?”夏宇疑惑地摸着耳机。
然后他听到林雾沉重的呼吸声。
“嘿嘿，”夏宇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那位周小姐看起来很喜欢你的样子，但是你好像也不在意的样子。”
“我还是第一次那么心动。”夏宇的语气放缓，“她真的很可爱。”
“我要追求她。”夏宇欢快地询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林雾站在防盗门前，双手握紧，脸色冷冽如霜。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她依偎在齐奕秋怀里的画面。
指甲陷入柔软的手掌心，抓出指痕印迹，却毫无察觉。
爱他?
她的爱那么廉价吗？
他心中压抑的沉闷，仿佛被囚禁的火焰，终于爆发，转变成强烈的愤怒。然后是柠檬汁浸透的酸涩，苦涩地难以忍受。
“喂?设备没电了吗？怎么又没有声音?”夏宇打算摘下耳机查看。
“随你。”他的声音亦冷下来，“跟我没有关系。”
“也对。”夏宇开朗的声音传到林雾耳朵里，“那我就努力追求她了。”
林雾内心不禁升起一股烦躁。
太吵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血腥艺术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