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佑》艾俟

73、熟悉的陌生人

　　马上的人并没有停止与我靠近。
　　要知道真正让我惧怕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因此我很坦然地等待着一切命运的到来。
　　【停下来。】那人对自己的马说道。
　　很快我就看见一个人丛马上翻了下来。
　　随即他就来到了我面前道：【你......女人。】
　　在月光下，我可以看见他脸的轮廓。就在我和他的目光相对时，我竟然愣了一下。说不出滋味似的难受了一下。
　　【女人，你在这里干什么？】那人说道。
　　我脸上怅惘的表情立马掩去道：【我要去见最近的领主，神让我将他的旨意带给可以替他发言的人。】
　　那男子突然哈哈大笑道：【神的旨意。我怕你到领主面前一说这个词就会被处决掉。难道你想当巫女，或者说你压根就是巫女。】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的职责就是将我的话带到。】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呵呵，好，我带你去。】那男子说道。
　　而后，他就一跃翻上了马。
　　我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将手伸过来我才明白我不得不和这个陌生人同坐一骑。
　　我干脆就爽快地将手伸给他，跃上了马。
　　我就窝在他的怀中，愈发显得身材娇小。
　　【做好了，我的马可不喜欢慢速度。】那人说道。
　　当即他就验证了他的话，马儿飞快地向前驶去。
　　很快我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黑魆魆的城墙。我终于到了这儿的领主地。
　　没有停留，我就从他的马上跳了下去。
　　心无旁骛的我并没有注意到外界的一切，哪怕是身边这个陌生人奇怪的表情。
　　我叩响了那座城池的大木门，很快就有门卫过来询问。
　　一切很顺利，我被允许进城，于此同时可以见到这儿的领主。
　　就在我诧异一切的顺利时，那个陌生男子在我身边说道：【为什么刚见我时你脸上的表情会那般的奇怪？】
　　他这样的询问像是在验证什么。这告诉我他是个极其细心的人。
　　【没什么，只是天冷了脸色不好罢了。】我搪塞道。
　　【是这样吗？】他问道。
　　我点点头。
　　很快城门开了，我毫不迟疑地进去。
　　而那男子的离开我也没有多加疑问，毕竟为了不可能想明白的事情费脑子是不值得的。
　　其实来这里只不过是为了找一个暂时休息的地方，而神什么的都是虚妄的东西，随我怎么编好了。
　　至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我一个人并不能见到查理七世，只有在领主的支持和引荐下一切才有可能。
　　只有见到将来的法国执政者，我才有可能组织这场无妄之灾。
　　至于盒子，我有预感。当我将这场战争阻遏之后，它便会出现。
　　今天已经很晚了，因此我并没有机会立刻见到领主，暂且休息一下，明天的局势恐怕会更加紧迫吧。
　　......
　　次日，阳光照进来时，我已经将自己累赘的长发给剪了。
　　我相信就算是贞德本人也希望我这样做的。
　　看着镜中干净利落的自己，终于有了小男孩的感觉。
　　【小姐......那个，领主要见你。】没想到这么一大早就有人来叫我了。
　　我理了理头发道：【就来。】
　　那个见到我的人口中的迟疑是因为无法判断我究竟是男是女吧。
　　我轻轻一笑，朝着领主的见客厅走去。
　　意料中的情况是领主当听到我是神的使者后便开始怀疑我究竟是邪是恶了。
　　我说我无法证明自己是否有神力，但是只要让我见到查理七世，我就能够帮助他夺回政权，与英国取得和平。
　　这一切就像是狮子大开口，是在太不可信了。
　　领主只是迟疑了一下，但也没有针对我有什么怀疑。最后竟然说会派遣人护送我去见查理七世。
　　我对于事情顺利简直到了一种怀疑的态度。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就在我出发前往查理七世的所在地时，我仍旧在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毕竟他们根本就没有理由相信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孩子的话，更没有必要为此做出什么。
　　说的露骨一些，现在任何轻易的举动都有可能酿成祸患。
　　在一行人的护送下，我又开始前往另一目的地的旅程。
　　我现在更像是个漂泊的人。
　　是的，在我不能使布雷尔复活之前的我的生活也正能呈现出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而这种状态对于我而言可能是一种别样的恩赐。
　　在行进过程中，我经过了一片战争区。战争给这片土地的摧毁力是无法用言语来估量的。一具具的尸体早就难以分辨他们以前的身份。死之后一切就变得一样啦。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死后是进入天堂还是进入地狱。
　　【停停。】我毅然说道。
　　与我随行的随从像是不乐意道：【小姐（他们还是习惯把我当做女的，我也默认了。），这里到处都是尸体和战争的残屑，我们最好不要再这里停留。】
　　【不，我希望你们可以停下来。或许我能从这个废墟中找到挽救法国的方法。】我说得玄乎，只是那几个随从也不敢过于冒犯我就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从马上跳了下去。
　　脚站着的这片土地让我感觉到什么正在炙烤。
　　什么叫做死亡？！
　　你要是经历了战争就可以深刻地体会到。
　　我突然停下了脚步，从地上捡起一块焦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和平就靠这块焦土了。
　　我随即又对跟在我身边的人道：【我们走吧。】
　　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所作所为，对于他们而言听从命令永远都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