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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深路寻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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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是哪儿?鸣人晕晕乎乎的抬起头,眼前几乎是一片漆黑。
对了,我在上课……清醒了一会,鸣人反应过来。今天上课的时候自己睡着了,然后,低头看了看手表,这是午休时间。没有人,在放学的时候叫自己醒来呢。
平时瞧来很普通的阶梯教室,这时显得格外的大,格外的,广阔。鸣人坐的位子原本就靠后,这时扭头向在最底下的大门看去,有种奇怪的压迫感。
眼睛勉强习惯了教室里的黑暗,只有几线光从两扇紧闭的大铁门缝中透出。鸣人没来由的不安起来,只有不时的看看手表,安慰自己就快要到下午开门的时候了。
终于,“吱嘎”一声响,铁门被拉开,鸣人用手挡住刺眼的光线,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然后是“啪”的一声,教室的灯也亮了起来。鸣人这才恍然,自己一中午怎么就没想到去把灯打开呢。再一想,自己怎么没把窗帘拉起来呢,唉唉。而那个人影,是,佐助。
佐助是班长。不可否认,佐助的成绩和能力都很合适这个职位,除了他根本不和人主动交流。其实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冷冰冰的家伙也可以作班长,只是私下流传着他们学院的副院长,卡卡西教授是佐助的亲戚。
佐助看到教室有人也是一怔,再瞧见鸣人愣愣的盯着自己,皱了皱眉,挪开视线。一直盯着人看,不是种有礼貌的行径,佐助通常都是很规矩的。
渐渐的,教室里人多了起来,先是三三两两,然后是潮流涌动般的络绎不绝,教室突然间就满了,人声嘈杂的像是菜市场,好吧,鸣人皱皱眉,这好像是哪个老师的原话来着?不过佐助那还是一贯的沉寂啊,他可真坐的住,旁边那几个女孩明显有意搭讪么。佐助真像是一片银色的光芒,即使看来冷清,依旧是引人入胜呢。
“唉,今天来的很早啊?你不会是一中午没回去吧?”鸣人被人拍了一下,把目光从佐助身上拉回来,向里面挪了一个位子,让那人坐下。
“让你说对了呢。”鸣人一副无奈的表情,“你真是敏锐啊,鹿丸。”
鹿丸叹了口气,仰在椅子靠背上:“你还真是麻烦。”鸣人这家伙,在班里跟人来往不多,可是找他的事不少,如果自己不来,怕是连跟他聊天的人也没有吧?不过请了一上午假,这家伙就能出这种状况。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邻居?
鹿丸和鸣人从小就一起长大,两人感情一直很好。鸣人这家伙,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从,他父母去世开始这样的么?还是从被抚养他的舅母冷眼相待,指去喝来开始?鸣人很早就想离开那里,只是她舅母不愿别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是扣着他的证件不许。终于等到成年,鸣人立刻就搬了出来,如今是靠着助学金和打工过活。
下午的课很快结束了。鸣人慢腾腾的收拾着包。鹿丸和他不顺路,提前收好准备回宿舍。“来根糖么?”鹿丸有个习惯,总是爱含着根棒棒糖。虽说一个二十来岁的大男生这么做感觉很奇怪,不过,不会有人为这个而讽刺一个优等生。而且,总有些喜欢他的女孩会认为这很让人着迷。
鸣人接过糖,剥开包装塞进嘴里,像叼着根牙签似的。又要干活去了……教室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
“呦,这不是鸣人吗?拿着助学金居然还吃棒棒糖?”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笑声。这声音,可真够刺耳的。鸣人没吭声,习惯了。宁次带着几个人倚在门口,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宁次的父亲开着公司,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下面只有个妹妹,一贯嚣张,倒也常有几个人唯他马首是瞻。
又堵在门口拿他打趣,鸣人有些扫兴,这个二世祖总是这么无聊。自己是不该等没人的时候狠狠揍他一顿,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别堵到门,让开。”声音有些低沉,却冷冰冰的没什么情绪。是佐助。单肩背着普通的书包,身上的校服永远挺直。近看起来,果然是帅气的可以。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鸣人总觉得刚刚佐助眼中一丝厌恶一闪而过。
佐助可是给学校拿了不少奖项的人,即使卡卡西副院长和他没关系,宁次也不想惹恼了他,如果出了什么事,学校可未必会站在自己这边。于是随意和佐助打了个招呼,宁次带着他那几个朋友离开了。
佐助像是刚才什么也没说过一样,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鸣人也把手中的衣服往肩上一搭,往校门那边走了。学校由于扩招,宿舍不够,同意走读。鸣人乐得不住在学校,虽然省下的住宿费不够在外面的房租。
先得找点吃的,中午不吃饭果然受不了。租的房子是个小院,楼上楼下都是出门在外过活的人。院子里连自来水也没有,只有一口压水井,鸣人用了好几次才习惯。屋子也很小,一张木板放在砖上做成的单人床已经占了近一半的空间。虽然条件是糟了些,不过一个月八十块钱的房租,可不是哪里都能找到的。这个价钱还是因为鸣人在这住了两年,房东不好意思提价。新来的那些已经涨到一百二到一百五了。
鸣人在屋里翻出前两天剩下的菜叶,拿着盆下去洗干净,又取出一包面条——这个倒是不缺,下到小电锅里。想想中午没吃饭,又拿出一个鸡蛋打进去。火腿肠,没有了呢,要记得买些了。
吃饱喝足,鸣人满意的打了个嗝,收拾干净锅碗,扛起买来的二手自行车下了楼。没办法,打工的饭店离着很远,主要是不想碰到学校里的同学。
“鸣人来啦?吃过饭了么?”门口的迎宾热情的招呼着。
“嗯,姐,吃过啦。”鸣人笑眯眯的应着,上楼换服装,跟一路上碰到的同事笑着点头——这里可比学校让他放松多了。
鸣人是在大厅做服务员,负责进来后南边靠近窗户的六张桌子。偶尔也给临近的几张桌上帮帮忙。所以他没看到,最北边靠墙的那个角落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佐助。
和鸣人一样,佐助也是在小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如果不是卡卡西叔叔帮他和哥哥鼬争取,恐怕父母留下的不菲的家产也早就被其他亲戚们夺走了吧?那自己,恐怕也就和鸣人一样,要领助学金,会经常被同学明里暗地讽刺侮辱吧?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能不能忍住同学的挑衅,能不能在外面一脸谦和笑意的作着服务生……
原来,除了在学校里常见的无所谓和没心没肺的笑容,鸣人也会笑的这样温暖人心。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注意这个头发金黄的男生了呢?从听说他的头发颜色是天生的?还是从知道他的身世?或者从那次看到他在路边救下了一个被抢劫的女孩?虽然鸣人不知道,但佐助认出那个女孩是宁次的妹妹雏田,佐助见过她,他的记性一向很好。从那之后,佐助就留意到宁次就经常找鸣人的麻烦,是因为恼火自己没能保护好心爱的妹妹,却被这个家伙做到了么?还是因为他妹妹居然喜欢上了这个穷小子?佐助经常见到雏田经过自己班门口时偷偷看向鸣人,然后脸红着快步走开。当然,鸣人从未发觉。还好。佐助没留意到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自从偶然发现鸣人在这里打工后,就常过来吃饭,总是坐在这个离他最远的角落里,静静的看着鸣人工作,看着他弯下腰跟客人讲话,看着他端菜倒茶,看着他不知道跟人聊什么而笑的神采飞扬。嘿,配上那脑袋,还真是有些金色阳光的味道哪!佐助也就微微的翘起嘴角,连眼睛里都不自觉带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