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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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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申今儿电话催的特紧,因为是庆祝彭一帆的公司顺利度过难关的一天,他们想给不彭一帆安排一个庆功宴。我下到一楼才记起自己把公交卡忘在办公室。于是按好电梯准备上去取,结果碰见刚从外面进来的钱所,我立刻条件反射:立正、僵硬转身,弯腰、低头,“钱所好!”
钱所冷冷地,慢悠悠的扫了我一眼,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我瞬间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结了冰,陡降到了零点,我眼睁睁地瞅着他进了我按好的电梯,忒没骨气地冲出了大门。
我也不知怎么了,每次见着所长总感觉头顶压了一片乌云,他扫我一眼我就腿抖,他一开口我每个神经都会忍不住冷的发颤,我实在太害怕他了!
总而言之,我没胆子跟钱所一起上电梯,就更不谈谈去拿公交卡了。
宋子申地电话又来了,我最怕被人催了,那感觉活像脖子被栓了根绳子的牛,他来一个电话就如同抽我一鞭,我火急火燎到地铁站自动售票机去买车票。
于是,我迟到了,于是我没来的及帮宋子申老张赵硕他们布置庆功宴。
庆功宴是在宋子申他们公寓里。他们住的和先前我门没换宿舍一样是三室两厅。
不像我现在住的是宿舍筒子楼。
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客厅里摆好了桌椅和蛋糕,还有香槟,红酒,在豪客来定了一桌点心。
彭一帆已经被他们用喷枪彩带弄得特狼狈,浑身花花绿绿的活像是从染缸里捞出来的,他一见我进来忙将我拉倒背后藏起,我的脸贴在他背后,只听见耳边扫来一阵阵喷枪放气的声音,大伙边起哄边吵闹,“一帆!你护着媳妇也没用,谁让她迟到……”
“快!喷她……”。
“你眼睛长哪里了?!喷我?!喷琳琳学妹!”是老张。
……
大伙闹够了终于一哄散开了,我扯下衣服上粘粘的彩带丝和白泡沫,瞧着彭一帆惨不忍睹的模样笑的肚子疼,“我又不是故意来迟,那个我回来的时候忘带公交卡了。”
“不是可以买票的吗?”彭一帆笑着将我头上的彩带剔干净。
“是呀,我不知道一号线不能买二号线的票,所以只买了从一号线到北大街的票,到了再出来,然后买到咱学校的二号线的票。”我解释。
问题一解释起来就不是问题了,成了宋子申愤怒。
“你就真出去了,然后再买一次?!都呆了一年了,你不知道可以从一号线买到二号线的?!难道有十号线你要这么来回进出十次?你是呆啊?还是傻?!”他一脸的恨铁不成刚,“琳琳,有时候我真有种想掐死你的冲动!”
我摸了把脖子上的雪花,忙往彭一帆身后藏,心里也窝火忍不住挑衅,“有种的你来吖,来呀!”
彭一帆掐着我胳膊就笑,“子申,琳琳还小,让着点。”
“她小?她还小?!小的连坐车都不会?!”宋子申一副我真是够了得表情。
“总归比你还是小点的。”彭一帆从来都是这么宠着我的。
宋子申恨不能把舌头咬了,指着我,“一帆,不带你这样的,哥们比她大了不倒一个月!”
我从彭一帆身后蹦出来信灾乐活,“那就是大了,你就得让着我。”
这次聚会本来是为了庆祝一帆的公司资金周转顺畅,整个事情似乎正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我们举办了个小小的庆祝会,围了一大桌子,好久没有这么热热闹闹的了。
人对一件事情的接受,往往需要时间,比方,一件事在当时是惊天动地,后来消化后会去思考他的正面性,大半年前的故事已经在时间洪流中渐渐淡去,现在的我们都在成长,其中或许有些悲伤的故事,或许有些矛盾,又或许有许许多多处理不了的事,在时间的化解下,渐渐也都不再是曾经以为的那样的难。
尤莉还是不理我,我也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看,接受一件事并非那样的艰难,即使会受伤,那又如何?
大伙闹完了,我挨个宿舍逛,老张住的是书房改成的二人宿舍,宋子申和彭一帆是主卧改成的,赵旭是次卧,一共六个人。
我进了彭一帆即将入住的房子,这之前我是没来过的。
铺位是上下铺,沿窗摆着实木长桌,上头摆了个雕花瓷瓶,瓶中有束云南盛产的干花是紫色满天星,窗帘是青棕色。
靠门的那面墙上贴着乔丹,画下面是画架,有一把红漆吉他懒懒地靠在画架旁。床铺对面是两张书桌,用格挡隔着,都摆的建筑、军事、历史还有金融方面的书,累了老高。我就近找了把转椅坐下来,软软的,怪舒服的。
书桌有一只漆黑的陶瓷笔筒上面用浮雕雕着一只老鹰,一双眼睛黑溜溜十足的慵懒,笔筒里头挺讲究的插着几只笔。
彭一帆正跟宋子申聊着话,我拿食指拨弄着白纸上正躺着的派克钢笔,好奇心驱使想试试好写不好写。
我想我们这一代,对于笔应该是有这种莫名的情感,说不上多喜爱也说不上多讨厌,但是每每拿到手,见着纸总会有写上些什么的冲动,比方自己的名字。于是我在白纸上写满了我自己的名字,程琳琳,程琳琳,程琳琳……以及无限循环的程琳琳。
在我精神力集中在纸面上写名字的时候,宋子申冷讽简直像是从梦里传出来一样,“程琳琳,这么多程琳琳,写的好像我有多思恋你似的。”
我反应回来时,见着自己手底下黑压压一片程琳琳,后悔了,“我本来是想写一帆的……那个……”
彭一帆在一旁笑,“子申,那你该思恋的就是我了不是?”
宋子申耸耸肩,“可不是?”
他走近过来,倚在书桌上斜瞥我面前的纸,“真全是程琳琳啊……”
语气意犹未尽。
我抽出纸,尴尬,“呵呵,我是给自己写的,准备拿回去裱起来。”
宋子申靠着书桌,剥着指甲,“你想把你自己挂起来?哦!不!是裱起来?”
我摸了摸脸,尽量不要动怒,“不是,我是想把我名字裱起来。”
“有区别吗?”宋子申将我手中写满名字的纸抽了过去,摆在手里瞅了两眼,“字不咋地,这墨水不错。是我喜欢的香味。”
我真想抽他啊,可彭一帆在呢,于是我的口违背了我的心,“回去了要多加练习,呵呵,练习。”
宋子申将手中的纸搁回书桌上,随手捡了本书丢给我,“这个先留着,等你练好了再还你。”他转向我身后站着的一帆,“今天住这吗?”
彭一帆淡淡地笑,“我先送琳琳回去再说。”
回到宿舍时已经十一点了,我一进门就见着小四红着眼坐在床头默默不语。
我叫了她两声她也不理。
我去洗涑房刷牙,挤好牙膏盖盖子,想着小四到底怎么了,于是就思想抛锚了,手一松,牙膏盖子就滚了下去。正好落进在旁边洗脚人的脚盆里去了,我低头看了看,抬头对上陆佩哪吒头尴尬,“呵呵,掉你脚盆了,”
陆佩正顶着哪吒头并保持着脚上泡着热水手上搓着衣服的姿势,抬头瞧了我两眼“它都跟我闹肌肤之亲了,这盖子你还要?”
我心领神会啊,“她即已轻薄了你,总得负责的,就赏你了,往后你可得好好儿待它。”
陆佩仰头狂笑,“不愧是女中豪杰,拿得起放的下啊,琳琳。”
小芳也过来,鄙视我俩,“你们果真是狗熊识狗熊,臭味相投。”她拧开水龙头的姿势活像拧人头,“琳琳,你上次走错宿舍不说,还爬上人家的床,那不是更该以身相许?”
陆佩忙裹紧衣衫离我貌似远了几公分,“你……你还爬上了人家的床?!”
小芳关上水,“岂止爬错了床啊!”
陆佩来了兴致,“莫非还睡了一晚上?”她脸上的笑阴测测的。
”当然没有!”我紧急解释
小芳瞥了我一眼,朝陆佩道, “是没有,可是她出来的时候把人家宿舍的门给关了,结果,盖的人家宿舍四个人全被关外面了!”
我示意小芳,又瞅了瞅宿舍方向,“这回又是什么事?”
小芳小声在我耳边说,“这回事出在咱小四身上了,你甭理她。过会就好了。”
小芳将盆从池子上拿下来小声道,“我事先给你说下,这回是为了别墅的事。”
“别墅?!”我一口漱口水噎在嗓子眼,凉嗖嗖的。
“刚才小四说让涛涛给她买栋别墅,然后卜涛说‘你要是买别墅,我就给你当保安!’结果成这样了。”
我放好盆就凑过去,这回小四的眼睛肿的跟个桃子似得,自个儿挨着床头不理我。
“小四?”我凑过去叫她,她转头,“你和芳姐都觉得是我有错是不是?那你就不要跟我说话。”
“放心啦,我程琳琳你还不知道,永永远远是站在姐们这边的,姐们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是不是?”我揶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