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蓄意》囚乐

21、怕她冷盖她腿

　　吃完饭回家，已经接近九点，中途又回医院看了外婆，医生说现在外婆的情况比较稳定了，中风的可能性大幅降低，这得益于靳媛的悉心照料。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任希动了动自己的腿，今天跑来跑去来来回回至少得有五六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再加上靳媛和季怀屿都问她冷不冷，她感觉自己这会儿的腿是少了点知觉，多了些麻痹感。

　　打开手机，微信里没什么动静，看了一下朋友圈，季怀屿倒是难得的更新了一下动态。

　　就一张打篮球的图片，甚至没有人入镜，什么文案也没有。

　　底下方云凯评论了一句：我受伤了还拿篮球来刺激我。

　　季怀屿回复方云凯：没，纯粹感谢你。

　　方云凯回复季怀屿：感谢个锤子，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然后季怀屿没回复了，寥寥的几句对话似乎透露出许多信息。

　　感谢什么感谢啊。

　　翻来覆去的，任希最终还是决定回房间趴着，躺来躺去还是在床上比较舒服，这一晚任希入睡的很快，可能是真累了……

　　短暂的假期就只剩下一天，任希的作业还没有动手，第二天一大早爬起来火急火燎的开始赶作业。

　　上午紧锣密鼓的写了三个小时，任希中午休息了会儿，窝在房间的小沙发靠背上。

　　这时，方云凯给她发来一条消息。

　　方心大乱：打游戏吗？季怀屿也在。

　　动了动手指，任希回复。

　　ρδ碎の優雅：作业还没写完，可能只有晚上有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后。

　　方心大乱：晚上也行，到时候你叫我，或者你直接跟季怀屿发信息。

　　网吧里，方云凯把手机递给季怀屿看了看界面，“我发过去了。”

　　季怀屿偏头瞅了瞅，抬起眼漫不经心的睨了他一眼，“你加最后一句干嘛？”

　　“这不是给你俩多制造点机会。”

　　“不需要。”

　　“嘿，你还不要，那我撤回了啊。”

　　“……”

　　“你人快死了。”

　　“死什么死。”方云凯看向电脑，他被五个人群殴死了，“我靠，你也不救我。”

　　“我怎么救？二打五？不算你，一打五。”

　　方云凯捋了捋袖子，嘴里振振有词：“我还不信了我。”然后刚复活就出去单挑，两个人打的半残，下一秒，季怀屿出现，成功收割一个人头。

　　方云凯：“……”

　　他为什么这么嘴欠。

　　……

　　晚上，任希洗完澡，将半干的头发披在后面，给季怀屿发了条消息，此时季怀屿已经回了家。

　　ρδ碎の優雅：来一把？

　　y：行，两分钟。

　　季怀屿上线，方云凯这时也在，刚好打完一把，活脱脱一对游戏上瘾的顽劣少年。

　　季怀屿先把任希拉了进来，然后在方云凯的被邀请下，也把他拉了进来。

　　方云凯首先开麦：嗨，任希。

　　任希：在，你们打什么？

　　方云凯：我随意。

　　季怀屿：都行。

　　季怀屿正想开，这时宋翊也上线了，局面最后变成五排，初夏也在。

　　一局游戏开始，初夏自然是选的辅助，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任希选择了打野。

　　然后宋翊下，季怀屿上，方云凯中。

　　方云凯：“任希小姐姐带我们飞。”

　　初夏一旁附和：“姐姐罩我，姐姐罩我。”

　　宋翊：“……”

　　季怀屿：“……”

　　任希：“没问题。”

　　游戏开始以后，任希成功拿下第一颗人头。

　　初夏：“哇，姐姐好帅。”

　　方云凯：“女神，女神。”

　　知道任希选择打野可能是有点东西，但他们几个都没想到她直接carry全场，其他人想秀的都没机会秀。

　　一把游戏打完，宋翊拉着不情不愿的小女友走了，方云凯还意犹未尽，不过听对面传来的声音，估计是被他爸逮住了。

　　“……”

　　沉默了一会儿，任希：“你还打吗？”

　　“嗯，这把我来打野。”

　　“……”

　　这次任希选了个中路，一局游戏开始，季怀屿直接把对面中路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两分钟后，对面中路终于开始激情码字：对面打野，我泡你妹子了？

　　任希的手一顿，趁着这会儿愣神的功夫，对面打野收下了她的人头。

　　季怀屿：没有。

　　过了五分钟，对面打野：错了哥。

　　“……”

　　这局全程是季怀屿的操作。

　　后面两个人一共是打了三把，可能是前两把太顺利，第三把直接给他们匹配了几个狂送人头的路人队友，不过最后还是凭借着季怀屿的力挽狂澜，拿下了胜利。

　　打完游戏后，两个人又陷入沉默，那诡异的安静又将两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任希首先说了句，要睡觉了，匆匆退出游戏，将电脑关机。

　　躺在床上的时候，任希忍不住拿出手机还是看了一眼，视线又投到电脑上，没有任何动静，最后才慢慢的睡过去。

　　……

　　放假后，回学校的第一天还是美好的，这次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任希和季怀屿之间又缩小了一分的差距，这次任希还是第二，与季怀屿差了十八分。

　　第一节课，老师在讲台上讲卷子，声音里情绪高昂，似乎对这次的成绩还算满意，任希听的格外认真。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中午午休的时候，齐高轩拿了几撂纸进来，走到讲台上，清了清嗓：“下周开运动会，大家有想要参加的可以来我这报名了。”

　　当时教室里还很安静。

　　齐高轩一回到座位上，众人开始拥上来了，季怀屿这边走廊上也被围满，多是男生，任希班里算是高考改革前意义上的理科班，班上一共四十五个人，十二个女生。

　　所以，除了任希和刘心语去广播站的两个名额，剩余的女生全部都要参加运动会，不过，也可以选择弃权。

　　季怀屿本来趴在桌子上在睡觉，听见动静，朝齐高轩那儿看了一眼，直起身，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声音里也还透着沙哑：“什么事儿？”

　　“运动会，大家都在报名，或者凑热闹吧。”任希看了眼整个一慵懒气质的季怀屿，好心的给他解疑。

　　“那我也报个名。”说着，季怀屿拿了张草稿，写了几笔后撕下，递到旁边的宋翊，让他给齐高轩。

　　任希还真有点好奇，“你报了什么？”

　　“你猜？”

　　猜什么猜。

　　“50m？”

　　季怀屿双手搁在桌上，对着她的方向偏头，挑了下眉，“还真让你猜中了。”

　　任希：“……”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季怀屿应该只是友情参与一下。

　　“到时候别忘记念稿子帮我加油啊。”说完把两只手交叠在桌前，又趴下睡了。

　　运动会来临之前，陆潇潇又找了任希一次，说是已经把她和刘心语的名单交上去了，十一月份的第二周，运动会的名单已经拟定完毕。

　　恰逢期中考试刚过，同学们都松散了会儿，两周下来，除了上午和下午的课间时间短暂，人都没来得及去运动场上跑两下子，午休和晚休的时候，运动场上全是人。

　　跑步的、扔标枪的、跳高的、跳远的……有一个人在，就会有人上去接着练，可能也就只比正式的运动会差了点意思。

　　任希戳了戳旁边刷题的人，“你都不去运动场练练？”

　　她除了在上周体育课上看见季怀屿跑了两回，就没见他往运动场去过。

　　季怀屿看了眼她细白的手指，手肘不由僵了下，“不用，跑是跑不过体育班的，拿个第三应该可以。”

　　任希回忆起那天体育课上，就他一个人跑的，方云凯在旁边掐着表，也没人跟他一起，没有参照物，她还真看不出来季怀屿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不多会儿，季怀屿合了题本，将手中的笔一撂，目光搭在她脸上，嘴角勾着扯出一抹笑，“你只要会加油就行了。”

　　任希不自然的避开他的视线，把手撑在右脸颊，闷着声：“给你加油的人还少吗？”

　　这话一出口，任希就想埋进地里，她一点一点挪动着头，想看眼季怀屿的反应，果然男生带了些似有若无的笑意。

　　任希转过脸，继续将脸埋进手心，本来是要做题的，这会儿怎么都不愿把右手放下，盯着题目看。

　　除去报名的事情，运动会还有一个令女生群体争先恐后想要当选的差事–––拿班牌。

　　这就意味着那天可以不用穿校服，有学校统一发的短袖和小裙子，当然（1）班的这个头衔，自然而然的落在任希身上。

　　本来其他班是由班里的所有同学投票选出来的，但当张木华的话一落，（1）班男生的视线不自觉的朝任希看过去，然后投票的步骤被省去，毫无疑问的由任希当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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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动会开幕之前，初夏拉着和刚领到衣服的任希去了学校洗手间。

　　她在（13）班，也是这次的代表。

　　任希扯了扯身后的裙子，有点够不到，又努力拉扯两下还是没够到，她喊了下初夏，刚好她已经换完，初夏帮任希拉上拉链，顺势朝任希腰边摸了一把，话里带着调笑：“任希，你腰好细啊。”

　　说完看向她白皙的锁骨下面，手放了上去，“这里也大。”

　　“初夏！”任希扬声，手伸到她身上，“你也不赖啊。”

　　“哈哈哈哈……”初夏被她弄得腰间泛痒，没一会儿就求饶：“我们出去吧。”

　　11月上旬，平均温度已经降至20度以下，尽管学校挑了三天连续晴天的日子，任希裹着校服外套都觉得还有点冷。

　　任希刚走到门口，刘心语就噔噔噔的跑过来，拉住她的手，一幅要扒在她身上的架势，“啊啊啊，美女贴贴。”

　　教室里也不时有视线投过来，方云凯偷偷看了眼，回过头的时候，季怀屿也刚好转过脸，两个人目光对上。

　　方云凯：“……”

　　“你不看我帮你看两眼。”

　　季怀屿没做声，往刚在他身边坐下的人腿上又扫了一眼，心里寻思着这不得冻成老寒腿。

　　所以在开幕会结束后，季怀屿看着任希去到检录台后，动了动腿，从检录台后面出现。

　　他走过来，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校服外套。

　　任希感觉到一股压迫，抬起头来，哗–––

　　一件校服外套扔到了她怀里。

　　“你比赛什么时候？”任希也没问，自然而然的把校服盖在腿上，给季怀屿在旁边挪了张凳子。

　　季怀屿坐下来，两条腿微微岔开，两只手垂在腿上，微躬着身子，应了声：“快了。”

　　果然，高一刚检录完，高二的50m男子预赛也开始检录了，足有二十多个人报名，预赛分为四组，角逐出前八名后还有决赛。

　　任希看了看手底下刚刚送过来的一沓稿子，和他打着商量，“我能不能决赛的时候再给你加油。”

　　季怀屿看过去，从她手里的稿子移到她脸上，鼻尖甚至被冻的有点红，多了股我见犹怜的柔弱感，冷风止不住，嗖嗖的往校服里面灌。

　　“嗯。”话落，又听见一边的人低声道：“等会儿我比赛完你让别人替你一会儿，把衣服换回来，别冻傻了。”

　　任希这会儿很乖巧，也没纠结他的字眼，“好。”

　　季怀屿去了比赛场地。

　　从任希的这个视角看下去，场上的情况一览无余，季怀屿瘦高的身影尤为打眼，任希一眼就能看到，和身边的人仿佛不在一个次元。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露出里面的一件短袖黑t，劲瘦的手臂上青绿的血管突出，隐隐的有股儿劲，凌厉的下巴颏儿微微扬起。

　　边上围了几个女生，眼睛黏在他身上，不过季怀屿像没看到似的，又抬起头来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隔了有点远，任希没看清，很快男生又低下头去，比赛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