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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修) ...

  •   002
      沈辞宴脸色终于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因为这句话,面对面的距离也变得近在咫尺。
      那只久久未得到回应的手晃了晃。

      “怎么?”傅则之轻挑眉梢:“不认识了?”

      “不…没有不认识。”
      沈辞宴这才从繁琐的回忆中抽离,抬起手,指尖却抖得不行。
      还没碰到对方,他已经不能正常呼吸了。
      沈辞宴知道是紧张,是白日梦实现的不可思议造成的。

      傅则之却收回手:“既然不想不用勉强自己。”

      沈辞宴很想说不勉强,可惜他不敢,因为曾经错误的行为,他早没了底气,哪怕只是为自己辩解一句。

      他沉默着,做好心理建设,抬头对上对方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脑子一热,问道:“你准备在这座城市定居吗?”

      这不是他该问的问题,太涉及隐私显得他意图不轨。

      他平时很少有头脑一热的时候,多数是清醒的,理智的。可惜这些在傅则之面前不堪一击。

      不等傅则之回答,沈辞宴主动为自己不礼貌行为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探你隐私。”

      “可以谅解。”傅则之单手解开西装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他目光沉沉注视着眼前的人:“最近几年过得怎么样?”

      “还好。”沈辞宴撒了谎:“你呢。”

      傅则之低笑着重复他的话:“还好?”

      沈辞宴顿时觉得难堪,僵硬地转了话题:“你应该也还好吧?”

      至少这个状态,应该还算可以。

      “抱歉。”傅则之有些遗憾地直白道:“让你失望了,我过得并不好。”

      沈辞宴看着他。

      “如果很久之前没遇见你,我应该是你口中,”他故意停顿了下:“过得还好的样子。”

      沈辞宴沉默片刻:“抱歉,是我的错。”

      “只用嘴说说么?”

      随即视线挪到一桌酒上面。

      沈辞宴知道什么意思,一语不发,拿出手机告诉陈然。
      【抱歉,你先回去,我遇见高中同学,一时半会走不了。】

      【嗯,别喝太多酒,有事打电话。】

      【好,下次有时间再来。】

      灯光刚好照过来,沈辞宴食指上的戒指异常明显,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傅则之椅靠沙发背,半抬着眼皮,“结婚了?”
      “还是恋爱了?”

      沈辞宴看向自己的手,实话实说:“都没有,只是戴着玩。”

      沈辞宴垂眸,看向桌面依次排开的酒杯。任他酒量好,这次估计也要受罪。他默默摘下戒指放进口袋,等对方发话。

      说好听点是老同学寒暄,难听点就是傅则之的报复,他做的那些事,足够傅则之恨一辈子,相比下来,只喝几杯杂酒,算走运了。

      周围人来人往,男男女女的欢呼充斥耳边,倒显得他们之间过分安静了。

      傅则之饶有趣味地观察了他一会,而后勾勾手指:“过来。”
      “坐我身边。”

      沈辞宴不明就里,没有立刻起身,抬眼看向傅则之。

      “不敢么?害怕我?”

      沈辞宴摇摇头:“没有。”

      傅则之很轻地拍了两下空白的位置,言语带着一丝哄诱:“过来。”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沈辞宴顿了下又轻声说:“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能高兴。”

      对面传来一声不轻不重地嗤笑:“你说这些,想躲酒?”

      “没有。”沈辞宴起身坐在他身边。

      肩膀忽然被搂住,傅则之靠的很近,比方才在过道还要近,炙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沈辞宴身体有些僵。

      他看着傅则之端起一杯蓝色的液体,亲自送到嘴边,抵着柔软的唇,薄荷叶的清凉毫无防备地钻进鼻息。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他努力吞咽了几下,迎合着傅则之抬手的速度。面色被酒精冲得有些红,发着烫。
      “酒量比我想得要好。”傅则之放下杯子,亲手抹掉他嘴角残余的酒水:“什么时候学会的?”

      沈辞宴脑子有些晕:“高三。”

      傅则之笑:“是在怀念我么?被你丢在北城,心里愧疚。”

      “对不起。”沈辞宴低下头,情绪翻涌地厉害。

      傅则之似乎不太想听到这句话,松开了手,懒懒道:“一句对不起的分量太轻了,沈辞宴。”

      沈辞宴没有说话,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垂着湿润的眼,静默地看着自己被掐红的手指。

      半晌,傅则之往后靠着沙发,身上染着淡淡的清苦味。
      话语带着几分疏离:“你可以走了。”

      睨了一眼剩余的酒,抬手示意服务员全部撤掉。
      还是没能狠下心。

      ——

      沈辞宴撑着路边的树,头晕腿软,有点想吐,他站着缓了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然折回来了,刚好撞见他。

      “怎么回事?”陈然认出人,快步走过来:“你喝了多少?”

      沈辞宴仰起头:“你怎么回来了?”

      “落东西了,回来取。”陈然扶着人坐到廊下的长椅,低声交代:“等我。”

      “嗯。”沈辞宴点点头,也不管脏不脏,靠着椅背阖上眼,门开的一瞬,喧嚣的音乐涨潮一般涌出来,随着关上门,慢慢消退。
      街道上时不时过辆汽车,远光灯照亮半边脸。沈辞宴皱皱眉,强忍着不适,脑子乱糟糟,全是傅则之让他走时的眼神,自嘲的话语到现在都在耳边回响。

      傅则之说恨遇见他,那就恨吧,他已经无力挽回,只能尽力弥补。

      身边的门又开了,陈然已经找到落下的东西,弯腰架着沈辞宴胳膊,手搭在他腰间,一步一步走到街边。

      纵使陈然不八卦,但鲜少看见沈辞宴这种失态的样子:“到底遇见谁了?”

      “没谁,”沈辞宴深吸一口气:“就…高中同学。”

      陈然抬手拦下一辆车,打趣道:“他是你仇人?见一面你失了魂一样。”

      沈辞宴坐在后座最里面,闻言轻轻笑了笑:“这么说也可以。”

      陈然惊讶沈辞宴真的回答这个问题,不禁追问一句:“对方干什么了?”抽空对司机说:“安乐。”

      “你怎么不问是我干了什么?”

      陈然上下打量闭眼的沈辞宴:“你?不太像主动惹事的人。”

      沈辞宴笑笑,没说话。

      司机发动车子,转眼消失在街角尽头。

      傅则之驻立门前树下阴影里,指间夹着没抽完的烟,带着烟蒂在空中动了动,掉在脚边。
      他懒懒看着远处,对电话里的杨明礼说:“帮我查个人。”

      ——

      周一早上,阴天,天气预报要下雨,这时候已经有点前兆了。卧室里,沈辞宴还在睡,外头大亮,可惜被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放在床头矮柜上的手机振动两声,沈辞宴伸手摸索着摁下接通键,扣在耳边,沙哑着嗓子问:“周宁?”

      “哥!”那边先是嚎了一嗓子,又停顿了下:“你声音怎么变这样了?”

      沈辞宴胳膊搭在眼睛上,慢慢道:“昨晚喝酒了。”

      周宁惊讶:“你不会还没起床吧?”

      沈辞宴“嗯”了声:“怎么了?”

      “……完了。”

      沈辞宴勉强睁开眼,揉着眉心道:“帮我请个假,头疼去不了。”

      “…”周宁道:“今天公司不给假。”

      沈辞远意识这才慢慢回笼:“为什么?”

      周宁已经平静如水:“新老板上任,全体员工不准迟到早退,昨晚发的通知你忘了?”

      沈辞宴缓缓叹口气,他还真忘了。

      宿醉的症状后知后觉的发作,此刻头疼欲裂。
      他缓了缓,掀开被子起床洗漱。
      洗完冷水脸,他站在镜子前仔细看了看状态。
      非常不好。

      沈辞宴长得白,眼下乌青异常明显,头顶白光一衬,显得憔悴。他搓搓脸,拿上车钥匙出门。

      今天有点倒霉,从没堵过车的道现在水泄不通。沈辞宴垂眸看腕表,已经八点过一刻了。
      迟到是躲不过了。

      中途周宁打了好几通电话,沈辞宴接通,听见对面慌张问道:“哥,怎么还没来?”

      沈辞宴解释:“堵车了。”

      那边马上挂断。

      其实周宁不想这样,挺烦人的。可新老板就坐在面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周宁怕啊。

      “傅总,沈组长说一会就到。”周宁赔笑:“麻烦您稍微等等。”

      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熨烫妥帖的西装在抬手动作下多出几道褶皱。他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睛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压迫。

      周宁抬头,视线扫到男人清晰的颚线以及高挺的鼻梁,而后顿住。
      他和新老板对视了。

      周宁差点被口水噎死,默默祈祷他哥赶紧来,他要撑不住了。

      他在心里抹了一把汗,替沈辞宴找补:“组长他昨晚有应酬,喝多了酒所以……”

      傅则之闻言笑得意味深长,气氛不似方才那么紧绷。

      周宁松口气:“那傅总我先去工作了?沈组长来了我马上让他来找你交接。”

      傅则之道:“可以。”

      周宁忙不迭溜了。

      早在一天前,公司有小道消息流出,说这位即将上任的是海外博士,是公司总部老总花大价钱挖来的。也有人说,他指明要来这家,薪资多少不是问题,只要他能坐上最高职位。

      众说纷纭,没个准话。

      沈辞宴听周宁提起,情绪没什么波动,淡淡道:“谁来都是打工的命,没什么好奇的。”

      周宁无语了。

      沈辞宴掐着八点半的点到,今天气温度数有点低,他没注意只穿了一件薄衬衫,不怎么防风,此刻全身都是冷气。

      周宁一直盯着门口,看见沈辞宴整个人扑过来:“哥,傅总找你,小心点。”

      “我?”沈辞宴放下公文包,坐在座位上缓口气,他走的有点快,额前发丝有些凌乱:“找我干什么?交接的资料昨晚已经放在他位置上了。”

      周宁哭丧着脸:“你迟到这么长时间,不仅仅是交接工作的问题啊。”

      职场潜规则,老板上任第一天居然等一个小小员工,还没等到。怎么样都得去问问情况,道歉解释一下。

      沈辞宴似乎没那么多顾忌,起身整理衣服。

      周宁一脸担忧,觉得傅总不是好惹的角色。

      沈辞宴走前拍拍他肩,说:“没事,我能应付。”

      周宁颤声道:“应付不了呢?”

      沈辞宴微微笑道:“收拾东西走人。”

      周宁佩服道:“哥,你情绪真稳定。”

      沈辞宴笑笑,走到尽头站在门外,敲了两下,里面没人应答。

      不在吗?

      沈辞宴准备再敲一次。

      同事恰好抱着资料去复印时经过,告诉他:“傅总不在。”

      沈辞宴说了声谢谢,回到工位。

      “怎么回事?”周宁一脸震惊:“没谈妥把你开了?”

      沈辞宴:“没,傅总不在。”

      他喝了口冰水,低温很能刺激人的神经,以至于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他喝水的动作僵在半空中,心重重一跳。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像有只手狠狠掐了下心尖,又酸又麻。

      “哥?哥!”周宁在他眼前挥手:“还在听吗?”

      “在。”沈辞宴回神:“你继续。”

      周宁幽怨道:“你没听。”

      沈辞宴:“抱歉。”

      周宁是他大学室友,俩人关系不错,一起投简历被这家公司录用,已经认识六年了。

      这人没什么心眼,对他比较直来直去,刚才在办公室应付新老板说的一通话,是经过很多次社会毒打练出来的。

      周宁见他脸色不太好,担心道:“昨晚到底喝了多少?”

      沈辞宴比了个一。
      周宁继续追问:“和陈然一起去的?”
      沈辞宴平静道:“嗯。”
      周宁撇撇嘴,没好气道:“你和他什么进展?”

      沈辞宴是个同性恋,周宁知道,只是从来没听说他谈过恋爱。至于陈然,是半年前他们谈项目,在酒店遇见的,对方虽然没说什么,但周宁感受得到,对方明明就是以朋友的名义游历在沈辞宴身边,一直纠缠到现在。
      可能周宁没意识到,自己对陈然的敌意挺大的,对于陈然的一举一动就比较敏感。

      “没什么进展。”沈辞宴回答:“我俩只是朋友。”

      周宁不信,也不喜欢陈然这个人,他很多行为,周宁都觉得出格。他还带着沈辞宴干过许多坏事,教他抽烟喝酒。

      “好吧好吧。”周宁没权利干涉沈辞宴私事,每次问完不爽只能忍着。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个进度慢点,再慢点。

      就在这时,一个生面孔,出现在沈辞宴工位旁,半弯着腰道:“沈组长,傅总在会议室等你。”

      沈辞宴看向他,猜测这应该是新老板的秘书。他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觉得不可能,收拾好表情,微笑着点头回应:“好。”

      他起身,跟着秘书走进办公室。

      会议室不止一个人,还有其他部门小组组长在。

      沈辞宴并没有迟到的慌张,脑袋抬起正常的高度,提前浮现的笑,透着一丝温和无害。当视线投到长桌前,他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以及一张熟悉的脸。

      男人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笑意。西装挺括合身,肩膀很宽但不厚实,渐渐和记忆中穿着白色校服,单肩背着书包的身影重合。

      那时候沈辞宴总喜欢从后面拍他肩膀,质问道:“又不等我?”

      沈辞宴愣在原地,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凉透了。

      新来的上司竟然是傅则之。

      秘书把人带到,识相地出去关好门。

      “咔哒”一声,沈辞宴有些心慌,心快要跳出胸腔。

      傅则之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像对待陌生人,目光没在沈辞宴身上多停一秒,好像昨晚的事不过沈辞宴大梦一场。

      “会议开始。”他嗓音淡淡。

      沈辞宴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却正对他,一举一动框在眼睛里。

      当视线相接的瞬间,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会议室里蔓延,好像大梦一场,倏然回到那个盛夏,他们在教室牵手,接吻。

      沈辞宴努力定下心神,仔细听内容,傅则之讲话的语气冷了几个度,不像昨晚嗓音总是含着笑。

      很久以前,他缠着傅则之讲题时,对方也像这样,吃了冰块似的。

      那些不可磨灭的记忆,稍微一勾,便全部浮出水面。

      他原以为往后再也不会见到傅则之,至少再见不会这么快,更不会是以这种方式。傅则之正对电脑做现场交接,或许不笑给人的压迫很大,每一位组长被叫到名字,都会下意识起身,开始陈诉。

      沈辞宴暂且低下头,不看这一幕,也是在做准备,因为他也会这样和傅则之交谈。

      沈辞宴有个习惯,心烦时会在草稿本上画一些奇怪的图案。

      他拿起笔,手不断循环转圈的动作,空白的会议记录本上不多时出现大大小小黑色不规则圆。

      “沈组长?”

      一抬头,和正对面的傅则之对上视线,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也不知道傅则之喊了他几次,此刻两侧的男男女女都侧头看向他。

      目光忽然聚集,沈辞宴很不舒服。

      他早已将数据整理好,任职两年所承担并谈妥的项目,给公司带来的利润,手下人员的能力以及未来计划。他一一列好打印出来,那叠纸就放在傅则之手边,傅则之好像没有打开自己看的意思。

      沈辞宴只好将内容陈诉给他听,方才在脑子出现的诡异画面正在上演。

      隔着长长的会议桌,沈辞宴低着头不停瞥向手中的记录本,营造出一种所有资料都在上面的假象,其实他只是想逃避傅则之投射过来的视线。

      中途,说到利润时,傅则之交叠抵着下颚的手忽然抬起,带着银色机械表,打断他:“请问,这个数据确定没有出错?”

      他嗓音淡淡,公事公办。

      沈辞宴记忆中就是这个数字,要是询问他确不确定,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拿不出证据证明这是对的。
      他准备告诉傅则之手边有现成的资料可以打消疑虑,还没开口,他看到傅则之勾了下手,示意他过去。

      其他人都在记录沈辞宴汇报内容,忽然停下就又齐刷刷看过来、沈辞宴受不了被这样不加掩饰的打量,只好合上本子,抬脚走过去。

      “记录本带上。”傅则之像发布命令,不容置喙。

      沈辞宴心里叹口气,抿抿唇,折回去拿上被他画满圆圈的记录本,有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刚站到傅则之身边,他冲沈辞宴摊开手。

      “什么?”沈辞宴被这一举动搞懵了,压低声音询问。

      傅则之没有说话,掌心依旧摊在他眼前,过了片刻,他装傻装不下去了,只好把东西放上去。

      不知道傅则之是不是有意的,重复以前做过的事。

      高二时候,傅则之也喜欢看他的草稿纸,看到几个丑到不行的小人后,抬手敲敲他脑袋,提醒:“上课认真听讲。”

      沈辞宴蜷缩着手指,眼睁睁看着对方一页一页翻过去,停在满是圆圈的那页。

      他轻笑,又合上,开始和沈辞宴装模作样演戏。

      傅则之指着屏幕上那串小到不能再小的数字,“来看。”

      有点近视的沈辞宴根本看不清,也不明白傅则之为什么不能把字调大一点。但在满是同事的房间里,沈辞宴不能暴露出一点和傅则之认识的迹象。
      他只好弯腰凑过去。

      “没有问题。”沈辞宴努力辨认出,低声道:“确实是这样。”

      他说着,忽然顿住。

      因为垂在桌下的手指已经被攥住。

      傅则之粗粝温热的手掌贴合皮肤,而后一个冰凉的圆环被缓缓推至最后一个骨节。

      “我想我们可以去办公室谈一谈。”

      “谈什么?”沈辞宴压着声音问。

      “怎么感谢我。”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修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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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宝们,文陆续放出来啦,相比之前增添删减一些剧情。 下本《分手后半夜偷狗》求收藏(星星眼)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