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茫茫》故月无程R

2、精神病

　　“快点吧，待会广广发疯，有你我好果子吃。”

　　顾千帆抱着寻之不易的历史答案，快步疾走，是不是催促身后散漫行走的莫辞，树林荫翳，鸣声上下，禽鸟乐也。

　　“怕什么？”莫辞表示无所谓，怕不了一点。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顿时生出了些许玩心，又不敢直接推门而入，趴在门口苟着看热闹。

　　“你们不就想要抄答案啊？”广广在班上发疯，学生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不知道是被老婆骂了还是什么，中年人总是又许多的烦恼，不然也不能四五十岁的年纪就地中海秃顶了，脑门上就几根头发苦苦的支撑着，多看一眼都是对眼睛的不尊重以及侮辱。

　　不知不觉快要日中，窗外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照亮一室污浊，却照不亮少年死气沉沉，一片死寂的眼眸，铁锈斑斑，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培养方式在某些时候竟然成了君主专制垄断独裁。虽然少年人的心智不算成熟，只是高三十七八岁的年纪，连一点主见和自我思想都没有，着实可悲。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高耸入云的书本确实能扑出一条通天的路，只不过是遮住的指引方向的太阳，故而，这条远征路一片迷茫。

　　少年不是奴隶，希望就是他们的启明星，来自肆意的青春，可奈何少年又只是十笔落下的潦草诗篇，转瞬即逝，燕过无痕，可在人的一生中，又入木三分。

　　“出去！”

　　无动于衷。

　　“你看看你们这群人像什么样子，不想交就说没有，还死活不承认，不久想要啊？给你们耶！”纸片纷纷扬扬的落在肩头，雪一样轻盈，点点字迹，斑斑墨痕，洋洋洒洒，真像下雪时候的那种氛围感。

　　秦临渊懒散的站着，随意的拍落散在肩头的纸片，神情不屑，有些孤傲，长身玉立，白衣纤尘不染，出尘，飘逸。

　　广广看了心里来气，骂：“你来学校就是为了抄答案的？不交就是不交，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来骗我？怎么就你们十二个人没有？为什么其他人都有，我不信图书馆的人会这么粗心把答案都漏掉了，你们还都是一个组的，要点脸吧！”

　　江念安手伸入口袋，捏住了一沓纸片，跃跃欲试，林轻晚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拉住江念安蠢蠢欲动的手，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老师，我们是真没有，你也看到了那两个空位置，顾千帆和莫辞去找了，你信不过我们难道还信不过你的课代表么？他们可能待会就到了，要不我们再等等？”

　　林轻晚试探性开口。

　　“还不死心呢？派两个演员纤细骗我，当真以为我是三岁稚子那样好骗么？”

　　广广的话还没有说完，莫辞直接推门进来，开口喊了声报告。身后是不明所以继续苟着，且目瞪口呆的顾千帆。

　　“呃……报告。”顾千帆一阵无语。

　　站着的十二个让人让你，眼神齐齐落在了莫辞和顾千帆手里的东西，广广当场石化，还有点不死心：“人是死的，书是活的，你们就是不懂得变通……”

　　“一天天就知道读死书，不晓得灵活一点吗？就这点小事都能当你们乱了阵脚，不知道跟我解释一下，就傻站在这里？”广广梗着脖子吼，学生要么低头咬住嘴唇，要么死死掐着，才忍住没笑出声来，小声幽幽对着身旁的莫辞说：“咱俩就是演员，还只会读死书。”

　　莫辞斜睨了他一眼，说：“你骂你自己别拉上我。”

　　广广转过头注意到了他俩，严肃的说：“你俩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快点回去？”

　　“好。”

　　剩下的时间很严肃，没有什么特别的声响。

　　死人铃终于有了点动静，它未曾有一刻如此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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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真笑死我了，神tm人是死的书是活的，创新型人才，神童啊，太聪明了，从这一刻起，我宣布广广是我男神。”秦临渊笑得前仰后合，只是顾千帆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秦临渊当然注意到了顾千帆那种便秘一样的表情，笑得更开怀了。

　　“我咋不知道你竟然还兼职当了演员？演什么？鱼饲料吗？”听他这么一说，顾千帆的脸直接黑成碳色。

　　“不是，江念安你前面在口袋里找什么呢？真的笑得好猥琐啊。”顾千帆不想搭理秦临渊，转移话题很干脆。

　　哪知江念安直接白了他一眼，扔给他们两张卡片，顾千帆捡起来一张，秦临渊好奇的捡起另外一张，仅一眼，两人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

　　“精神病院李院长，138……8742”

　　“精神病院何院长，188……0794”

　　“我最近给你笑脸给多了是吧？”顾千帆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回过神来，但林轻晚早就拉着江念安去厕所了。

　　下课时间总是短暂。

　　“让一下。”江念安走到座位前，顾千帆堵着路，巍然不动。

　　“让一下。”江念安重复说着，语气明显加重，夹杂着很浓厚的不悦。

　　“我最近给你笑脸给多了是吧？”事不过三，虽然打不过顾千帆，但江念安已经思考起动手的具体事宜来，她可能本来就是这样的，说了三遍没用干脆动手。

　　“出去！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别逼我动手。”

　　“出去就出去，老子怕你样的。”顾千帆意识到可能玩大了，连忙起身让她进去。

　　“你咋随身带着这种东西，真，震惊我三观，你是参观了多少精神病院才得到这么多的院长名片的？”顾千帆凑上去，江念安直接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说：“东西还我。”

　　“嘤嘤嘤……”

　　“带着你的死夹子给我滚出去！”林轻晚回头瞥了他一眼。

　　“你咋也让我滚？”顾千帆捂着脸故作委屈，秦临渊起身揉了揉顾千帆的脑袋，夹起嗓子幽幽的说：“疼不疼啊？”

　　“艹，哪里来的怨妇？”顾千帆被吓了一跳。

　　“有完没完？”江念安实在忍无可忍，一拳头打出暴击，两人可总算是安静了。

　　“6”路东隅伸手比了个六。

　　“六什么六？再六把你脑袋扣爆，给所有人一个惊喜。”江念安有些烦躁，骂骂咧咧。

　　“还是你有实力。”

　　“别讲了，上课了。”顾千帆敲了敲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