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吟》竹响

52、第五十二章

　　那天，师父帮娘梳起成人发髻，穿上红衣。突然娘像是预见了什么，对着师父说道：“轩哥哥，卿儿想为你再跳支舞好吗？”师父虽不知她究竟要干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那场舞，是师父见过最美的舞，第一次，他坦然面对了自己的感情，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喜欢着那个小时候的“卿儿”，却不知她的一颦一笑早已刻在了师父的脑海里，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的她。但是这一切都太晚了，她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那个注定不可能的人。师父心疼，可是却也无能为力。
　　师父抱着我娘说道：“要回来，给我再跳一曲可好。”像是感到我娘跳舞时的绝望，师父连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要求。
　　我娘在师父怀里流着泪用力点着头，就这样师父却认定她会回来，于是第二年，也就是预言了那个统一的预言之后，就离开俗世在谷里等了15年。可他没有等来我娘，而是等来了个我，她的女儿。
　　“当时师父告诉过我，她和玉凡的命运远比我和她有牵绊的多，我也这样告诉过自己，不可能的。天意如此，我、玉凡还有卿儿，我们的命运早在师父收我们为徒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啊。而你不同。”师父笑着说道，像是在说其他人一样。眼眸明净，不带任何杂质。“你知道吗，你和卿儿一样，她当时缠着我要我教她的东西和你要学的一样，只是她的动机不纯，呵呵，她说学了轻功就能飞出五行阵了，学了毒就能毒倒师父跑出去玩了。”说着眼里充满了笑意。
　　“那师父教她了吗？”问出口，就知道答案，如果教了，怎么会不回来。
　　师父轻摇头，有些遗憾，但看着我的眼中有许多期许：“不过还好，现在有你，你能完成她的愿望，她也会感到高兴的。”
　　“嗯。”笑着点头，这样的师父，带着遗憾，过完了将近半生，虽然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师父已经40多岁了。“师父，请问观天台在哪里，徒儿虽然不及娘那样长袖善舞，但也懂点舞，就让徒儿为师父舞一曲吧。”
　　第二天，骑着耀帝来到观天台，那是个在山顶的一个六边形平台，里面画着一个圆，圆内是又是一个六边形，中间又是一个圆，园内是一副天象图。很是神秘。因为听师父描述，娘喜欢穿红衣起舞，所以特地找了件红衣，据说是我娘留下的唯一一件衣服。这个时候我也知道了我娘却是和师父说的那样，因为她的衣服穿起来不像之前在幽国时穿的女装那样麻烦，反而很简单。
　　就这样，我穿着红衣，和耀帝站在观天台上，等着师父的到来。但他却迟迟没有到，却听见一丝笛子的清亮声音飘来。微微一笑，随着笛声舞动起来。
　　那段没有开始的爱情，祭奠曾经用心付出的师父，同样也祭奠那个美好的时光吧。或许在很多人眼中，我娘是一个苦命的女人，没有人认识那样一个会跳舞的绝色女子，而且下场也是惨淡。但我却认为她是个幸福的女人，因为有人愿意为一个不可能的承诺等待15年，在这个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个人爱着她，现在她在天上看到一切，或许会欣慰地一笑吧。
　　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温柔的赶走寒意，舞步依着笛声而停。下了观天台，见师父深深的看着从上面走下来的我，就在我站定的时候，他一把拉着我入怀：“欢迎回来，卿儿。”我不知道我脖子上的凉意是什么，但我知道，师父在这一刻释怀了，那个等待着的女子，在他的心里回来了。
　　“师父。”被他抱了很久，身子有些麻了，我开口说道。师父像是现在才回过来，放开我，说道：“小夏，从明天开始，你要学的就不仅仅只有毒和轻功了。”
　　疑惑地看着师父，昨天见到梦他们虽然都好好的，可是梦说要来葬花谷，那么他会有危险，我必须快些回去才行。
　　“外面的事你不必担心，为师自会让他们知道你的安全。你现在出去，一旦暴露你的身份就是仍人宰割的鱼肉，难道你想给别人添麻烦吗？”
　　“当然不想。”听师父这么说，我有些激动的说出口。说完就感到自己的失误，师父总是能洞察一切，连我微妙的感受都能知道。
　　“如此甚好，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从上古到现今，现今三国的地理，还有五行、天象。”师父静静的说道。
　　“等等师父，学完这些都要多久啊？”听那些东西我就头大，地理还好，什么天象，五行的，听着就困。
　　“1年。”师父说道，像是一年已经是最短的时间了似的，可是，一年，一年里会发生很多事的，梦身上的毒刻不容缓啊，还有小瞳的病。
　　“可是梦的毒……”
　　“这些你不必担心，为师自会安排。”师父没让我有任何反驳的借口。
　　一年，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待一年吗？但觉得师父一个人在这里很可怜，而且这一年也不是白待的，能学到些东西也不错，这样在自保的前提下还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之后的日子变得紧张很多，师父带我到了先前说是野菜地的后山坡，那里的花还是开的明艳，各种花，无论是这个季节开的，或是不该在这个季节开的，都怒放着，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感觉。
　　“这些花都可以做为药用，因为让你一样样去尝试太慢，所以我会一次给你尝多种，你要用心记下。”师父说道。感觉那次给他跳舞之后，师父更加严厉了，但这只是在教导我的时候，而在生活上，他给了更多的关心。感觉更加像一个，父亲。
　　这样的想法时常出现，但却总是被我一笑带过。
　　认真记下师父说的那些药用花卉的药性和用法，因为想要快些出去，所以也很用心的去记师父教的东西，但无奈要学的东西太多，也只能慢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