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五条悟去哪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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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的眼睛并不是这样惹眼的颜色，像水下的鲜红的一颗糖玻璃珠子，透过澄净的水，折射阳光里的灰尘，坦荡地看见他蓝色的心脏。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错开了视线。
“你怎么在这里。还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啊……又在说莫名其妙的话了。”幼年版的女朋友说，“是五条大人自己说要来出来玩，支使开佣人们就拉着我跑到这里来了……”
五条悟从记忆深处抖擞出一件模糊的往事。幼年时撇开佣人自己跑出了五条家宅，小时候完全不认识回家的路，然而他一向有恃无恐，最后干脆肆无忌惮地玩到夜幕降临才被佣人找到。
当然也不会有人严厉地教育他，找到他的时候反而是出来找人的十几号人当场哭了几个。
他是五条家百年降生一个的万里挑一的天才，拥有登峰造极的术式和天赋的神子，五条悟并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态度和立场。但是——这是怎么回事？他并不记得幼年的那场出逃有一个可爱的同伙。
五条悟很快警觉地意识到，这也许是天元的幻境。在这场景出现之前，他本来是来找天元大人拿到证伪的证据——但是，天元大人为什么要给他设置这样的幻境？
五条悟强迫自己对上小女孩稚嫩又美丽的红眼睛，六眼审视地注视着她。然而六眼客观地告诉他:这是真的。周围落着微薄夕阳余晖的人行道和木质座椅，安静的游乐设施，都是真实的、发生在他眼前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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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迫对上五条悟的眼睛，澄澈的水面，堆积了无数光年的星星*，冷酷地凝视着你。你感到一丝恐惧:这位你名义上的小主人，此刻像打量一个猎物一样审判你的存在。你的小聪明在他面前毫无用处——他要怎么对你？在这里，在大街上直接把你送给别人吗？
他沉默着伸手过来了——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沉默——你吓得猛地一颤。随即你马上反应过来:完蛋了。这样直白的恐惧，一定会惹怒他。
如果惹他生气了……婆婆的教导是怎么说的来着？你顺着握住他的手腕，乖巧地把脸放进他的手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话说出口的瞬间手猛地用力，完全不像小孩子的力气，他是天才、神童、怪物，你感到无上的恐惧攫取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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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被吓一跳的模样也很可爱。往后猛地一缩，睫毛都颤抖一下，接着耳朵红彤彤地把脸乖乖揣进他手里的表情也太犯规了。五条悟感觉自己的耳朵可能也是红彤彤的，手掌的触感细腻柔软，像一颗幼鸟的心脏，他忍不住珍爱地摩挱，又忍不住暴虐挤压的欲望，这时候女朋友说:“五条大人，我是您的东西，您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暴虐的欲望一下子占了上风。五条悟面无表情地又放松一点手上的力气。
想亲吻她的眼睛。这是小孩子啊，犯罪吧……怎么会是犯罪我现在也是小孩子……退一万步讲她以后是我的女朋友吧……现在不能亲一口吗？这样诱人，明明沉静澄澈得像落在水里，却红得如此鲜艳欲滴……像一个樱桃小蛋糕啊，不能亲一口吗？想咬她的脸。谁让她刚刚说那种话……小时候跟长大以后也太不一样了吧……回去以后也要她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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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出那句话以后，五条悟就以一种严肃的神情入定了。感觉在思考非常了不起的大事。你迟疑地想要退出去，他又瞬间收紧了手，捏得你嘴巴都噘起来，你不敢反抗了。
小男孩的蓝眼睛不满地盯着你的嘴唇。你茫然又害怕，“五条大人？”
“没事。”他放开手，很不满意很不高兴的样子。但是小孩子的模样露出这种表情只会让人感觉他在闹小脾气，你小心翼翼地猜测:“您想吃甜品吗？”
“……”
“草莓大福？”
“……哦。”
好像莫名其妙被哄好了。他站起身，不太习惯地似的左右摆摆头，拉起你的手，走在前面得意地带着路。
“这条街有家很好吃的蛋糕店哦！”喜气洋洋地这样说了。
三天前到五条家的时候还听了一脑袋的“这家孩子很不好相处的”“我行我素的小魔头”，搞得你战战兢兢的，结果一个草莓大福就可以哄好这位处于十分生气状态的小魔头。
这时候小魔头矜傲地问:“你倒是很了解我的喜好嘛。”
他是什么意思呢？你在脑海里滚了一圈，斟酌着说:“我是五条大人的东西……”
五条悟猛地回头捂住了你的嘴。
“别再那么说了！”他警告地说。
“……服侍好您是我应该的。”
他哼哼唧唧着回过身去，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你小心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有什么好着急的嘛。我们再玩一会儿。会有一大群人到处找我们的，所以在被找到之前要抓紧时间啊！”
“这又不是是捉迷藏游戏……”
今晚上你注定要被婆婆骂了。但是小主人的话你也无法反驳。眼看着夕阳都要下山了，你想了想，说:“五条大人，我知道有家蛋糕店也超级好吃的。而且可以指定甜度……”
话没说完人就凑到脸前了，你差点撞上他的鼻子。
“在哪里？”
太好了！说到回家就东张西望，你猜到他可能是不认识回家的路，打算趁机把人带回五条家。
然而小男孩突然嘟囔了一句:“好近啊。我可以亲你吧？”
“哎？”
下一秒你感觉到了脸颊上嘴唇的触感，还有小孩子肉嘟嘟的脸颊肉的触感，一个童稚的吻。
*
审判庭拉锯了很久。你锋芒毕露地质问高层，煽动周围人的情绪，全部被高层冷处理了，最终你直接在高层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你被抬下去了。被你吓了一跳的老人哆哆嗦嗦地摸出药瓶。那个动不动就怒气冲冲的老人又要站起来骂人，被拉住了。周围群情激奋，外围的看台此刻成了审判席，无数双手和无数个愤怒，中心的审判者沦为靶子和猎物。
这是你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画面。
再睁开眼的时候，硝子在旁边削苹果。看你醒了，她波澜不惊地问:“在你计划之中？”
“灰原放出来了吧。我猜那些人给了他很多好处当补偿和封口费。”你躺着，冷淡地说，“监控记录肯定也是公放的，当时大家都那么激动了。监控放出来的话，我现在应该无罪了吧。”
“灰原买饮料去了。”硝子把苹果递给你，是兔子的形状。“而且你还趁监控证据不在的时候，给那群老家伙找了一堆不痛快，那种时候他们越打压你，最后放出证据来以后你就越显得有理。”
“最开始他们想找替罪羊，结果这个大黑锅还是落回自己头上了。”你坐起来。“啊——真是的。关键时候晕倒了，没看见他们的脸色真是失误啊——”
“你现在说话怎么像五条那家伙一样。”
“有吗？”
“一模一样的啊。”
“趁五条不在，我有问题问你。”硝子看着你把苹果塞进嘴里，“你们真的没有杀人吗？监控上夏油杰没有表现出任何放出咒灵的操纵手势，你也确实毫无动作，但是……”
“悟不在？他去哪里了？”
她脸上露出和咒灵脸贴脸的表情。“称呼变得真快啊，花间。”
你讨好地朝她笑。
但是硝子并没有放过你。
“我知道我这样问下去的后果。”她懒洋洋地又削一块苹果，“花间，我不想变成困在后方的那个最后活下去的人。”
她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位学姐，比同期两位武力值最强的男生更加早慧，在男孩子们还意气风发地想要独领风骚的年纪，她似乎先一步理解了生活的意义，此刻她也仍旧是平常懒洋洋的模样。
你知道她的意思。她追问到底，是为了成为你们的共犯，踏入这场风雨。你有些惊讶地看着硝子。她脸上的泪痣像一点水墨丹青，幽幽的，遥远地隔岸观火。
“毕竟那么多人在我面前死掉了啊。我看着也是很难过的。”硝子鲜活地微笑一下，“既然可以改变，为什么要麻木地接受呢？”
你也笑起来。
“不过，五条从那会儿去天元大人那里以后，到现在没有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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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来找五条悟了。硝子对你的身体恢复速度表现出叹为观止拍案叫绝的态度，这次直接放心地给你贴了个绷带就放人了。
很不幸，走了一会儿迎面撞上了禅院直哉。你头晕脑胀，不想跟这个家伙纠缠，禅院家的这个孩子恶心得远近闻名。然而他自己凑上来了。
“看你审判庭上牙尖嘴利的，倒是个美人。”他轻浮地说，“这么凑近一看——长得确实是漂亮啊。”
“哦。”你冷淡地退后。
他一把扯住你的头发，硬生生把你扯到脸前，金属耳钉反射出癫狂的光点。“我跟你说话——让你走了吗？说到底不过是个女人……长得漂亮一点也是个随便玩的女人啊？对你有点好脸色就恃宠而骄了吗？”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五条悟去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