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的诱惑》胡桃盒子

74、第 15 章

　　【１5】

　　因为程可凡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程可蓉迁怒于谢家树。

　　“为什么跟程可凡打架？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女人？”

　　“你不要管了。”谢家树不冷不热地说，这更让郁闷已久的程可蓉恼火不已。

　　“哼，什么叫我不要管了？你现在也是看我被降职处理也跟着落井下石对吧？以前我在职的时候对我怎么样？‘老婆大人’‘老婆大人’的叫着，对我服服帖帖。可现在我一出事情，就立马翻脸不认人。我倒想问问你，我们是不是一家人？我是不是你老婆？谁当初说‘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你别觉得就看了我的笑话，我现在是因为怀了你家的崽子，等我生完孩子，重回电视台，还是风光的程主播、程主任。”她说这话心里没底，知道自己翻身很难，所以吼的声嘶力竭。有理不在声高，话说回来了，没理却一定要以声治人。

　　“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谢家树我跟你说，你那点丑事我早就听说了。你在外面逢场作戏也就罢了，还跟自己的小舅子抢起女人来了？你真有本事，真长脸！我当初就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花花肠子的畜生。当初你把叶小枫送进疯人院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应该想到你会是惯犯。可我贱，想着你对我是真心的，想着我们的感情会坚不可摧，和别人不一样。我呸！都是狗屁，狗能改了吃屎太阳得从西边出来。看你当初把自己的老婆，悠然的妈送进疯人院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你是心狠手辣的人。”

　　“哐啷”门外有什么摔了。谢家树跑过去拉开门，只看到谢悠然蹲着身子收拾着地上的杯子碎片，手被割伤了流着血，一看到谢家树便直起身子飞快的跑开，谢家树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想到悠然是要给自己送水喝，却意外听到这种话。他用力咬住嘴唇，返身甩上门。捏紧拳头朝着程可蓉走过去。

　　“你攥拳头干嘛？难道你还敢打人？你打，有种你就打个看看！”程可蓉挺起肚子大声嚷着。还没等说完，谢家树的拳头便劈头盖脸的打下来，一边打，谢家树一边咬牙切齿的说：“贱人，我忍你很久了。说我是畜生，你就是蛇蝎心肠。为了和我结婚，不惜害死一个无辜的女人。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有多后悔……”

　　程可蓉开始还拼命反抗，用牙齿咬、用指甲抓，抓在谢家树的身上除了增添他的愤怒毫无用处。后来，程可蓉只剩下声嘶力竭的大哭大叫，老太太听到声响跑上来这才拉开已经打红了眼的谢家树。

　　“你们这是干什么？蓉蓉还怀着孩子呢！”这一提，谢家树清醒过来。程可蓉躺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呻吟。有血流下来，弄污了地板，血还在不断的流下来。

　　“流血了，我的孙子。混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医院！”

　　孩子虽然保住了，程可蓉也耗尽精力。她躺在床上，眼睛木然的望着窗外。这些日子，她常常想起叶小枫。想到当年她垂头忍耐的样子，想到她在疯人院哭喊绝望，想到她目光呆滞的样子，程可蓉常常忍不住会打冷战。

　　近来，她常常做恶梦。梦见一个长着小ＪＪ的男孩子从他肚子里生出来，却已经死了。也会梦到黑暗里，一对眼睛窥视着她，这让她感到不安。程可蓉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觉，睁着眼睛到天亮。

　　谢悠然那个丫头常常瑟缩着眸子看她，让她觉得鬼祟。好像黑暗中盯着她的那对眼睛，这更加深她对悠然的厌恶。但莫名的有点怵！好像冥冥之中叶小枫借助着这孩子一直在身边窥视着。

　　忽然觉得害怕，长这么大，没有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对悠然妈妈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会不会报应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不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伸手拿过床头上的一本小说。早上的时候，林晓彤派人送来一个花篮还有一摞小说，说是怕她无聊。

　　程可蓉打开来，看到那个名字，她的手触电般弹开。小说题目写着《现世报》。她忙不迭的把那些小说扫到地上去，有什么声音在窗外飘，是丧曲。这两天，闭上眼睛，就是这首曲子，她快疯了。“妈——妈——”

　　老太太忙跑上来，看到她一头的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快把窗户关上。”程可蓉有气无力的指着窗子。

　　“这么热的天关窗子你捂毛呢！”

　　“不要吵，赶紧关上！”她大嚷。

　　老太太关上窗子，“你出了一身的汗也不敢开空调啊。”老太太俯身拣着地上的书，“怎么都扔到地上了。”

　　“把这些书统统都扔了。”

　　“好好地干嘛扔？”

　　“你怎么那么多话，让你扔你就扔！”

　　老太太抱着那摞书嘀咕着往外走：我这是看你身体不舒服，不跟你计较。你看看你那是什么口气？若是传出去，我非被人笑死！天下的儿媳都一样，没有好坏之分，都被惯出坏毛病来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程可蓉叫道：“妈，把书扔了来陪陪我吧。”

　　“我还有很多活儿没干完呢。”老太太不情不愿的说。

　　“不用干了，上来陪陪我吧。”

　　等婆媳两人坐到一起，程可蓉说：“妈，我最近老是做恶梦，你说有什么好办法吗？”

　　“梦到什么？”

　　“梦到肚子里生出的孩子死了，能看见小ｊｊ，还梦到漆黑的一片，有两只眼睛在那里偷看我。”

　　“你现在带着孩子身子弱了，身子弱的人就容易被乱七八糟的东西附了身。你别怕，咱老谢家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明天我让家树拉着我去东村请那个神看看。”

　　“她看的灵吗？”

　　“哎呦，这话当着人家的面可不能乱说。咱们要人家帮着看看，哪能怀疑呢？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咱找人家首先就不能怀疑，要是怀疑就不灵了。赶紧吐吐！”

　　“呸呸呸——”程可蓉连忙吐吐，表示自己童言无忌，说的不算话。吐完又说：“我记得以前家树找了个瞎眼的老头算得挺准的，说我不生孩子，是因为悠然她妈有怨念压着咱们呢，烧烧纸就好了。我们烧了纸马上就怀孕了。”

　　“行，那让家树明天拉我去。”

　　“你们以前来过吧。”精瘦的老爷子看起来病的不轻，歪靠在炕上，一面说一面咳得厉害。

　　“来过。”

　　“还是那个女人压着你们。”

　　“那么大师有没有破解的办法？”老太太忙问。

　　“你们没有积德啊！咳咳……当年她在你家的时候，咳咳……你们对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求大师一定给破解一下。”

　　“她想孩子了，你们没有让她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也不想让你们安生。”那大师又掐指算算，继续说道：“这次就是烧香烧纸都不管用了。”再掐指，“把那个孩子送出去吧。她在的话，就会吸引她妈妈来。”

　　难道说悠然？老太太跟谢家树对望一眼，不甘心道：“大师，您再想想别的办法，这个孩子我们不舍得。”

　　“不舍得就没法子了，只要她在，她妈妈就会想着来看她。来一次就会让你们不安生一次。”

　　老太太回家后想了好久，权衡再三，终于下定决心跟谢家树说：“我想过了，家树，既然孩子的姥姥要，咱们就给她吧。反正又不是跟了别人，她姥姥家一看也不是个善茬，比咱有，悠然到了她家一定受不着罪。”

　　见谢家树没说话，又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个老婆不待见悠然。孩子一见她吓得跟什么似的，老是这样对孩子也不好。哎，我也老了，还能看悠然一辈子？等可蓉生了孩子，我就得一门心思忙小的，也顾不过来。我知道你不舍得，我又哪里舍得了？从小跟着我吃跟着我睡，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跟个小尾巴似的。”老太太说到这里，撩起衣服前襟擦擦眼窝。“我心里更是舍不得，要悠然离开我，就跟割我心头的肉一样……可是，悠然姥姥咱们也看着了，一个女人家家的，去了外国人生地不熟，不但没落魄，你看人家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的。我想过了，咱悠然跟着她错不了，定是比跟着咱强。等悠然大了，她还能回来看你这个当爸爸的，我是不指望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说着就哭起来。

　　睡觉前，谢家树来到悠然的房间。很长时间没给他讲个故事了，谢家树给悠然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悠然就在故事声中进入了梦乡。谢家树俯下头，抱住悠然软软的小身子，脸颊摩挲着她的脸颊，眼泪流下来。这是他的宝贝女儿，贴着心的小棉袄，他不舍得给别人。他还想看悠然上大学、结婚、生子，他想看她在自己身边一点点长成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