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年华似锦月》小禹

1、漫无目的的开始

　　有时候思念是件很残忍的事情，有时候，阿达，你真的是个很残忍的人。

　　“不要再跟着我，我跟你说过一万多遍了！”阿达回过头，俊朗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烦躁。“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喜欢上你的！”
　　“可是……阿达！”
　　“不要再叫我阿达，别人都可以叫我阿达，就是你不可以！”
　　阿达快步地跑进家里，再也不等我说话。

　　“结果你每次都失败！”姐妹淘达依在电话里讽刺我。让我开始有些怀疑，这家伙，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想跟他解释清楚。我并不是喜欢他，只是想跟他交个朋友！”
　　“可是，你的行为实在无法令人不产生误会啊！”达依的口气有些无奈，仿佛此刻她就是阿达，我的每一个动作，都产生了她无限的误解。
　　“为什么每次我失败你都不能说一点点的好话？”
　　“没办法，我一直都是诚实的好孩子啊！”
　　“去……”
　　“小雨，我们两个打赌！如果哪天你能够让阿达站在学校的操场上面大喊一声‘我要跟小雨交朋友’的话，我就帮你买你向往了很久的台版VCD。”
　　“去，这也太难了吧！你玩超级任务啊！”我真怀疑达依这个家伙是不是想要整死我，然后她每天就可以少接一通电话，少听到一个人说她的烦恼。
　　“顶多你输了的话，我只要你去跟轩轾说声‘我喜欢你！’”轩轾是我的青梅竹马，从3岁开始就一起掏泥巴的好哥们。我跟他，从小到大什么话没说过。这的确，是非常吸引人的赌注啊！
　　“我要两张台版VCD！”
　　“哟，你还狮子大开口啊！”达依一咬牙，“成，赌限为两年，你就在这个高中里，慢慢引诱阿达吧！”

　　瞧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引诱。说得我好像在做色情交易。
　　不过……黄思达，你给我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站在学校的操场上咆哮的——阿达，你这个笨蛋！

　　* * * * * *
　　据轩轾所说，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愚人节的时候早早地站在我家的楼下。然后想尽了法子的整我。弄到后来，我都有恐惧症了，每年的四月一号，只要看到轩轾站在我的楼下，就会不寒而栗起来。

　　“小雨，我亲爱的小雨，你快点啊！”我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听着轩轾在楼下的呼喊。不过刚巧今天是愚人节而已，他需要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吗？要等着整我也不用这么急吧。
　　“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你要是能飞檐走壁，你就上来吧！”真是受不了愚人节的轩轾，他总是在这一天变得怪怪的，估计是想着怎么整我给憋出神经质来了。
　　“那我就上去了！”话音刚落，轩轾就真的出现在了我的阳台上。还好我的衣服已经穿好了，要不然，我还没结婚就要被轩轾给看光了。
　　“叫你上来你还真上来啊！不要脸了！”
　　“刚巧小弟昨天学会了飞檐走壁，你今天就让我用，我当然得小露一手。”轩轾只要一得意起来，他的酒窝就会变得特别深。按达依的话说，轩轾就是用他这招，勾引了全校的女生，当选了一次又一次的校草。
　　“怎么？昨天终于去了少林寺？跟方丈剃度了？”我玩弄着轩轾的五彩脑袋，看他的脸色逐渐变成屎绿色。“还留着头发干嘛呀？一起剃了啊！方丈真是大功无量啊，解救无数女子于水深火热。”
　　“去！不跟你闹了！跟我一起飞檐走壁了啊！”轩轾拦抱着我，径直就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我大叫：“轩轾，虽然今天是愚人节，你也不要这样变着法子的整我啊！我还没结婚，还没交过男朋友的啊！”
　　“我也没交过女朋友！舍不得死！”轩轾拿白眼横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能力？”
　　我低头，服输了。“轩轾哥哥，我错了！”

　　“任轩轾，你给我站住！”我和轩轾还闹得慌，就被一个怪模怪样的老女人给截住了。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轩轾的母亲突然去整了容啊!
　　那人也不顾我的打量，扔了一封信给轩轾。“看过之后给你三天考虑，选择题，答案只有肯定！”什么跟什么啊？凶神恶煞的。难不成轩轾在外面惹了什么帮派吗？
　　轩轾埋下头，一个人痴痴地笑。“高二（8）班凯旋娜？”
　　“嗯？”凯旋娜有些吃惊，红着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是很想答应你了！”轩轾的长睫毛随着风的律动，在眼睑上闪动着。看上去十分迷人。“可是啊……你日子选得不对。而且，你的情书上面也没有一个字！”
　　凯旋娜夺过轩轾手中的情书，也不管我们现在身处大街上，就咆哮起来：“任轩轾，我喜欢你！我不管今天是愚人节还是明天是愚人节，总之我喜欢你！就天天都是情人节！”
　　我愣，不敢说话了，也不敢看着凯旋娜，于是就看着轩轾。看着他轻轻地俯下他186公分的身体，在凯旋娜的耳边悄声地说了一句话。
　　“那么，我会再回来找你的！”凯旋娜转过身，就这么被轩轾搞定了！

　　但那句话，却成为了愚人节的一个谜……
　　轩轾微笑着勾起了唇边的涟漪，在我的心上，突然刻画上了一道无可明灭的痕迹！
　　* * * * * *
　　“什么？凯旋娜向轩轾告白了？”不过才刚刚把轩轾的消息第一手的卖给了达依，她就在教室里面发起疯来。莫名其妙地大吼。
　　“干嘛？我都说了轩轾没有答应她啊！安了啦！”轩轾是学校的大众情人，很多女生排着队的喜欢他，当然我的死党达依也不是例外的。现在想起来，都开始怀疑，达依是不是因为我是轩轾在学校里面唯一搭理的女生，她才靠近我的。“对了，那个什么凯旋娜……她很有名吗？为什么连同轩轾在内，你们都认识呢？”
　　“我真想敲死你了……凯旋娜谁不认识啊！学校里的公认丑女，就她那胚子，也敢跟我们的轩轾告白？”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她跟我们家隔壁的六姑三大妈的长得那么像啊！”我和达依抱着头笑成了一团。

　　“林奕雨，外面有人找！”老班站在我面前，极其不耐烦地对我怒吼。我们班，就她跟我过不去了，不过也是因为，她是轩轾粉丝团的团长，所以，我就那样无辜的成为了他们的公认敌人。
　　“谁？”我也极其不耐烦地看向班长，准备用气势顶回去。
　　谁知，我的气势还在腹腔里酝酿，就被那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给顶回去了。“我！黄思达！”
　　* * * * * *
　　阿达的眼窝很深，第一次站在离他这么近的距离，这是我唯一的发现。

　　“我想了很久！觉得，我那样对你始终不太好！”阿达站在我面前，没有丝毫忏悔的这样说道。“所以我决定给你个机会，让你解释给我听。”
　　啊？什么？我的耳朵今天是出了问题还是怎么？难道原因是因为今天是愚人节吗？
　　“你放心，虽然今天是愚人节，你也没有升级到有让我整的资格！”什么吗，以为他对我的态度改善了，原来不过也就那样啊！
　　“我……只不过是想跟你做朋友！”我战战兢兢地说道，生怕他会突然一个不高兴就山人了。
　　“哦！女朋友？”阿达挑着眉毛，用他独特的绿色瞳孔看着我，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我自己有些不自量力。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我转过背去，准备继续滔滔不绝的说出一系列的原因。“因为你的气质很吸引我，而且我觉得你这个人应该不错，所以就想跟你做朋友了！”
　　“哦！”面对我说的话，阿达只是从嘴里迸出了一个哦字。
　　“哦是什么意思？你愿意吗？”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他独特的瞳仁有无限制地把我吸引到了他的漩涡之中。
　　“哦的意思就是说，我已经算是帮过我的好朋友轩轾了！我已经过来听你啰嗦了那么多不着边际的话。我已经听你解释过了！”这些羞辱的话，层出不穷的从阿达的嘴中蹦出来。我以为阿达会跟我做朋友了，但其实，这一切的感谢，都要来愿于轩轾。又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轩轾整我的一个计划。
　　“那么……你的答案呢？”我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站在他面前。傻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的答案？难道你……还希望我再次给你一次伤害吗？我不是轩轾那样的笨蛋！就是这样！”阿达转过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背影被日光拉得很长，有一部分，被残留在我和他逗留的那片树荫里。

　　我突然伸出手，拥抱了阿达残留在树荫下的影子。
　　我说：“那样是不是好点呢？阿达？如果那种吸引便是喜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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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达拒绝我的五分钟后，轩轾就站在了阿达刚才站过的地方。用它186的身高，遮盖了所有阿达的残余。
　　轩轾把我抱在了怀里。他说：“对不起！如果我可以是阿达的话，我代替他说对不起！”
　　“可是你不是……”我枕在他的手臂上哭，连怪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阿达，我只不过是想做他的朋友，只不过是想要了解他。只不过是这样……为什么阿达连这样可怜的要求，都不愿意吝啬的答应呢？
　　“小雨！我们星期天出去玩好不好？我会让你彻底的忘记阿达的！黄思达，他真的是个笨蛋。”轩轾极其温柔地抹掉我眼角的泪水，然后像是替我发泄似的。一句句，恶狠狠地批判了阿达。
　　“哼……被阿达听见会跟你绝交的！”
　　“绝交就绝交！他又没我帅！”

　　我对准轩轾当空一劈，当即忘记了刚才的痛苦。笑盈盈地说：“自恋狂，看招！”
　　“啊……死了！”轩轾耍着宝地倒在树上。张着嘴在那里呻吟。
　　我立马就从口袋里面翻出个巧克力豆仍在他嘴里。“诺，赏你的，看在你这个愚人节没有整我的份上！”
　　轩轾吃着巧克力豆还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天地良心啊！我任轩轾什么时候整过你了？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看，你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笨了？”
　　“去死！我什么时候笨过！我可是天下超级无敌小可爱小天才！”我顺手想去敲轩轾的脑袋，可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由于身高的差异，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哈哈……我还要巧克力豆！”轩轾伸出手，做出一副迷死人的可爱样。
　　“没有了，刚刚那颗是放我口袋里面过期了的！”
　　轩轾听后立马往外吐。“你个死小孩！”

　　其实，愚人节最大的收获，就是这偶然的发现，有轩轾这个青梅竹马也是不错的，至少在我伤心的时候多个肩膀靠，还可以连带顺便跟我斗斗嘴，丰富丰富业余生活！不过，就是这样的轩轾，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他会突然说，不再根我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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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轾的房间永远要比女孩子的房间精致，因为轩轾有这个世界上最贤惠的母亲。这个母亲，就是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叫着伯母的女人。
　　“小雨啊！没关系，这个礼拜就住我家了。不用介意啊！有什么不方便的就跟伯母说！”伯母的热情让我提不出任何意见，虽然伯母很暧昧的把我和轩轾分到了同一个房间起居。
　　“这……会不会有些太不好意思了！其实父母外出，我一个人住也没关系的！”我找着借口的来拒绝她，可是一抬头，就看见轩轾一个人在那暗暗地笑。
　　“去，你是你爸妈的小宝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好了……轩轾你照顾她，我帮你们弄晚饭了。”

　　“啊！我开始走桃花运了！”轩轾一个人在那里大发抒情。我理都懒得理他，径自地玩弄着他的CS兵团。
　　“喂，你不要摆弄我兄弟啊！”轩轾一把抢过我手中的CS兵团。“他们可是我的命根子！”
　　“去你的命根子，我跟你认识10多年了，在你心中的地位竟然还比不上几个娃娃兵！”
　　“怎么会？”轩轾把手搭在我的双肩上。“伯父伯母给了我们两个月的时间来升温我们的感情。我怎么会让他们失望呢？”
　　“拿开你的鸡爪子！你再这样我就会大声呼喊你欺负良家少女了！”话音刚落，轩轾就拿白眼瞄我。“良家少女？”他揶揄我。“得了吧你！你应该万分的感到庆幸，我这个大帅哥终于对你起了怜悯之心！”
　　“任轩轾？”我大呼。
　　“什么？”
　　“面壁思过……本小姐我要睡觉了！”
　　“为什么要面壁？难道是你的睡姿太差，不敢让我看？没关系啦，十几年了，我什么东西没看过啊？！”轩轾说话的语气像个老头子正在调侃自己的老伴，玩着年轻人的浪漫。
　　“我是怕你看到本小姐太可爱，动了色心！”我没好气的反驳。难道轩轾就不能偶然的像愚人节那天一样吗？突然变得温柔一点？给我一点小小的安慰什么的！
　　“放心，我的眼睛还没瞎到对你动色心！”轩轾的话刚说完，就飞窜似的逃离了现场。

　　轩轾，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本小姐的魅力的。迟早有一天，你会看到比追你的女人还要多得多的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
　　不过那一天，似乎遥遥无期了！
　　哼，不管了，我一定可以让轩轾大跌眼镜的。
　　任轩轾，你就给我擦亮眼睛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