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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   皇帝在后方拉过来一个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上次的皇帝也是被你杀的?这可是灭九族的罪过,你可知?不过为何这次不带兵器,莫不是嫌弃朕太弱了?哦对了,你娘做的煎饼盒子还挺好吃。”

      覃书淮咽了咽口水,对眼前的皇帝有些莫名其妙,不仅完全没有皇家的威仪,甚至,还有些市井气息,“我家的铺子是陛下护着的?”

      皇帝见眼前的姑娘并无恶意,更加放松,嗯了一声,斜眼看覃书淮警惕的模样有些好笑,故作镇定道:“说,为何擅闯皇宫?”

      “我夫君为救难民,亲自试药,如今性命堪忧,我想这宫中藏书众多,西洋药方更是稀奇,想来看一看。”

      “当真?”皇帝看见覃书淮一脸严肃,随即说,“罢了,若是真的,你就去找找,看有什么需要的,这些书藏在这里,也是浪费,没几个人看见,过几百年就没了,还不如发挥些用处。”

      覃书淮感叹皇帝竟有如此胆识,遂不客气地翻开起来,三两个钟头后,终于依靠贫瘠的英语水平,发现了和卿远知症状差不多的药方,只是不能做成药丸,这些草药,还得卿远知辛苦辛苦,吞下去。

      “你莫非现在就要走?皇宫被你闹的鸡犬不宁,现在出去,朕何必留你这么久,天亮你打扮成黄门出去吧。以后可别干这么危险的事,再遇不上朕如此英明的人喽。”

      覃书淮觉得说得有理,盘腿坐在皇帝旁边,竟一点不害怕,不要命地打听起来:“陛下,这么晚了,您为何独自在这藏书阁,黑灯瞎火的。”

      皇帝正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脑袋上来一下,看见人畜无害的模样,露出一脸阴笑:“告诉你一个秘密,朕不属于这里,朕来自几千年后,能预知祸福,看你有机缘,莫要害怕。”

      本以为覃书淮会被这样神经兮兮的皇帝给吓着,没想到对方接受了聊天请求,兴致盎然起来:“你也是穿越的?辛亥革命多少是年?□□的葬礼主角是谁?莫听穿林打叶声下一句是什么?”

      皇帝惊坐起,直勾勾看着眼前的女孩,像是考试一般迅速回答:“狭义的辛亥革命自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主角是韩子奇,一生爱玉如命。何妨吟啸且徐行……”

      两人胸口此起彼伏,一时又无言以对,不知如何接受这个诡异的事实,皇帝闷闷地声音唱起:“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皇帝泪如雨下,“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终于找到组织了……”

      “张可。1997年出生,湖南长沙人。”

      父女两相认是苦涩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经历了这么多,遇见家人,就如在沙漠上行走,快要干死的时候,遇见了绿洲,不得不试探是否海市蜃楼,心底却逐渐浸湿。

      “我女儿竟然结婚了,我却不认识女婿。他对你好吗?你们怎么认识的?”张爸嚎啕大哭。

      覃书淮安慰地拍拍他的背,抬头看见偌大的水晶装饰:“爹嘞,别说我了,你这后宫佳丽三千,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可还得起的我们母女飘零在外?”

      张爸故作咳嗽虚弱:“治国理政我一窍不通,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现在你的靠山大了,日后出去横着走。对了,我女婿的病你找打法子没?需要什么跟我说,我派人送到你们府上去。痊愈了让他来见我。”

      天一大亮,大批大批的绸缎,黄金,药草,一出皇宫,浩浩荡荡直达卿府。

      覃书淮来不及收拾金银细软,找到草药便开始熬制,混合煮的软烂,飘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倒是有几分像西药。

      卿远知不可置信地看着毫不懂医术的夫人,端来一碗粘稠漆黑,甚至有些恶臭的汤,不被毒死,也会死,早死晚死都的死。他一口闷了。

      随即卿远知只觉胃里翻江倒海,自己要一命呜呼,魂归西天。可还是挨到第二天,迎来同样三碗,令人欲生欲死的汤药。躺着躺着,病痛竟然减少了许多,顿觉自己娶得这姑娘有点东西。

      当他可以稍微活动活动,到院中,差点晃瞎自己的眼,满院的绫罗绸缎,像是麻布粗衣一样随意丢弃,金银也散落一地。不是奢靡至极,就是遭遇了抢匪,却还留下了这么多。

      皇帝赏赐那日,覃府一干人便都过来凑热闹,只知道皇帝勤政爱民,担忧卿远知,才赏赐这么多东西。又像个贼匪似的,抱走了许多,这才将这院子弄得如此混乱。

      “书淮,你这药究竟从何而来,用法用量与我们截然不同,我之前有所了解,西洋的医术,倒是类似。”

      “我去藏书阁看到的。”

      “哪个藏书阁?”卿远知有些急切地握着覃书淮的双肩。

      “还有哪个,皇宫里那个呗,虽然九死一生,但是我感动了陛下,这才有了这么多方便。”

      卿远知还未细问,覃书淮直作干呕,应是到日子了,他一把抓起覃书淮的手把脉,惊讶地抬眸时,覃书淮微笑着抱着僵硬的卿远知,“前些日子没敢告诉你,还好你好了。”

      卿远知本想唠叨几句注意身体,却想到这一切竟都是为了他,也只抱住覃书淮,埋头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辛苦你了,日后,就交给我。”

      “那只有交给你了,院子里的东西需要规整。还有,陛下召你入宫……你见过官家吗?”

      “虽然小时进过宫,宫中人和物什却都记不太清楚,为何突然召我进宫?”

      覃书淮放心地笑着:“表扬你呗,顺便表扬我。”

      后几日,皇帝听说卿家正在收拾院子,又陆陆续续送来了好些东西,木假山,连枝灯……似乎为了帮助卿家装修新房一般。卿远知闲暇时也会去猫儿桥的魏大刀买些熟肉,顺路带上覃书淮爱吃的周五郎蜜煎铺的果子。

      这日,随着一面翠绿玉屏风的送到,卿远知跟着黄门进了宫门。

      他待的时间不长,日头还挂在地平线上,将落未落,就归家了。只是诊断出皇帝有些目足方面的小毛病,需要隔段时日又进宫送药。

      来来往往,进出皇宫,覃书淮只知道太子也常去探望官家,前个皇帝培养的品德和才干方面都不输任何人。

      后来,朝廷见一个江湖游医,整日随意出入皇宫,不成体统,于是太医院欲招揽贤才,专门给卿远知一个入朝为官的机会。他不愿再趟一趟官场的浑水,惹得朝中不满,顺带牵连了覃善时的位置,说如今局势动乱,身为文官,毫无作用。

      官家哪舍得这样贬低自家的人,索性升了覃善时的官,还赐了卿远知随意出入的令牌,明目张胆地偏袒。

      太子劝他不要过于强势,惹来一顿上奏,可见这覃家和卿家也无甚不妥,渐渐地懒得去劝了。倒是覃善时这边,无功不受禄,一路加官进爵,倒是心惊肉跳,好在也就止于此,不然这头倔驴,是一定要去问问其中缘由的。

      所谓太白经天,慧指三台,意欲将有兵事和变革,可外有战乱不断,也不可谓没应验。覃书淮瞅着已经浑圆的肚皮,又惆怅地望向天空,虽战乱不断,望百姓能安于一隅。

      她小腹开始剧痛,眼前来来往往的婆子和女使,整个人像是撕裂了一般,汗如雨下。卿远知顾不得什么礼教有云,紧握住她的手,在一旁守着她。终于,卿慕出生,她却像丢掉半条命。

      在覃家修养了几日,卿远知着实想念,又把她给接到对面去,惹得席兰心一顿咋舌。

      “覃善时说近些日子,太子要南下巡查田亩之事,是否与你那单子有关?”覃书淮抱着怀中的丫头,头也不抬地问,颇有一股执掌中馈的气焰。

      “是。”

      你……覃书淮本想问很多问题,却只说出,“那小心些。”

      卿远知无言,将母女两紧紧抱在怀里,她们对他的情谊,他这一生都难以偿还。

      这边,二皇子虽困在府中,却有名无实,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听闻这边太子南巡,立马精神抖擞了几分。

      可在城外不管埋伏多周延,原定之日,太子却未出城,细细打听得知,一行人的马都被下了药,病的载不动人。

      太子大怒:“巡查是何等严肃之事,你等如此怠慢,失了最佳时机,可还知罪?”

      下面的人忙去弥补,门被太子砰一声关上,负背而立:“毒我的马,强闯入宫,你们夫妇到真是太轻狂。”

      一黑衣人从侧面走入,单膝跪地,抱拳请罪:“太子恕罪,草民有要事禀报,事关官家让您巡查一事。”

      卿远知将田亩册子交于太子,说这是当初父亲查田所制,却不料触了上位者的逆鳞,才丧命于此。如今太子巡查,情况险恶,不若揪出这背后之人,才得以顺利进行。

      “你要我凭一张纸,便怀疑我的手足,卿远知,你还是狂妄了些。若非医治爹爹,爹爹对你百般维护,今日非得惩处了你。”

      “若太子不信,只管前行,只是草民愚见,一路上得多备些兵马,莫让人知道,才可脱困。”

      卿远知知道这是徒劳之举,所以未曾利用圣恩,提出当年旧事,如今看来,还是想的太美好了些。

      二皇子的人,以为事情败露,撤掉了城外的守卫,往后部署。

      出城向南,先要爬过一座山,太子一行,走了半日才到山腰,遇见一猎屋,稍作整顿。却趁兵疲马惫之时,突遇袭击,他心中对卿远知的话将信将疑,仍没有加派人马,此时已经追悔莫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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