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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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已过，楼兰捧着满天星坐在副驾上，秦聿越过她身前给系好安全带，然后在撤回身的同时两人默契地接了个浅浅的吻，是不带任何情欲的温柔。
车后排还放着三五捧完好的花束，每一束都开得比满天星热烈。
但楼兰唯爱这一捧冬夜盛开的繁星。
月色朦胧，窗子透过夜晚的春风。
楼兰说：“这是我第一次大年三十在街上游荡，感觉还不错。”
秦聿问：“都有哪里不错？”
楼兰没有半分扭捏：“花好，人好，今晚的夜色更好。”
秦聿失笑，捏了捏楼兰的手腕，在星辉满载中趁夜回程。
酒店套房的花瓶放不下这么多花，秦聿便把花交给前台：“请把这些花送给有缘人。”
“好的先生。”前台早就认出了秦聿是谁，却没想到堂堂集团总裁还有这等闲情雅致。
再看他身侧的楼兰，身上披着秦总的外套，端庄清丽，气质卓然。
两人自夜色中走来，酒店大厅的水晶吊灯在两人身后镀了一圈朦胧的晕。虽没有牵手，却眼神都在拉丝，如此登对。
前台目送他们走进电梯，又看了看面前几捧鲜花，姹紫嫣红的，春天都被收进这一隅开遍。
是触手可及的浪漫。
……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楼兰和秦聿分别给楚茵和陈浪留了言不用等他们吃早饭。
楚茵和陈浪早早起床去街头采风，楼兰和秦聿则开着车在附近逛，准备买些特产和手工艺品。
他们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就停一下，不合心意就继续寻找下一家，终于在下午三点前搞定了所有要买的东西。
——群聊（6）
【蘭】：这里有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方便的小朋友把能收到快递的地址给我一下，就当新年礼物了。［可爱］
【铁骨筝筝】：［猫咪探头］
【铁骨筝筝】：［扑倒］
【铁骨筝筝】：谢谢兰兰姐！我来自报家门啦，地址xx……
【LA】：谢谢兰兰姐！地址xx……
【小米米米米米】：谢谢兰兰姐~好贴心！新年快乐哦~地址xx……
【原琅（180.5版）】：谢谢兰兰姐！这么看我一定是最快收到快递的了！地址xx……
大学生们叽叽喳喳的，隔着屏幕都压不住这扑面而来的朝气。
【铁骨筝筝】：兰兰姐！秦哥！咱们那期vlog明天就发了，大年初一晚八点，不见不散！
【蘭】：好，我们一定去捧场。
秦聿自然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他问楼兰：“你很喜欢他们吗？”
“是。”楼兰已经选好了所有的礼物，等分成了四份，当场就邮寄了快递。
她在每一份快递里还放了事先准备好的明信片，写到落款的时候，秦聿也拿起了笔，在楼兰的名字后面写了一个秦。
楼兰看向秦聿，调侃道：“这是不是崩人设啊？”
咔哒一声，秦聿收好笔帽，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无尽温柔：“你喜欢的事情，我全都配合。”
秦聿笔锋潇洒遒劲有力，如他的霸总高冷气质一样锋芒四起，但面对楼兰的秦聿却只剩下温柔与体贴。
如猛兽大猫收起了利爪，还主动伸出毛茸茸的脑袋任人抚摸。
她是他的规则之外。
也是他的专属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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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酒店小憩，他们晚上的火车，吃过晚饭再出发就来得及。
楼兰忽地问起：“为什么选了那支钢笔？”
那是秦聿送给楼兰的第一份匿名礼物，老牌派克钢笔，价值一万一千四百九十元的勃艮第之恋。
一万多元的单价，是楼兰不至于拒绝但也绝对不会主动消费的价格。
秦聿捏准了楼兰的脾气，选起礼物来也得心应手。
可楼兰更想知道秦聿选那支钢笔的深层原因。
“五年前初见，我捡到了你掉落的签字笔。没有那支笔，我和你恐怕也不会有交集。”秦聿说，“那支笔成了我回忆的影子，哪怕在五年前你跟我断联后，也依然没法忘掉。”
勃艮第玫瑰，象征着热情与渴望。秦聿就带着这份无望的渴望，终于等来了与楼兰重逢的时机。
楼兰问：“你怎么知道这次重逢，我不会再拒绝你？”
“我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但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试。”秦聿摇摇头，“五年前你因为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拒绝我，你说我们的差距太大，要等到你做出一番成绩才会考虑我。”
楼兰说：“那不是我的托辞，只不过我没想过你会回来找我。”
“我懂。”秦聿握住楼兰的手，回想起几十天前的场面依然难掩激动，他深呼吸压下心绪起伏，可声音依旧带着哽咽，“我从员工的口中得知了你的消息，在你的专业领域里，在你不知道的角落你已经得到了许多认可。如果这不算功成名就，那什么算呢？所以我一定要回来找你。”
楼兰问：“如果没有这一段意外，你会回来找我吗？你预备什么时候来找我？”
“实话说，我也不清楚。”秦聿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假设。
他一直洁身自好，就连坊间都传，秦氏集团的大公子，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所以单身至今。
秦氏集团的公关部请示过是否要对此辟谣，毕竟早有不正之人借机牟利。可秦聿只是要求按规矩办事，辟谣了子虚乌有的绯闻。
却始终没有否认那个无人所知的“初恋”。
他一直都知道楼兰在抗拒什么，这是他无法逾越的大山，是他和楼兰生来而不同的天堑。
喜欢和爱会让人勇敢，但也会让人卑微。他不忍心看着楼兰在这段关系里日渐衰颓，那不该是她的归宿和结局。
在他心里，楼兰是要一直明媚的，自信的，站在阳光下的。
秦聿不忍心打破做自己的楼兰，所以痛快地答应断联，不再纠缠。
可他也不甘心，所以从来没有利落放下，哪怕强迫自己对楼兰的近况不闻不问。
呼风唤雨的秦总也只得用这种方法满足自己的私心，在坊间传闻里贪恋当日不可得的喜欢。
“我把自己放在没有你的信息茧房里，但每一天都在想你。”
“我没法忘记你，所以仅仅只是偶然听到了你的名字，我也要毫不犹豫地找到你。”
“我想，那一定是老天爷给的机会。”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来了。
从京海到上津，跨越一千一百四十九公里，秦聿借着分公司调研的名义完成了他人生第一次叛逆。
楼兰问：“哪怕无功而返吗？”
秦聿答：“是。”即使是铩羽而归也要走这一趟，不然他不知道上天还会不会给自己下一个契机。
他说：“我怕彻底失去你。”
楼兰想起秦聿的“守株待兔”理论，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这哪里是守株待兔，分明是孤注一掷。
这一定是秦总最没有把握却依然百分百下注的豪赌。只要关乎楼兰，秦聿完全不像个利益至上的生意人。
秦聿问：“楼兰，现在你还会怀疑我的真心吗？”
楼兰心头一颤，泪水汹涌而出。
她竟也有此幸，被人珍之重之地放在不可替代的位置。
她埋在秦聿肩头闷声大哭，被结实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
一如她跌落低谷时秦聿出现，坚定地撑住了她的脆弱的痛苦，然后用糖果和棉絮托住她的不安。
鲜花伴星辰，爱意随春风乘空而上。
她看到了更广阔的天。
秦聿听清了怀里人含着泪水的那一句告白——
“对不起，我爱你。”
秦聿闭上眼，泪水蜿蜒而下。
命运垂怜，他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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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四人退房，吃过晚饭后去租车公司退租。
楚茵问：“那边有超市，我们要不要买些火车上吃的东西？”
陈浪说：“我点了外卖，一会儿给我们送候车室来。”
楼兰第一次见在火车站点外卖的操作，秦聿问：“你点了什么？”
“过年了，当然要吃点好的，既美味又下酒，到时候听着音乐聊着天，啧，够劲。”对上秦聿不解的眼神，陈浪又添补一句，“放心，没有刺激味道，酒店用食盒装好的，密封性很好。这样，实在不行咱们在包间里吃，影响不到别人。”
秦聿倒是不介意陈浪这番意料之外的操作，只要不是味道过大的东西，在火车上吃自然没任何问题。更何况火车上本就设有餐车，他们可以到餐车去吃。
秦聿说：“不白白占用餐车的位置，我们可以在餐车吃，无非是再额外点几样。”
陈浪打了个响指：“酒吧车厢还能弹琴唱歌，我现在就开始期待了。”
楚茵抬眸：“你是期待有段艳遇吧？”
陈浪挑眉：“吃醋了？”
楚茵扭过头：“吃你的醋？想太多。”
楼兰和秦聿对视一眼，双双做个默不出声的背景板。他们两人已互通心意，看楚茵和陈浪的别扭只觉得颇有乐趣。
秦聿轻咳一声：“走吧，进候车室。”
大年三十晚九点二十八分，Y752次列车从昆明站始发。
在冬夜中开往丽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