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磁星域》文步徐徐

29、自由部落

　　然而雨泽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圣女，甚至之后很长时间她都没见到圣女，闪影说圣女在闭关。
　　族长见了她一面，只问她是不是一出生就没有在慈幼城登记身份，她老实回答是。
　　于是族长对风声他们说：“这就对了，因为她从未在元磁网内标记过，所以除非是直接跟元磁网联系，否则是触发不了元磁网的，就像元磁网不会对表域内的任何动物做检测一样。”
　　风声很失望，卷石更是暴躁的摔门而去。
　　只有闪影对雨泽说：“没事，你本来就不是为这个而来的。”
　　因为闪影当时问雨泽来不来自由人部落时，只是对她说那里没有元磁网，不用担心任何身份和地位的事，所有人都平等独立。这也是部落里一直以来宣传的“自由”。
　　是啊，雨泽根本不知道什么“屏蔽之母”的事。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因为心虚而不来了。
　　族长对雨泽的到来倒是欢迎，对她“为追求自由而做的努力和牺牲”表示了肯定和赞同，然后交代风声按照一般族人的待遇照顾雨泽，就让他们退下了。
　　那天晚上，雨泽是跟着闪影一起住的——风声说第二天他再来为雨泽做另外的安排。
　　“你不习惯吧？”睡在地板上的闪影，犹豫着问雨泽，“我听他们说表域的生活环境要好很多。”
　　雨泽躺在本该属于闪影的床上。
　　坚硬的木板床上，垫了一些不知什么动物的毛皮，有些扎人、也有些腥臭。
　　而且，翠英林的夜晚要格外寒冷一些。雨泽能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中看见自己呼气时的白雾，随着呼吸的频率带着光晕聚拢或消散。
　　“还好。”幽静的光影中、模糊的声音渐渐远去，雨泽沉入梦乡。
　　第二天雨泽醒来时，闪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听见窗外偶尔有人声，从光线里看不出时间。
　　雨泽觉得有些头晕。主要是昨天梦中她总听见谁在对她大嚷大叫，像是威胁又像是恳求，吵得她不能安眠。
　　另外她判断不出时间，也让她有些对真实感产生了一丝不确定，一种跟现实不能协调的空洞。
　　所以雨泽决定还是起床，到外面去看看。昨天到达时已经很晚，她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
　　跟雨泽想象的丛林完全不同，原来自由民部落坐落在一个巨大的林间山谷里。
　　天空还未完全亮起来，微凉的清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雾气，宛如一层轻纱将整个山谷笼罩。洁白的雾气弥漫在草丛和林木之间，使得一切都变得神秘又美丽。
　　只有少许忙碌的人影在山谷中穿梭，正默默劳作。清晨的雾气笼罩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变得模糊，也使雨泽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她能听见有水流潺潺流淌的声音，风穿过山谷的声音，还有鸟儿的鸣叫回荡在山谷。
　　淡淡的水汽弥漫中，一个人走了过来。
　　是闪影，他浑身湿漉漉的，没有穿昨天的袍子，只穿了一条动物毛皮做的皮裙，裸露出上半身。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雨泽说：“我刚去河里洗了一个澡。你要去吗？”
　　洗澡的河？雨泽很好奇，跟着闪影去了。
　　结果令她大失所望，窄窄的一点流水，这就是河？习惯在海里出没的雨泽一下失去了兴趣。
　　“闪影，这是谁啊？”倒是别人都对雨泽很感兴趣，纷纷围过来。
　　这些人大多是半大的孩子，他们也是来河里洗澡或者玩耍的，男男女女，全都没有任何遮掩的任由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你是谁？”有一个跟比闪影大一点的男孩，直接用手来拉雨泽，“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你长的挺好看，我们一起玩吧。”
　　闪影立刻拍下他的手：“她不跟你玩。”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漂亮姑娘都跟闪影玩，不跟白电玩！”
　　白电不在乎的摆摆手，笑嘻嘻的对闪影说：“我跟闪影玩也可以啊。”
　　闪影不理他，只问雨泽：“你要不要洗？”
　　雨泽摇头。
　　于是闪影说：“那我们回去吃饭，然后找风声叔，看他怎么安排你。”
　　白电马上说：“我也去。”说完转身找自己的“毛皮裙”，一下套上就跟了过来，继续涎着脸问雨泽，“你是新来的？”
　　见雨泽好奇的盯着自己的裙子，白电主动给她解释：“这是电豹的皮，很威风很配我吧？你喜欢的话，哥哥下次也打一只送给你做裙子。”
　　“你们为什么不穿衣服？”这里好像人人都用动物毛皮的制成品，表域人所使用的那些材料这里几乎看不见。雨泽有点明白炎浪说自由民是“野蛮人”是什么意思了。
　　“我穿了啊！”白电扯扯自己的裙子，看了雨泽一眼，像明白了什么，拍拍自己的胸膛，“你看看我的身体多么健壮！我们自由民的男子汉很强悍，不怕风雨，还经得起元磁力的锤炼。不像你们表域人，身娇体弱的很。”
　　又问闪影：“喂，闪影。这是你们这次从表域带回来的女孩？表域的女孩子能有什么用啊，难道是用来生孩子的？”
　　“你别瞎说！”闪影呵斥他。
　　“本来就是嘛，”白电嘀咕道，“不过她还挺好看的，等长大点我也跟她生孩子。”
　　“你还说！”闪影挡在雨泽身前，伸手推白电，“你别跟着我们了，走开。”
　　“你别生气嘛，”白电赖着不走，“我排你后面，又不跟你抢。”
　　“她不是，你别乱说话。”闪影气急败坏。
　　“不是？”白电上下打量着雨泽，“不是生孩子？她还能做什么？”
　　最终闪影还是把白电给赶走了。
　　雨泽问闪影：“自由民都喜欢生孩子吗？星域人好像不喜欢生孩子。”
　　“那是星域人生不出孩子。”闪影说，“他们的元磁力已经把身体结构破坏了，所以生孩子很艰难。他们只喜欢做，做......”闪影突然觉得当着眼前的女孩说不出来平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难听的话。
　　但这个事情他隐隐约约知道，有些人喜欢，有些人不喜欢。
　　而雨泽还那么小，又刚来到部落，什么都不知道，闪影觉得自己有义务问清楚她：“你呢？喜欢生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