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卷》和羽白

52、番外二（穿后）

　　“爸爸，我去上学咯，你得按时吃药听到没？”江将在车站甩着爸爸的胳膊撒娇。
　　“哎哟知道了，你嘴巴真碎，快去吧，宋川还等着你呢！”
　　和女儿告别后，江爸爸独自一人前往了医院。
　　“医生，我这个病……”
　　医生皱了皱眉：“我记得你，之前女儿陪着来过好几次，你都不愿告诉她实情，你是打算下个礼拜瞒着家里人一个人来做手术？”
　　江爸爸舔了舔嘴唇：“不行吗？”
　　“不行，你的癌症已到晚期，稍有不慎就会扩散全身，怎么能如此儿戏？”医生厉声道：“赶紧通知你家人准备住院。”
　　直到手术前半小时，江妈妈才知道真相。
　　眼前一黑，瘫坐在了病床上。
　　“别告诉女儿。”江爸爸祈声道。
　　江妈妈眼中含泪，点了点头。

　　这两年，瞒着江将做过两次穿刺，一次手术。每次住院的护理费就要几十万。
　　“老婆，存折里那笔钱不能动，是给江将的嫁妆钱知道吗？”江爸爸在洗手间换病号服，五分钟前刚和江将打完视频。
　　看到江将大学生活很愉快，他也就放心了。
　　妈妈应声附和他，没敢告诉他真相。
　　家里早已负债，茶叶厂也只剩一些零散生意勉强维持生计，哪里还有什么嫁妆钱。

　　最近江将觉得父亲瘦了很多，心里有点慌，视频打的比以前更勤了。
　　爸爸有时候接的很快，有时候一点回应都没有，总说自己很忙，在出差跑客户。
　　“你要是不放心，我陪你回去看看。”
　　宋川揉了揉江将脑袋，安慰道。
　　“我每次说要回去他就对我生气，我妈说他最近特别忙让我别去烦他。”
　　江将嘟囔着嘴很是委屈，早知道当初就许愿爸爸长命百岁了，回来了有什么用，还不是天天担心。

　　“医生，这次手术完恢复的怎么样？”江妈妈拿着饭盒准备问完医生去打饭。
　　张主任拿着新印出来的病例看了又看：“你们是不是有个女儿？让她回来看看父亲吧！”
　　江妈妈手心一紧，犹豫了几分：“他……还有多久？”
　　张主任拍了拍江妈妈肩膀：“准备后事吧！”
　　一道雷鸣响彻天际，似要把这长空划破，让世界崩塌。
　　夏季的雨总是说来就来。
　　江妈妈颤颤巍巍拿起手机，望了眼躺在病床上虚弱的丈夫。
　　该和女儿从何说起呢？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饿了。”江爸爸吃力地支起上半身，似是不经意的问：“医生怎么说？”
　　江妈妈低头开饭盒：“先吃吧，今天的菜色看着还不错。”
　　今日的午餐格外沉默，只听到的雨猛烈拍打窗户的声音。
　　“我想我闺女了……”江爸爸咽了口西红柿鸡蛋汤，今日的西红柿怎么不甜。

　　医院外，女孩跌跌撞撞地从出租车上下来，嘴里念叨着：“住院部，住院部……等等我，再等一等我……”
　　大厅熙攘，地砖上都是雨伞沥下的水。
　　江将一个踉跄摔下撞到了路过的小推车，人群的后面宋川不敢被她发现却又忍不住冲上前要去扶她。
　　在他赶到之前，江将已经起身，全然不顾流血的膝盖，失了魂魄般继续奔跑。
　　“滴——”心脏没了心跳。
　　江将站在门外，满脸惊恐。
　　同样的痛，为什么又要经历一遍？
　　她在心中大声呐喊，我、不、服。
　　宋川站在她身后远一些的距离，江将逆着光，身体在抖，他好想上去抱住她。
　　外面雨这么大，一滴都没淋进来，都淋在了江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