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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难以启齿的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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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逛了一圈后,步浥尘也算弄清了个大概,临睡之前脑子里更是天人交战,辗转反侧。
“我滴个神呀,这真的有那么爽吗,可是她们一群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呀。”
“那我是攻音还是受音嘞,若若姐也没和我说呀,可是这不说清楚我到底向之瑜哥学还是序泽哥学呀,感觉两个人的表演方式都不一样呀,难不成若若姐想让我都学???”
“哎呀哎呀,烦死了,不想了不想了,先睡了再说。”
脑洞了半天的步浥尘终于想累了,挨着枕头便睡了过去。
那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连触感和气味都能真实地感知。
步浥尘感觉到自己似乎在移动,下意识地想先停住脚步,却发现自己仿佛开着上帝视角,视野跟着眼前这个只看得见背影的男人移动。
努力挣扎了几下后,步浥尘便放弃了,安心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茉莉花香味,感受着其丝丝缕缕地渗入肺腑。
步浥尘按茉莉花的花期推算了一下时间,暗自思索道:“现下不应该是盛夏吗?”
不怪步浥尘惊愕,院中除了满殿的茉莉香,以及葱茏青翠的绿茵外,气温可是一点不似盛夏。嗖嗖的凉意顺着步浥尘的肌骨攀至神经,凉地他猛一哆嗦。
但是眼前的男人却似乎感觉不到凉意,他疾速的步伐没有一点放缓的趋势,直到穿过小廊来到一座刻着“闻墨居”的屋子前。
步浥尘看到男人在屋子门口顿住了,随之而来的是焦躁,彷徨,不安,愤怒的情绪。这股情绪如浪潮一般奔涌而来,紧紧裹挟着步浥尘,压得他无法喘息。
良久,男人似乎是终于想通了,扣了扣门,也不等屋主人的回应,便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干净地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屋子,所有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连地面都纤尘不染,若非有风拂过珠帘,糅杂进三两声鸟语,怕是连殿内也悄然无声。
一步入这个屋子,步浥尘便感到那股寒意加重了,甚至像是怨恨般地挠着他的肺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男人依旧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快步穿过前殿,向后殿过去。
远远瞧去,榻上似乎躺着一人,男人隔着帘子,揖了一礼:“师尊,我来看您了。”
榻上的人没有回应,男人也不起身,就这么一直揖礼着。
僵持了良久,榻上的人侧了侧身,仿佛是一点不想见着眼前这人一般,背对着帘子回话道:“晨起时我便听冉冉说了,午时便是你接任堂主的大典,既已如愿,便不必再到我这与我纠缠了,退下罢。”
男人的背景似乎僵了僵,但依然恭敬道:“听婢子们说这些日子来师尊都不曾好好用膳与用药,弟子也是放心不下师尊,今日无论如何也是要见师尊一面再离开的。”
男人虽是言语恭敬,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二人正这么僵持着,殿外却忽地响起一阵欢快的脚步,伴随着清亮的女声传入内殿:“尊上,您先前托扶廷君寻的古琴,他寻着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抱着古琴高兴地跑了进来。
小姑娘的到来打破了殿内的僵局,男人也不揖着了,猛地回过了头,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步浥尘猛地惊住了。
俊眼修眉下是高挺的鼻梁,配着几乎没有血色的薄唇,整个人散发着十足的压迫感。
可是,这张脸,不就是他每天刷牙时从镜子里看到的那一张吗!!!
不,倒也不能说一模一样,步浥尘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脸,暗暗思索着:“我的脸没他这么瘦削吧,他这活像好几天没吃饱饭一样,还有嘴唇,我的可红润了,哪像他这么病态。最主要是这气质,救命啊,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有压迫感的,我也好想学QAQ。”
可惜男人听不到步浥尘的抱怨,他只是回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小姑娘似乎是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他,整个人都有点颤抖,像受了惊吓一般战战兢兢地行了一礼:“请堂主安。”
男人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又让她将古琴递过来。然则小姑娘显然是心存顾忌,迟迟没交上古琴,反倒是向帘后张望着。
步浥尘唾弃了一番男人不懂怜香惜玉的态度,倒也随着小姑娘的目光看去,却发现榻上那人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虽是墨发玄衣,周身却淌着一股遮也遮不住的温雅之气。
若是说方才看见自己的脸时,步浥尘的内心涌起的好奇多过震惊,那么此刻,在这个被唤作“师尊”的男人脸上,看见了与岁时安几乎一比一复制的五官,他只觉得无比惊悚。
“这是搞什么啊啊啊啊,cosplay也得选对对象吧,选自家老板是什么操作啊啊啊啊啊。”步浥尘只觉得一万头草泥马在心头疾驰而过,只留下被踏地神志不清的自己在原地吐血。
只可惜这周遭的情景根本不被他的情绪所影响,自顾自地演绎了下去。
“堂主这又是想做什么,冉冉只是去帮我取了把琴来,用不着这么恐吓她吧。我被你囚禁于此多时,总也得寻着法子解解闷。”
男人却似乎是听不进去,他见小姑娘不愿给琴,便使了内力,只听得小姑娘惊呼一声,琴便到了男人手里。
“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和师尊说。”男人冲小姑娘淡淡说道。
小姑娘犹豫着望了望内殿,看见那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后,便告礼退下了。
“你要说什么,便进来讲吧。”殿内人像是放弃了挣扎,妥协道。
男人捧着琴走进了内殿,步浥尘眼前的景象也开始随之变化。
内殿一如外殿,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香炉里燃着几只檀香。
步浥尘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番,那榻上之人的相貌确实颇似岁时安,只是那双狐狸眼里少了几分精明,多了些道不清看不明的复杂情绪。
男人抚了抚琴身,似是摸到了凹陷处,仔细翻过来查看了一番,待看清后便有些咬牙切齿地念了出来:“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师尊风流不减当年啊,即使是被弟子“奉养”在此,也还是有这么多的人送来信物盼着师尊睹物思人。”
榻上之人抬了抬眸子,瞥了瞥他怀中的古琴,只淡淡道:“我被你囚禁于此,怕是想赴约也有心无力吧。”
这句话不知是哪击中了男人的死穴,他抬手借着灵力将琴放在旁侧的桌子上,大步流星地来到榻前,摁住那人的手便将人向床上压去,看得步浥尘是一脸震惊。
“???不是吧,这这这这这,这是想来现场直播吗???”
显然榻上之人也是这么想的,他先是使劲地抽了抽被攥住的手腕,发现无效后便开始屈膝蹬腿。
但男人早就发现了他的意图,加大手上力的瞬间,腿也发力,紧紧地压住了身下人想要动弹的双腿。
可能是被囚禁久了,榻上之人根本没什么力气,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
他纤长柔软的发丝在檀香的浸润下也染上了相似的气味,丝丝缕缕地钻入男人的鼻腔,暂时性地抚平了身上人的焦躁。
男人又略向下低了低头,目光从身下人的狐狸眼划过唇畔,最后停在白皙的脖颈上,然后哑着声音说:“师尊,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绝对不会。”
榻上之人先是愣了几秒,继而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
男人听着这笑声,显然是有些慌了。
榻上之人此刻也扬起头,一步步地向男人逼近,仿佛是在赌男人何时会退回一般。
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贴的那一刻,男人像还是惧怕了一般,猛地向后退了一下。
榻上之人似乎是毫不意外他的反应,又嗤笑了一下,随即凑上前去,贴着男人的耳朵说道:“小狼崽子也觉得这样恶心吗,那先前,可真是辛苦你忍着恶心来勾引呢。”
“叮铃铃铃……”
步浥尘只觉得戏正演到精彩处,还是意犹未尽的时候,闹铃声便猝不及防地响起了。
“离了个大谱,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呢???”步浥尘自上铺坐起了身,疑惑地揉了揉自己似鸡窝一般杂乱的头发。
可待他抓过手机一看,却是整个身体惊地一抖:“啊啊啊啊,怎么快十点了呀,我今天还答应若若姐要录个角色试一试呢。”
步浥尘飞速地从床上爬起了身,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便冲向了录音棚。
步浥尘紧赶慢赶,终是在上班时间前一分钟打好了卡。杜恩若正在给温序泽和宋之瑜讲戏,眼神示意步浥尘现在棚外候着。
步浥尘也乐得如此,毕竟他的脑子里还充斥着那奇怪的梦境,急需时间理一理。
正当步浥尘在棚外天人交战时,一阵清冷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在他耳边炸开:“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步浥尘被惊得一哆嗦,猛地回过头,哪成想看清来人的面庞时更是惊住了,被呛地猛地躬身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