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暗道 ...
-
“你们还有心思斗嘴啊。”卷发警官冷笑一声，“一个身上飙血也不包扎，一个左手骨折也不处理，怎么，你们都是纸片人吗？”
我不是纸片人，我是npc。
鹤见千鸣在心中自我调侃了一句，开口却是气势软弱的示弱：“那个，这不是现在也没法处理嘛......说出来除了让你们担心也没什么别的作用。”
给降谷零听得心念山路十八转般百转千回。
honey trap吗？
以松田和萩原的洞察力，就算被组织成员的虚假情谊蒙蔽也只会是一时。无论莫斯卡托接近他们是因为什么，只要他抱有别样的目的，就一定会在日常相处中露出破绽。
世界上没有毫无破绽的算计。
只是，他仍然对莫斯卡托利用自己朋友的行为感到愤怒。那宛如岩浆般隐秘的怒火在他心底生根，奔涌过每一根血管也灼烧着每一寸血肉。
方才情急之下，他顾不上考虑太多事，恐怕露出了不少破绽，得想办法在莫斯卡托面前遮掩过去。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用苦肉计接近松田和萩原的话，没必要做到这一步……是意外还是另有所图？
他近来搜集了许多组织成员的情报，唯独莫斯卡托，虽然这人几乎不怎么掩饰自己的某些信息，但真正流传的有效情报却少得可怜。
绝大部分组织成语都只记住了他身上的一个个标签。
[骗子]，[愉悦犯]，[随时会背刺队友的恶魔]，[乐子人]……
这是很常用的混淆情报手段，但少有人真的像莫斯卡托一样，近乎让与他接触的所有人都保留了这样的印象。何况组织成员原本就必须掌握一些情报甄别技巧。
可他在他们面前却完全不是这样……
[千面魔女]藏身神秘，[莫斯卡托]却假面以待。
很难说两人到底谁更让人难以捉摸。
降谷零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边看了一眼手臂上一手长的浅浅渗血的划痕。
这还比不上刚上警校时和那个卷毛混蛋打架伤得重呢。
“……这也不算飙血。放心，不会影响活动的。”
萩原研二倒是凭借着对幼驯染的了解早早缩到了一旁，勉勉强强躲过一劫。
心情不太美妙的卷发警官看向手僵在半空的降谷零，语气倒还是轻而稳的：“手机还有信号吗？能联络到外界吗？”
降谷零看了眼手机信号：“......恐怕不太方便。”
犹带炽热的风从上方涌入，吹得人心一沉。
“堵在上面的应该是那个实木酒柜吧，或许可以试着推开？”
“通道狭窄又不太好发力，而且酒柜上面一定还压了别的东西。”鹤见千鸣道，“一个人的话，未必能推开，何况这位调酒师先生还不知道安得是什么心呢。”
降谷零遗憾地耸了耸肩。
听起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和松田他们是同期。
认为自己和他一样，是抱着别样目的接近吗？
“没关系，这样吧。”萩原研二从降谷零身后小心翼翼冒出个脑袋来，举着双手无辜地冲幼驯染眨眨眼，“我和这位调酒......安室先生上去看看，小阵平你和小千鸣去下面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怎么样？”
降谷零无奈摊手：“看起来你们不太相信我不熟悉这里，算了，咬死第一次下来什么的，的确没什么可信度。你们随意吧。”
他原本想要让两位同期待在相对安全的通道下面，自己借着时间和莫斯卡托交流情报的借口把人带走。
但莫斯卡托显然没有想在此时质问他的意思，有机会和萩原沟通也不错。
只是，要不要直接告诉同期莫斯卡托的身份？如果是萩原知道了的话，他们兴许可以联手从莫斯卡托口中套出情报，甚至能够针对他设下陷阱......
通道内虽然有回音，但不开口交流信息的方法有太多太多。
“怎么了？调酒师先生？”萩原研二也将手机拿在手中照着前方的路，小心翼翼地借着避开杂乱散落宛如碎星的玻璃碎片。
尽管看不到降谷零的表情，但他很熟悉自己的亲友。
呼吸频率，无意识的小动作，甚至某种难以描述的氛围变化，都在告诉他降谷零的状态。
何况在他回眸时，那双烟紫色的眼眸中几乎写满了纠结二字。
倒是和那天小千鸣纠结要不要向他们坦白他和雪利制药关系的表情十分神似。
降谷零却在同期温和平静的声音中猛然停住了自己的思绪。
不急……先提醒他们小心莫斯卡托，其他的事情，等离开了这里再找机会说。
他用正常的语调回应到：“不，没什么。不知道上面会不会还有别的危险，我们还是小心些。”
于此同时，他在萩原研二的掌心中迅速写下了一段话。
[小心鹤见千鸣。]
萩原研二的瞳孔都瞬间放大。
“……的确是酒窖。”
松田阵平护着棕发青年一路往前，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一扇推拉门。
门没有上锁，拉开后便能在手机的光照下看到地上散落的木桶以及四周封的严严实实的墙壁。
松田阵平搜索了一圈，按开了顶灯的开关。
鹤见千鸣的脸色十分平静，平静到如果忽略他惨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呼吸，松田阵平都要怀疑他根本感觉不到手臂的疼痛。
“既然能带你过来，我也就能带你出去。”卷发警官搬开两个木桶搭了个能坐下的地方，“这里的构造有点奇怪，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吧。”
“外面下雨了吗？”鹤见千鸣点点头，问出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话。
直觉告诉他有些不对。松田阵平歪着头思索了片刻，手指仍然无意识地在地面上勾勒着什么：“啊，今天的天气预报是晴天。就算下雨，我们也不至于被水淹在这里……手还有感觉吗？”
“其实有点痛。”棕发青年环视四周，“不过还能忍受。”
“所以以后如果要揍我的话，拜托避开脸和右手吧。”
“谁会揍你？”松田阵平送了棕发青年一个白眼，“加班工资还没发，我可不想给你多付一笔医药费。”
他到底还是没憋住心底的郁气与后怕：“你到底哪来那么多遇到危险往前冲的习惯的？侦探都这么拼命吗？”
“啊，请不要冤枉侦探，这只是因为我身边警察很多，看着看着就学会了。毕竟那个声音刚刚响起的时候，松田你其实也很想把我推出去吧？还好我反应快，否则爆‖处‖组的其他警官岂不是得面临加班地狱？”
松田阵平却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我希望你安全。跑远一些活下去的机会更大。”
“我以为警官先生不会对我的十秒冲刺速度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望。”
“五十米总是能跑到吧？”松田阵平瞥了一眼看上去有些瘦弱的棕发青年，“总不至于体质不如国中生吧？”
“谢谢，有被骂到。不过，如果以后真的有那种情况的话，我还是更想和你们一起。”
鹤见千鸣浅浅笑了一下，坐到了卷发警官身旁，语气轻快活泼宛如一串飘飘向上的气泡，“我会害怕那种被抛下的感觉的——绝对会被人认为是懦夫的！我宁愿和你们殉情！”
比起被抛弃，我宁愿拥抱危险与死亡。
“你在说什么傻话……”松田阵平被他这惊世骇俗的发言震得一阵无言，半晌才翻出一个白眼，“首先，我们三个中我和hagi应该叫殉职，其次——”
“不要开这种玩笑，否则我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揍你哦？笨蛋。”
他颇为严肃地挥了挥拳头，鹤见千鸣做了个鬼脸：“是，警官先生。”
松田阵平检查了一下木桶，本能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个房间没有明显的厚重积灰……木料还有些潮湿，这里应该刚废弃不久，我们没有迟到太久。”
他比划了一下空间的结构：“希望我没有猜错。”
通道的长度和方位他都大致记在了脑中，这间地下酒窖和通道连接有好几处生硬的转折。
记下偏离的角度和长度，大概能够推算出扭曲的空间位置。
降谷零已经反复暗示过他们，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的确不算熟悉。
以那家伙警校时期的性格以及现在的工作推断，基本的暗室和安全检查他都有进行。
但是更隐蔽的，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寻找的密室暗道恐怕他便无能为力了。
卷发警官道：“进来的时候我就很好奇，好好一个门为什么偏偏要歪着开——而且都撤走了，为什么还要留一扇上不了锁的推拉门。”
鹤见千鸣也没看到他怎么行动，卷发警官已经动作利落地将门拆了个七零八落。随后他两手撑在推拉门的门框上，肩背的肌肉绷出流畅的弧线，用力往外一推，居然硬生生地将门框整个往后推了一米有余！
门后是另一条黑洞洞的通道。
鹤见千鸣讶然地瞪大了眼眸。
松田阵平拍了拍手，将掌心的灰尘抖落。他的卷发有些凌乱，笑容却洋溢着自信和欢欣：“看，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暗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