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冠女神[综名著]》淮君非君

16、第 16 章

　　虽然发誓要改变爱斯梅拉达的命运，虽然伊尔是一位女神，但伊尔终究无法操控人心，她知晓这个故事的走向，也存有想要改变爱斯梅拉达的心思，但若是事情都能和满足欲望一样简单就好了。

　　此时此刻的伊尔并未察觉自己带来的麻烦，她变出的黄金究竟给了巴黎带来多大的麻烦。

　　伊尔她现在满意地熨烫着那些丝绸的裙子，又将珠宝首饰一一看去，她满意地拿起一件首饰，喉咙轻轻哼唱着歌曲：“女主人，你喜欢红宝石吗？这个发冠的样式不错，配您的头发颜色正好呢！”

　　爱斯梅拉达并未回复伊尔。

　　伊尔好奇地转过头，看到的是爱斯梅拉达出神地坐在床边，抚摸着佳利和巴斯特的模样。

　　伊尔又呼唤了爱斯梅拉达一声，爱斯梅拉达才如梦初醒：“啊？嗯！”

　　“啊。”伊尔放下手中的首饰，来到爱斯梅拉达的身边。

　　伊尔黑漆漆的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像是动物幼崽的眼睛。

　　现在伊尔蹲着跪在爱斯梅拉达的膝盖前，她的下巴放在了爱斯梅拉达的膝盖之上，黑漆漆的眼珠湿漉漉的，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您在担忧什么呀？”

　　伊尔像是一只抚慰犬一样，把自己的下巴搭在爱斯梅拉达的膝盖上。

　　伊尔虽然是神，但也会呼吸。

　　如同模仿了人类一般，她呼吸平稳的，合着爱斯梅拉达的心脏的跳动：“别担心呀，您有我呀？我感觉您的心脏在慌乱地跳动，安静，平稳的呼吸，一下，两下，三下……”

　　“您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啦。”

　　感觉到爱斯梅拉达终于平稳下了呼吸和心脏的跳动，伊尔抬起下巴，湿漉漉的眼珠盯着爱斯梅拉达漂亮的脸颊。

　　爱斯梅拉达是美丽的，有活力的，如同仙女或者是妖精一般的存在，从埃及而来的“绿翡翠”，她本身就是如同火一般的少女，心思热烈而执着，但面对伊尔多带来的变化。

　　比如黄金，比如新的裙子和首饰，比如在今天成为巴黎市区里贵族夫人小姐们所谈论的那个中心存在。

　　这种变化让心思单纯的爱斯梅拉达感觉到有些沉重，但是在沉重的心思之中，又默默生出了某种期望和喜悦。

　　如果说，从前那身为舞女的爱斯梅拉达不可以的话。

　　现在的爱斯梅拉达是否能和心爱之人互相并肩？爱斯梅拉达心存着这样的心思，她的瞳孔对上伊尔黑漆漆的，湿漉漉的眼珠，忽然有些心虚。

　　爱斯梅拉达知晓伊尔一直喜欢她，且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她好。

　　爱斯梅拉达也感觉得到伊尔每一次看向她时，她心中那属于爱情的心思便会消退几分。

　　伊尔是灯盏之神，是愿望之神，拥有伊尔，可以改变自身的命运。

　　哪怕从前是孤身一人，哪怕从前只是个孤儿。

　　爱斯梅拉达大可以许愿让自己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抑或是最有权利的女人，但爱斯梅拉达在接触到伊尔之后，完全放弃了这种世俗的愿望。

　　爱斯梅拉达想着，或许她可以许愿找到自己的父母，抑或是用剩余的两个愿望做些好事。

　　又或许她可以许愿成为配得上菲比斯的女人。

　　总好过她是个吉卜赛女人这般低下。

　　“谢谢你，伊尔，你的到来改变了我的命运，虽然我不曾知晓没有你的日子应该是怎样的，但我知晓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我好。”爱斯梅拉达朝着伊尔笑笑，她伸出手，握住了伊尔的手指。

　　伊尔那温热的手指同样回握住了爱斯梅拉达，漂亮的，亮晶晶的，黑漆漆的眼珠子里像是盛满了星星。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见伊尔眼眸之中的星星时，爱斯梅拉达就似乎拥有了无限的勇气。

　　现在爱斯梅拉达握着伊尔的手指，将心中所有纷乱的思绪撇开：“我谢谢你的到来和你为我做的一切。”

　　伊尔的脸颊之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巴黎的异常几乎是显而易见的。

　　不知从何来的一群下三滥，拥有了一大批的黄金，在巴黎之中肆意消费。

　　虽然黄金的流入并非坏事。主教克洛德于圣母院中倾听祷告，这位年纪有些大的代理主教依稀听见了“爱斯梅拉达”这样的名字。

　　克洛德自然而然知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爱斯梅拉达本身就因为美丽而在大学生和普通小伙子之间出名。

　　而前几天这位主教自篝火之下见到爱斯梅拉达的舞蹈之后，便有些神志不清昏昏沉沉，他确信是爱斯梅拉达对他施下了某种咒语，否则为何他的大脑总是想着爱斯梅拉达的名字和她的容貌，她的舞蹈，她那带着些棕色的肌肤，如同火焰的精灵一般的外表和活力。

　　克洛德冷着一张脸，他的手指握着胸前的十字架，因为听见了“爱斯梅拉达”“黄金”“富有的小姐”等等单词，他一时未曾察觉的时候，竟然硬生生将手中的银制十字架给握断了。

　　那些尖锐的刺，刺进克洛德的手心时，他才反应过来。

　　这些讯息叫克洛德难受，他的心中默默念着福音，直到圣母院的关门。

　　他的大脑之中对于爱斯梅拉达的所思所想仍旧未曾消除，克洛德唾弃这样的自己。

　　他于昏暗的圣母院之内，冷着一张脸，看向了如同怪胎的卡西莫多——即克洛德很多年之前捡到的“养子”。

　　克洛德取出了那些老师用来鞭打学生的棍子，看向了卡西莫多。

　　“过来。”

　　克洛德的声音冷漠之中带着扭曲。

　　他似乎是愤恨卡西莫多的丑陋，又似乎是在鞭打自己。

　　他抽打着卡西莫多，像在抽打着自己，他明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他将所有的爱欲和破坏欲，通通发泄在卡西莫多身上。

　　可怜的敲钟人卡西莫多，力大无比，完好的那只手只需要握住克洛德的身躯，便可将克洛德甩飞。

　　但克洛德多年积压的余威和威严，让卡西莫多硬生生受下了“养父”的鞭打。

　　这并非万一，克洛德总是这样。

　　卡西莫多早已经习惯，纵使卡西莫多并不了解克洛德为何总是愤怒和冷漠。

　　夜晚来临，圣母院之中的事情，爱斯梅拉达并不知晓，她坐在灯火辉煌之下，手中握着刀叉，她穿着漂亮的衣服，握着刀叉，看着盘子里的食物犯了难。

　　克洛班倒是大大咧咧，所谓的“君主们”都聚集在一起，胡吃海塞。

　　爱斯梅拉达沉默地看着克洛班握着羊腿大口大口的吃着，嘴唇之上都是油脂，她握着刀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沉默的试探性切开，就像很久之前她曾经见过的那些小姐夫人一样的做法。

　　伊尔正在一旁看着，作为灯盏之神，伊尔并不需要食物，现在她变成了普通少女的模样，将葡萄汁倒入爱斯梅拉达手边的杯子。

　　爱斯梅拉达皱着眉头，看上去并不适应这样的氛围，爱斯梅拉达不自觉的将嘴唇往下撇，看了一眼克洛班，又看向伊尔。

　　爱斯梅拉达放下手中的刀叉，站起身准备离开：“我吃不下。”

　　克洛班和两位君主倒是并未察觉爱斯梅拉达的“嫌弃”，他们用余光看着穿着漂亮裙子的“绿松石”离开。

　　整个华丽的酒店让爱斯梅拉达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她走上楼梯，吵闹的说话声让爱斯梅拉达皱起了眉头，她能够感觉周围人的视线。

　　一个之前在众人面前表演舞蹈的舞女忽然变成了穿着漂亮裙子的有钱小姐，爱斯梅拉达已经成为了巴黎的谈资。

　　爱斯梅拉达本能的排斥这样的氛围，她走在楼梯之上，看着脚上的鞋子。

　　漂亮的皮鞋是之前身为舞女的时候无法想象的，手腕之上的手镯和手链也在叮当作响。

　　明明成为了有钱的“大小姐”，不再为吃喝发愁，爱斯梅拉达却忽然想起了她随着奇迹王朝刚刚来到巴黎的日子。

　　带着佳利，在众人的欢呼之下表演舞蹈。

　　其实那对于爱斯梅拉达来说，并非什么欢乐的日子。

　　但现在突如其来的富贵，又叫爱斯梅拉达感觉格格不入。

　　爱斯梅拉达似乎能够听见那些小姐和夫人们的嘴唇发出的轻蔑声音。

　　整个巴黎都在谈论突如其来的一群人。

　　爱斯梅拉达没有管身后的一切，她提着裙摆往上走。

　　忽然，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心心念念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带着轻佻，虽然那声音在很久之前只听过一次，但爱斯梅拉达这段日子一直在思念着那个声音。

　　菲比斯。

　　很久之前，在奇迹宫廷之外，拯救了爱斯梅拉达的军官。

　　那轻佻的声音在谈论着巴黎的改变，又说起了爱斯梅拉达这个名字，下意识往下看的爱斯梅拉达果然看见了一张心心念念的面孔，太阳的光辉，菲比斯。

　　菲比斯在一群小姐的中心，将目光看向眼神凶狠的，位于主桌之上的克洛班。

　　爱斯梅拉达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听不见菲比斯的声音了。

　　她不自觉地停留下脚步，将目光看向菲比斯，绵绵的爱意不自觉透过眼神，看向下方穿着军服的男人，这样带着春意的眼神叫远处的伊尔用力握碎了杯子。

　　啧，恶心的男人来了。

　　给我滚开，菲比斯。

　　伊尔不自觉在心里咒骂着远方被小姐们包围着的军官。

　　给我滚开啊，你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