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红尘半身佛》薛神骏

70、离境无生灭（大结局）

　　晚春的阳光很温暖，段慎独、柳寓都、段用希、谢振国、一沙从直升机上下来。段霞山集团的高层李将猛、段国等人鼓掌欢迎。段慎独点头致意后，赶忙过去，扶着卖菠萝的贾奶奶，道：“奶奶，谢谢您赏光。”
　　“我的荣幸！”贾奶奶略做了打扮，依旧美丽动力。
　　段慎独带着贾奶奶、女儿等人，凭栏而立，俯瞰着整个城市。段用希、谢振国则和望母台的经理走到一侧去商量问题去了。
　　过了半个来小时，夕阳渐渐地西下了。晚霞满天，映红了整个城市，整个望母台，郭紫瑶还没有来。
　　“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晚霞。”贾奶奶望着夕阳，满脸感动道。
　　“只要你愿意，我以后多陪你看晚霞。”
　　“我想起我的老伴。”贾奶奶动情地道。
　　“他一定很棒！”
　　“像你一样棒！”
　　“奶奶，你觉得她会不会来？”
　　“我觉得她会来的。”
　　“如果她不要怎么办？”
　　“不然你就一直等着她，女人的心就是海绵，你用了心，你给的糖水够多，她的心会融化的。”
　　“只怕她是匹烈马，我驾驭不了的。”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紧紧抱住段慎独，一阵熟悉的香味扑进他的鼻孔，那么香醇，那么醉人。她的身体是那么软，那么充满活力，他闭上眼睛，舍不得说话，更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时间流转，只想安静地享受这个怀抱，却听见那人凶巴巴地道：“谁是匹烈马？”
　　这个声音让段慎独涌出热泪。为了和她在一起，他花了10年时光，历经了千辛万苦、九死一生，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甚至很多时候差点就撑不下去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也永远不会放弃，那怕丢掉自己的生命。今天，她来了，终于来了。
　　“二师兄，耳朵耷着听不见？”
　　“你可来了。”段慎独迎着夕阳，没有回头，眼泪流入嘴里，却是甜的。
　　老奶奶笑眯眯地走远，给他们一个单独的空间。跟在后面俨然一个女人的巨小龙龙朝老奶奶微笑，扶着她。
　　“淫首歪湿来听听。”
　　“怎么可以？人家可是良家公子。”
　　“少废话，不然阉了你！”
　　“木叶纷纷归路。残月晓风何处。消息半浮沉，今夜相思几许。秋雨，秋雨。一半西风吹去。”
　　“你发春了？这么yin荡？”
　　段慎独微微一笑。
　　“听说你找了我9年？怎么，就这么想我？”
　　“可不是吗。”段慎独反手抱她。
　　“睁开眼睛，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个人？”
　　段慎独用尽全部的热情，睁开眼，果然就是她，那张笑嘻嘻的脸，野蛮任性淘气桀骜不驯的脸，却留着两撮小胡子。身上还穿着一套黑色的礼物。段慎独内心笑了，假装惊讶地道：“你？”
　　“爷亲一个。”郭紫瑶说着就咬住他的嘴唇，狠狠一用力。段慎独想起他们在红尘寺里面的亲热。她也是如此咬他。他转过身来，用力搂住她，想深深地吻她。她用膝盖轻轻撞他裆部，他哎哟一声退开。
　　哗地一下，郭紫瑶撕掉自己的黑色礼服，扔给旁边一女孩，露出一套绝美的紫衣丝绸短裙，几乎天神一般。她身后跟着30对年轻男女，里面有相互搂着肩膀的顾闵静和金俊海。
　　顾闵静亲昵地喊段慎独：“大叔。”
　　她早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胆小、有点黑的女孩，白净而美，洋溢着朝气和自信，幸福得像个小鸟。
　　“阿静！”段慎独很高兴，对金俊海道：“中国欢迎你。”
　　“我还是决定回到顾闵静身边，我不能没有她。”金俊海一脸微笑，用力搂着顾闵静。
　　轻快的双人舞曲响起，拨动人心。听着这个节奏，段慎独心神荡漾，对郭紫瑶道：“你还自带舞曲啊。”
　　郭紫瑶霸道地对段慎独道：“过来，陪姐跳个舞。”
　　段慎独刚一伸出手，她一把就拉过来，跳起双人舞来。郭紫瑶一边跳，一边在耳边撩他：“再问你一个问题。”
　　“不安好心。”
　　“听不听？不听我走了。”
　　“不要走，再也不要走。”段慎独手臂像铁一样，死死地抱着她，深情地道，“永远不要再走了！”
　　郭紫瑶一脸感动，也死死地抱着他，闭上双眼。
　　段慎独闭上眼，把自己的嘴唇吻上去，碰到一个湿漉漉、热腾腾的大舌头，大舌头还舔他的脸，他觉得不对劲，睁眼看，竟然是欢欢。9年没见，它长成一条金毛大狗了。段慎独抱住欢欢，喜道：“欢欢。”
　　“改名字了。”
　　“叫什么？”
　　“叫小段哥哥。”
　　“我去。”段慎独大笑。郭紫瑶也哈哈大笑。
　　“刚才你想问什么？”
　　“算了，突然觉得少儿不宜，你不适合听。”
　　“快点。”
　　“要不要来一炮？”郭紫瑶悄声道。
　　“天啦，光天化日哦。”
　　“来嘛，段公子，宽衣，我们生一窝小段公子。”
　　“一窝那够，我要和你生十窝！”他深情地看着她，单膝跪下，拿出一个戒指盒，咔一声，打开，拿出一个钻石戒指，拉着她的手，道：“嫁给我，好吗？紫瑶。”
　　望母台四周的红灯亮起，形成一个心字。
　　“这个嘛，我考虑一下，告诉我，有什么好处？”郭紫瑶假装漫不经心地道。
　　“好处嘛，就是天天有人抱着你睡觉，天天有人疼你，天天有人守在你的床前保护你；当你醒来，天天有人淫歪诗给你听；天天有人更新楚如雪故事，哄你开心；天天有人给你做饭，如果有需要，比如来动不了了，天天有人给你擦pigu。”
　　郭紫瑶笑了。
　　“天天有人给唱歌，如果你介意我五音不全；天天——”
　　“天天有人陪我□□，对不对？”郭紫瑶打断他道。
　　段慎独看了一眼巨小龙龙，故意学他，含羞地点点头。
　　郭紫瑶突然变得沉静，眼泪双流，点点头，道：“我愿意。”
　　段慎独将戒指戴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站起来和她紧紧地抱在一起，斩钉截铁地道：“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爱你，大叔。”郭紫瑶流出幸福的眼泪，深情吻他，他们深情地吻在一起。
　　整齐的烟火朝天空冲去，光芒万丈，在天空中形成了一行字：“爱就是永恒！祝福天下所有爱人！”

　　杭州雷峰塔下，初夏的早晨。
　　韦郁缇、韦战一身黑，肃然站在雷峰塔下，身后跟着十个表情严肃的黑衣保镖。在罗南省公安厅的要求和推动下，黑龙帮变成了黑龙集团，和过去的行迹彻底决裂。
　　韦郁缇凝望着雷峰塔，一些回忆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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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主，何苦这样虐待自己呢？”她调侃道。
　　“又是你，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主动送上门来了。”段慎独转过过来，看着她。
　　“你骂人的功夫一流，你说，为什么这样骂我表哥？”
　　“表哥？谁啊？”
　　“巨小龙龙。”
　　“他就一变态！”
　　“你才变态呢！”
　　“我就是变态，你走。”段慎独凶道。
　　“你不会跳湖自杀吧？变态。”
　　“我怎么尽碰见你们这样的人？我前世做了什么孽？”
　　“哈啊哈，哈啊哈，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她唱起歌来，唱了几句就嘻嘻笑道：“我们能够在人海茫茫相识，你不觉得是缘分吗？”
　　“你看不看场合？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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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没事吧？”韦战问。
　　“给我水！”
　　韦战将一瓶脉动递给韦郁缇，韦郁缇一饮而尽，毅然道：“再见！”
　　“什么？”
　　“走！”韦郁缇掉头就走，非常冷酷。
　　韦战带着保镖，跟着她，走向远方。

　　天城护国寺藏经阁，霍冷光恭敬地站着门口不远处。藏经阁装修的是佛国世界，极为精致，最中间是一座高大的玉雕千手观音，十分慈祥。一排排围着她的是圈状的极为精美的红木书柜，里面是金灿灿的佛经。书柜之间，站着一个伟岸的老人，背对着霍冷光。
　　老人拿着一本线装的、精美无比的《坛经》。
　　“善知识，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却未曾想几天不出来，世界大变样。”
　　“请你救救太白，还有陆德太博集团。”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太嘚瑟，看不清本性，以为有点钱了，其实那都是九牛一毛。”
　　“是是是！太白无知，我管教无方。我已经叮嘱蒋重钢，让他承认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主张，他答应了。我会善待他的儿子。”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你说就那么巧，偏偏一场大火，烧掉了很多东西，包括一些罪恶斑斑的东西，所以一切得重来。”
　　“感谢佛爷，救命之恩没齿不忘，以后我更好孝敬你。”
　　“真如自性是真佛，邪见三毒是魔王，邪迷之时魔在舍，正见之时佛在堂。姓段的已经有点小气候了，如果成大气候，可能像孙猴子，佛祖可能不会答应。”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何名波罗蜜？此是西国语，唐言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于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通流，即名为彼岸，故号波罗蜜。”老人往前走，脚下是段慎独和郭紫瑶在望母台上的亲吻照。
　　“佛爷，我告退了。”
　　“带走这张俗物。”
　　“是。”
　　霍冷光无声无息地走过去，轻轻捡起照片，恭敬地退到门边，道：“佛爷，我告辞了。”
　　老人已经消失在佛经中。
　　霍冷光轻轻地推开门，又轻轻地关上，转过身去，擦掉额头上的汗，眯着眼睛，以适应外面的光明。门口站着一个英俊的和尚，向他合掌行礼。霍冷光回礼。
　　咚！一声巨大的钟声响起，送走了旧的一天，撞开了新的一天，新的世界。霍冷光看着远方，仿佛看到霍攻归来。
　　乌云密布，一场新的大雨即将落在繁华而躁动的天城。

　　——本书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