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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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洛站直身子，用像是看一只臭虫开口说话一般的眼神盯着莱娜：“你以为死亡是最残酷的结局吗？我有不少于一百种魔法能让你说出所有秘密只求一死。”
莱娜差点笑了出来：“是钻心咒还是夺魂咒？”她咳了几声，背靠着那根圆形的柱子一点点挪动着站了起来，“不如问问你主子，他施在我身上的摄神取念咒是不是管用。”
奇洛后退了一步，他和他脑袋后面的那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莱娜松下一口气，她对此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赫敏曾强迫她阅读《高级魔法介绍》，她认为那本书对莱娜的期末论文写作很有用，其中轻描淡写地介绍了摄神取念的概念、施咒方式和作用。
自从莱娜到达这个地下室，奇洛的主人每次与她对话都要求奇洛摘掉他的头巾，直视着莱娜的双眼，随后就会有冰凉的痛意在她脑海里翻滚，好像有谁拼命想要进去阅读。这一切都让莱娜想到摄神取念，虽让她不懂一个虚弱的寄生虫如何能够施展这样高深的魔法——他甚至无法拿起一根魔杖，也不懂为什么这样的魔法在她身上失灵——她几次撒谎都没有被看出来——但是莱娜知道，这会让她多活下来几分几秒几个小时，直到有人发现这个鬼地方。
“所以，你们折磨我不会获得任何信息，当然，杀掉我就更不会了。”
过了一会儿，奇洛的后脑勺又传出来那个诡异的声音，它听起来越来越虚弱和迫切：“一个天生懂得如何封闭大脑的哑炮……你怎么证明你知道关于魔法石的信息？”
莱娜耸耸肩，她的双唇苍白干裂，像是一条失去生命力的河流：“我知道路威、魔鬼网和其它守护措施，况且我是霍格沃茨第一个哑炮学生——就像你说的，一个知道如何封闭大脑的哑炮，不是吗？或许你们可以自己判断为什么邓布利多愿意接受我。”
空气奇妙地沉默了一瞬：“……奇洛，去给她拿那些东□□角兽的血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需求了……我需要那颗石头。况且，以我现在的状况，你不能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杀了他的学生，这会让我们无处可逃……”
奇洛狠狠地瞪了一眼莱娜，挥舞着袍子走了出去。
等到他的身影一消失，莱娜就从原地站了起来，她的左腿还是不能用力，但这对莱娜来说都是小问题，她曾经顶着被打到血肉模糊的脑袋从原来那个破败不堪的家里逃出来呼救。
莱娜在厄里斯魔镜面前站定，她最后看了一眼魔镜中渐渐显示出的人影们，哈利手中的金色飞贼还是在围绕着镜子到处乱飞，企图撞碎镜子，玛什夫妇扶住她的肩膀，担忧地望向她，看着他们，莱娜笑了一下：“别担心，我会出去的。”
紧接着，莱娜一把将这面神奇的镜子推倒，随着刺耳的巨响，她在心里默默对邓布利多和哈利说了抱歉，莱娜略过自己的迫不得已，希望他们理解，或许打破幻想不是一件坏事。
向前走两步，脚尖抵住华丽的金色镜框，莱娜咬住自己的嘴唇，右腿跟腱发力，跳入脆弱的玻璃范围，“咣”，清脆的接触声在地下室里回荡，但是厄里斯魔镜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从四面八方皲裂开来，怪不得是一种魔法制物，莱娜用唯一还能使上力气的那只腿在镜子上来回跳跃，没错，她企图打碎这面镜子，作为武器，用来威胁奇洛把她带出去。
莱娜不习惯坐在原地等待救援，她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安心，才能……才能好好地跟镜子里那些人说再见。
厄里斯魔镜出乎意料地坚固，莱娜不止用自己全身的力量企图击碎它，还把巫师袍缠在手上试图用拳头打碎它，她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灰心丧气，这面镜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反应，如果在奇洛下次回来之前还无法找到合适的武器，激怒他和他的主人，莱娜必死无疑。
莱娜颓丧地坐在镜子旁，看着镜子里的人一无所知地冲着她微笑。
然后画面渐渐变了，先是那些模糊的人影从镜子当中消失，然后是邓布利多、赫敏和罗恩渐渐从画面当中淡出，最后只剩下哈利和玛什夫妇，莱娜皱着眉头盯着他们，她看到哈利又掏出了那只金色飞贼，这只金色的小球从他们每个人头上飞过，然后绕着厄里斯魔镜的边缘轻轻飞了一圈，莱娜的视线跟着它移动，最后它来到魔镜正中央停了下来，透明的翅膀依然不停震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莱娜的把自己的手指放在金色飞贼上面，镜面光华冰凉，刚刚对它的破坏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大概三秒之后，又撞击感从莱娜的指尖传来，节奏如同脉搏，咚——咚——咚——
一下，两下，三下……厄里斯魔镜从这一个点开始向四面八方裂开，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纹很快蔓延到整个镜子上，再过了三秒，地下室又安静了下来。
莱娜用手指在裂纹中心按了下去，滋啦滋啦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但这一次，玻璃镜面从精致美丽的镜框当中一块块脱落，碎了一地，哈利和玛什夫妇的笑脸在碎片当中闪着亮光，然后消失不见。
沉默占据了莱娜一个简短的瞬间，然后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尖利的镜子碎片，再把还缠绕在腿上的领带把玻璃和自己的手绑在一起，然后她跑到那片黑色的火焰旁边，等待。
等待奇洛再一次进来，她就有机会为自己反击，无论是威胁他，或者伤害他，甚至杀了他，莱娜想，她总能为自己赢得一点空间。
火把的光映在石头砖缝上晃晃悠悠，魔法让它们永不熄灭，莱娜蹲在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大门口，她的手已经僵硬冰冷，眼睛干涩困倦，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睡觉了，她打算从这里出去之后研究一下昏昏倒地到底能让人昏迷多长时间，这个课题也许会受到一些教授的欢迎。
莱娜开始思考一些问题，比如奇洛脑袋后面那张脸到底属于谁，一个虚弱却能赢得信徒的人，一个狠毒又想要不死之身的人，一个想要杀死哈利的人……伏地魔，莱娜的脑子里只浮现了这一个名字，莱娜抿了抿嘴，除了他，不知道还有谁符合这些条件。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黑色火焰对面传来一阵磨磨蹭蹭的脚步声，莱娜全身立刻紧绷起来，她半蹲着身体，双腿微微抬起一个角度，小腿肌肉鼓起，她包着玻璃碴的右手高高举在耳边，这样方便她将其顺利插入奇洛的咽喉。
三、二、一…… 莱娜在心里默默倒数，她的眼睛牢牢盯着门口，奇洛包得浑圆的头巾比他本人更先进入这间地下室，莱娜腾空跳起，她受伤的左腿发出了一声脆弱的呻/吟，勉强承受了这一跃的重量。
奇洛和伏地魔都陶醉在喝了一肚子独角兽的血的快感当中，独角兽纯洁的血带给他们虚弱的身体一缕生机，这种充沛轻盈的生机下，他们如同喝醉一般，对近处潜藏的危险都没有察觉。
莱娜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桥梁的形状，她金色的头发和瘦削的身型让她看起来如同一只暴起伤人的猎豹，她的上半身和先一步到达眯着眼睛的奇洛那里，莱娜手起刀落，包在她手上的那块尖锐的玻璃就插在了奇洛细瘦的脖颈上。
奇洛猛地受袭，无论是他的痛觉神经还是身体行动都没有反应过来，莱娜整个人吊在他脖子上又把那块玻璃再往里送了一点，这次奇洛和伏地魔才一起反应过来，
令人胆寒的啸叫声在空旷又封闭的地下室响起，莱娜一只手握住那只“凶器”，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奇洛的脖子，紧接着，奇洛开始疯狂转动身体，想要把攀附在他身侧的莱娜甩掉，莱娜又把腿缠在了奇洛的腰上，她现在看上去是一个趴在奇洛背面的寄生虫。
血顺着玻璃流了下来，先是滴到莱娜头发上，然后顺着头发从她的眼睛滑过，莱娜被蜇得睁不开眼，这些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去，痕迹在她苍白的脸上凝固，像是莱娜流下的眼泪。
宿主受到伤害，寄生在他身上的伏地魔也不会好受，他们两人的叫骂声混合着血液泼溅得到处都是，莱娜只是咬紧后槽牙不放手，她知道一旦放手，她就将失去任何机会。
“带我——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他！”莱娜紧紧贴着奇洛的后背，她冲着头巾里面的那张脸喊，“他死了——你又要多久——才能获得一个新的身体呢！”
奇洛腾出双手来，试图把莱娜从他身上拔下来，但是没用，生死之际的肾上腺素无人可比，他现在已经痛苦得没有多余的精力喊叫，双腿好像面条一样软趴趴地跪在地上，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是、是的主人、是的、是的……”
随后奇洛就开始急速往后退，莱娜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背部就撞上了那只圆柱形的柱子，人体和柱子的挤压让莱娜感觉胸腔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她仍然紧紧抱着奇洛的脖子，一只手使劲儿转动了一下插在他脖颈上的那块玻璃，奇洛和伏地魔大叫出来，莱娜闭着眼睛忍受这一切，希望这是奇洛的最后一击。
谁能想到奇洛却越来越亢奋，他更加用力地用自己的背部向那根柱子撞去，莱娜感觉自己可以听到胸骨断裂的声音，“咔嚓——咔嚓——”，她没有忍住，一丝细微的呻/吟从嘴里泄露出来，传到奇洛耳朵里，这让他更加兴奋了，无论脖子上的玻璃是否被莱娜更用力地旋转，他撞击的速度和力度都越来越强烈。
但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在三次撞击之后奇洛终于瘫倒在地上，莱娜的意识已经不在此处了，她的双手软塌塌地松开，从奇洛背上跌落下来，呈大字型瘫倒在地上，金色的长发被血粘成一块一块的，她的腰椎和脚腕都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她看起来糟糕透顶，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这个女孩还活着。
“白痴——白痴，快点起来，问她魔法石在哪，快点起来！”
伏地魔的声音已经出奇愤怒了：“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我们必须快点拿到石头，你这个——没用的——无能的——肮脏的老鼠！”
奇洛顿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身体诡异地弯曲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莱娜，他一边解开头上的头巾，一边用颤抖的手给自己施了一个简单的止血魔咒，他的口气已经喷到莱娜的眼睛上：“魔法石，快说魔法石在哪里？”
莱娜的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只发出一些气声，奇洛一俯下身子，莱娜就抓紧机会把那块玻璃又向里插了一点，然后她无声地笑了出来。
“钻心咒、钻心咒，给我用钻心剜骨——快点！快点！”
奇洛颤抖地举起魔杖，他还是第一次施不可饶恕咒，阴冷变态的声音又一次变得结结巴巴：“钻心、钻心剜骨……”一条红色的光从魔杖里发出，还没有到达莱娜的时候就消失了，莱娜肿胀的双眼睁开一条缝，她看着奇洛的魔杖轻蔑地笑了一下，费劲地提起一根食指，在奇洛面前晃了晃。
奇洛好像被这样的动作激怒了，他高高举起魔杖，杖尖对准了莱娜的眼睛，清晰、干脆地念出那句咒语，他的嘴角甚至出现了一丝微笑：“钻心剜骨！”
红光隐没在莱娜的额头，她感觉痛从指尖涌起，然后一点点侵蚀她身上的每一根血管，骨头好像一寸寸被大货车碾过、断裂，那些连接身体各个部分的筋脉让莱娜全身紧紧蜷缩在一起，她嘶哑的喉咙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这叫声在整个地下室里回荡，直到奇洛和伏地魔齐齐笑了起来。
“魔法石——究竟在哪里？”
他们等到莱娜全身抽搐停下来的时候又问了一遍，这一次莱娜的眼睛都不再眨动了，奇洛伸出手来试探她鼻息的时候，莱娜苍白干裂的嘴唇猛地张开，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把那根手指咬进嘴里。
“啊！你这个贱/人！你这个低/贱的哑炮！钻心剜骨！”
奇洛又一次高高举起他的魔杖，这一次他对准了莱娜的心脏，莱娜感觉有一把电钻要把她的心脏钻出一个黑洞，断裂的骨头仿佛纷纷插进肉里，不停歇的尖叫充斥着整个地下室，就连红色的火把都变得阴森。
奇洛怎么都无法套出莱娜的话，在伏地魔的催促辱骂和他脖子上痛楚的加持下，他开始乱甩咒语，钻心剜骨回荡在墙壁和墙壁之间，莱娜的尖叫从高亢痛楚再到只剩下生理性的抽搐。
就在他已经逐渐走向癫狂之时，黑色的火焰中钻出来一个瘦小的人影。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