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距离（网王TF）》手冢歌樱

4、MERRY CHRISTMAS（一）

　　第四章

　　MERRY CHRISTMAS

　　站在机场出口，熙熙攘攘的人流让手冢有一瞬间在梦中的错觉。十年没有踏足的曰本依旧繁忙，不同的是彻骨的陌生。

　　“手冢。”大石在街对面向他挥手，笑着走过来，手冢点头示意。

　　“你终究还是来了。太好了。”大石拉开手刹，缓缓启动车子：“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但是常常能在电视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真是十年啦，觉得就像昨天才分别一样。”

　　“恩。”手冢简短的应了一声，接着缓缓问道：“大家都好么？”

　　“都很好。待会到艺术馆，你就能见到大家了。”

　　“艺术馆？”手冢有些不解，如果说大石不体谅自己长途飞行，那么现在也应该带他到医院，看望养伤在床的不二，怎么要去艺术馆呢？

　　“恩，是不二的摄影展，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还以为手冢你赶不上了。因为下午6：00前就闭馆，只好去看了再休息了。”大石加快速度，车窗外已经挂满了彩灯，彩带，街头有装扮的圣诞老人给路过的小孩子配发圣诞礼品，今天是圣诞节呢。

　　到达东京艺术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45（大石帮忙调整了时间差）。艺术馆的入口悬挂着一幅巨大的海报“十年”——不二周助摄影作品精选。

　　手冢下车，习惯性的戴上墨镜。

　　“部长！”站在门口的菊丸立刻奔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年不见如今已经有些生疏的面孔。

　　“部长，路上辛苦了。”

　　“部长，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部长，你怎么戴墨镜了？换隐形了么？是怕被fans认出来吧？”

　　“部长，好久不见了……”

　　“部长……”

　　熟悉的称呼，带着一股浓浓的暖意从心底升腾起来，手冢在嘴边轻轻拉起一丝弧度：“看完展览，我请大家一起吃饭。”
　　整个展馆都是不二的作品，为了使视觉效果达到最佳，每一幅照片都被巨幅放大。一般情况下，东京展览馆这样的国家级展览馆，是不会用整个展厅来做单独的个人展的。想到这里，手冢摸了摸前胸大衣的口袋，那里装着十年前不二用红色笔写着的“Christmas”的卡片：“不二，你无论做什么都是那么出色呢。”
　　由于接近闭馆时间，偌大的展厅中就只是原青学网球部的几个正选，分开来观看，很快就只剩下手冢一个人。

　　慢步走向二楼，图片是按时间倒叙排放的，手冢只觉得犹如时光倒流，自己缺席十年的曰本的回忆被眼前的画面娓娓道来。

　　左转的偏厅前有一个不大的显示屏，手冢走过去，屏幕上是一张熟悉的笑脸。密色的中长发，微笑弯月般尽掩眸中颜色。手冢心跳蓦然加快一拍。伸手轻轻触碰屏幕，轻柔的音乐随之而起，那是拉威尔的“印象”，朦胧般梦幻的抒情。

　　偏厅不大，摆放的照片也不多。从左边看过去湖兰色的底布上依次排列了9幅作品。有些奇怪，这个展厅与其它不同，作品悬挂的近而且密，看起来不若大厅中舒服。最前面的画幅前有个前言：上面简单的用红色马克笔写着一个单词一排曰语——christmas，我的十年

　　手冢吸了一口气，仔细看过去，画面依次是：一瓶红葡萄酒；一条条鳕鱼；一只美洲温暖地带产的鞭尾蜥；一群有大角的野生山羊；一个古罗马无顶庙宇；一双曰本人穿的厚低短布袜；一把葡萄牙四弦小吉他；一尊雅典娜的雕像；最后一幅是犹太人收获节的情景。

　　照片没有曰文名字，只是在下方有一个英语单词，概括介绍画面内容：

　　cabernet——haddock——racerunner——ibex——sacellum——tabi——machete——（a）Athena——（s）Shabuoth

　　手冢轻轻念着下方的名字：“c——h——r——i——s——t——m——a——s。”立刻就发现了作品第一个字母组成的单词正是christmas，圣诞节么？是一个给圣诞节的好礼物呢。手冢在脸上荡开一个会心的微笑，不二这份圣诞礼物，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收到？只是不二，为什么不加个merry呢？

　　手机突然响起来，闭馆的时间就要到了。手冢挂掉电话。走出偏厅，这个时候刚好音乐停止，顿时空荡荡的大厅回响着手冢孤单的脚步声。回头想再看屏幕上不二的笑脸一眼，眼光掠过偏厅，手冢手中握着的墨镜缓缓滑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激起让人震荡的声响。

　　那9幅图片交错的颜色，构成几个简单却让手冢今生也难以忘记的曰文假名：等你，十年。

　　没有来得及捡起地上的墨镜，手冢抬手看表，六点差十分种。他迈开大步，急速的朝楼下跑去。
　　雪白的病床上，不二抬首看了看柜子上的小时钟，离七点还有一小时零十分钟。

　　“也许，来不及了呢。”不二微笑着自言自语，一脸平和，淡淡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