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BS乱斗》碧水双楼争霸赛

36、妄言居眼泪

　　三月三，余杭西湖，湖上一叶扁舟。
　　“小姐，我们要回去了。”我将一裘轻裳披在真身身上，轻声说道。
　　“泪儿，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姐。”她温柔地说着，转身看着我。
　　我笑笑：“是，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呢？你看天色已晚，老爷夫人在家等着呢！”
　　“泪儿，”真身别过脸去，“你可知道牢笼之苦？”
　　我轻轻摇头，又点了点头：“小……真身，我知道。”
　　她低下头，没有继续问我，手指微微向前一抚，优柔的琴声在湖上漫散开：“圆荷泻露，寂寞无人见……”
　　心底一震，眼前的这个人，华衣锦食，表面对老爷夫人百般顺从，其实，她心底的苦或许也只有自幼陪在她身边的我才知道吧！因为自己，也饱尝了这种无人倾诉的滋味，即使小姐从小就教我读书念字，与我聊天，但我们始终不能走进对方的心，始终保持在主仆之间的关系。
　　我走上前，想说些什么话……话未说，小姐琴音突断——
　　一男子在站在不远的木船上，一裘素衣，恍若与湖上烟雾溶于一体，影影绰绰，只是他的萧声却似利剑破开云雾，让人晓道他的存在，突然萧声停止，木船也行近我们的船，他向着苍天喊道：“一蓑烟雨任平生，”转尔回过头来看着我们，“姑娘，为何吟苏老的词这样空悲，难道你不知道他的词是以豁达而名的吗？”
　　我看着小姐，她立即回神，笑着说：“公子好有兴致，‘一蓑烟雨任平生’，想必公子也是豁达之人吧！不然，怎么能吟得如此爽朗呢！”
　　“姑娘见笑，在下风魂，我只是恰好听到姑娘所唱，一时兴起，想起苏老的《定清波》，一样的三月三，只是苏老没我好运。“
　　“哦？哪里见得？”
　　“因为我遇上了知音。”
　　“呵~”真身笑了，我很少见到她这样的笑，这种笑，似纯洁，似妩媚，似幽柔……百种笑意就这么在一个人的脸上显现，入出水芙蓉般煞是好看，一旁的男子也看得出神。
　　“喂！”我蓦地喊了声，“你是谁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家小姐。”出于防备，我硬生生地打破了眼前的气氛。我想，自古以来丫鬟总是无礼的，而其根本原因都是为了主子吧！
　　“泪儿不许无礼。”真身转头看我，我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果然我成了无礼的丫鬟！她继续说道：“小女子名叫真身，方才是真身教导无方，风公子请莫见怪。”
　　“哪里哪里，真身姑娘，你是否有何心事，不然为何紧锁双眉呢？为何‘寂寞无人见’呢？”
　　“我……”
　　“小姐！”我出声阻拦她说的话，难道她打算将自己的心事告诉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吗？“我们该回去了！”
　　“哎~”她摇了摇头，“不好意思，风公子，现在时候已晚，家父还在家等着，我们要先行离去了。”
　　“哦~”风魂点了点头。
　　我支还船夫撑桨离开，却听小姐又说：“明日酉时，我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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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时，老爷夫人正在大厅与一男子说话，此男子叫，不日即将迎娶真身小姐，但在刚才看来，小姐已经爱上那个叫风魂的男人了。
　　“老爷，公子。”我与小姐踏入厅内。
　　“爹~娘~”真身看到坐在一边的，眉头紧锁，没错，这就是小姐的心事，她根本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因为他家境显赫，所以老爷才在众多提亲的人中挑选了他。
　　“真身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人家公子可是等了好久，就要嫁人了，不要这么贪玩了！”夫人笑着走了过来。
　　“娘~我要回房休息了，我很累！”
　　“恩？这怎么说话来的，你怎忍心让公子等这么久啊！”夫人脸色忽变。
　　“不要紧，岳母，让真身去休息吧！”站了起来，笑着说，“玩了一天，是该累了。”
　　“你看公子多么体恤你……”夫人还没说完，小姐牵着我走进内堂，嘴里嘟囔道：“我就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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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酉时，我与小姐等在湖畔，风魂如期应约，只是旁边多了一个人，是个女子，风华凛然，气质高贵。
　　“真身姑娘，”风魂先开口说话，“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寐。”
　　“……”真身沉默一会，将背上的包袱放到我的手上，我感觉她的手在微微发抖，小姐本以做了充分的准备，打算今日见到风魂时表明心意，与他离去，谁想他的身边已经有别人了，也许她的心里正在嘲笑自己吧！
　　“你就是真身？”女子说话，“长得好生漂亮，难怪我家风魂也为之倾倒呢！”
　　“寐~”风魂不忍地说道，“不要这么说，我跟你说过此生唯你不娶的。”
　　“呵呵~”女子笑道，“我知道嘛！我开开玩笑的，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恩，你到船上等我~“风魂低声说道。
　　见寐走远，将一张纸条塞到小姐的手中，轻声说；“此生注定你我无缘，永别~”说完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姐颤抖着打开纸条——
　　“多年之后，若能相逢。何以贺汝，以沉默，以眼泪。”
　　“多年之后，若能相逢？”她喃喃道，“何以贺汝，以沉默，以眼泪？”说完，跪倒在地……]
　　三天后，真身小姐嫁入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