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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快意恩仇楼寐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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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杀手。
很多年以前,我被称为东厂第一杀手寐夫人。
江湖传言中,我被描述成一个貌如桃李,心如蛇蝎的女子。
很多名门侠少来找我决斗,目的不是为了杀我,而是救我。
是的,救我。
男人都喜欢把好女人变成坏女人,再把坏女人改造成好女人。
他们说,我生来为魏公公收养,长在豺狼坑中,沦为杀手,这并不是我的过错;他们说,只要我胜了你手中之剑,就跟我走,离开这修罗炼狱。
我笑,眼波斜,刀光掠。
少年的热血洒过碧空,木叶萧萧,秋尽。
很多年过后,我开始寂寞,越来越相信,我真的是一个坏女人,一个等待被救渎的坏女人,夜夜窗下枕着古剑入眠,等待一个人,赢我手中三尺青锋。
我有过很多情人,缠绵过后,他们都死于我剑下。
过尽千帆,终究不是那一个。
只有杀人的刹那,会有一瞬间似曾相识。
我继续等待。
等待,是如此漫长,漫长得让我几乎忘记了一切。
直到今夜——
我接到一张战帖。
风魂,挑战我的人名叫风魂。
很多年以前,我用过一把叫做风魂的剑,用这柄剑杀死了当时最负盛名的奇侠——翡翠胡子。
那一战我胜得侥幸。
翡翠胡子说,他剑下从不杀女人,最后一招,他撤了剑。
然后,瞪着眼,看着我的剑锋一寸寸没入他咽喉。
我在他耳边说了五个字,转身离去时,一个女人的悲泣,惊落了我手中的剑,风魂剑。
我记得那个女人,翡翠胡子新婚的夫人。
她不会武功,却只一声悲泣,惊落了东厂第一杀手的长剑。
美人如玉泪如倾。
今夜,风魂剑的新主人,向我下了战书。
我擦亮剑,洗净了咽喉,从容赴约。
快意楼前,负剑的女子长衣蹁跹,容色如霜雪。
她的剑只用了一招,就没入我咽喉。
很好,她的剑练得这样快了。
我微笑,看进她惊怒双眸,缓缓仰倒。
漫天星光不及她眼眸璀灿。
谁说寐夫人就一定是女子,古时铸剑的徐夫人也不是女子。
我姓寐,夫人只是我的名。
翡翠胡子临死前,我对他说,我不是女人。
可惜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
只有她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