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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甘凌:铜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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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六年。
这日子,眼见着冷了。风卷过裸露的肌肤时,会激起一阵被丢进水塘的凉麻感。
今天桌上的菜肴很丰盛,鸡鸭鱼肉的。妻子笑眯眯的说,今天立冬,该吃。
立冬,是冬天的开始呐。该穿厚衣服了。可是军营中的男人,哪顾得上这等琐事?若不是寒衣下发或是家书雁至,又有几个会记得给自个儿多添件衣裳呢?又有几个……在军中也可以听到一句“天冷了,别忘了加衣服”……呢?
从这方面想,凌统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至少过去在军中的时候,还是有人会提醒自己。会有人……
此时,风急雨骤。凌统站在余杭祖宅卧房前的回廊里,望着屋檐下挂下的一串铜铃。
铜铃已经陈旧,有几个小豁口,蔓延着几小块绿色。凌统自然是不晓得那绿色的名字叫什么,他只知道可以用醋把它泡掉。有时候,凌统也觉着用醋泡不是长久之计,无奈之余,就问下人有没有可以让绿色不再出现的法子。一个下人说,这好办,在铃铛外面再添一层铜不就好了么?另一个下人踩到第一个下人,笑一声,说的轻巧——将军,还是刷层漆,好看又管用。
凌统想了想,挥挥手,说,你们下去吧。
第一个下人纠结一下,开口:将军,依小人之见……这铃铛没日没夜的在外头又是太阳晒又是风雨打,能不绿么?
……下去吧。凌统仿佛失了全身力气。
丁零……丁零……
如果,如果那样做,怎么还是你原来的铜铃呢?若是,若是不放在风雨中,你还听的见铃声,你还找的到这里吗?甘兴霸,你这个大混蛋啊。混蛋混蛋混蛋。呼,恨死你了!
抽身退出回忆,凌统站在廊里,出神地凝望着铜铃如同好多个昨日一般和风雨纠缠。真是立冬了,冷了呐。
凌烈看见父亲的样子,走过来,低声:“父亲。”
凌统看凌烈一眼,嗯一声。
凌烈抬头望着铃铛。那串铃铛,自从他有印象以来,父亲便一直妥善保存,离开军队回到家乡,铃铛就一直挂在屋檐下,任它在外面风吹雨打……
“父亲,您若是喜欢铃,就不要把它放在外面吧。心爱的东西,要珍惜,不是么?”
凌统年迈的唇角忽然扬起了仿佛少年般狡黠的笑意:“你不懂。”
“……?”
可是凌烈没有等到父亲的解释。
——珍惜的是现在所拥有的。
——我那么那么的想要珍惜你,但是你绝不是愿意在我的保护下憩息的人。
——所以我失去了你。
——所以你的铃铛……
凌统陷入了自己混乱的思维。这么一说,又好像应该珍惜铃铛,把它拿进来?
凌统伸手去摘铃铛。风吹。丁零……丁零……凌统的手停下。
你是不愿意吗?凌统傻傻地自言自语。他继续探出手,可是怎么也解不下来。铃铛在那里挂了好多年了。
好吧,死水贼,多淋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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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扭了扭,继续丁零当啷。
笨蛋……
我想我珍惜你的方式……
就是在这外面帮你宅子辟邪吧= =
喂!那边的小鬼看什么看!
再看本大爷就……
丁零……
冲刺三万字!从犄角嘎达里找出了少女时期写的同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甘凌:铜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