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98、这内裤不太正经

　　几人又聊了几句，电影快开场了便相继离开，呼唤听着越渐越远的聊天声，心里疑云重重，电影看得也是心不在焉。

　　齐衍抓了颗爆米花放到呼唤嘴边，幕布传来的温和光线，照得呼唤面部十分柔和，但神色却明显不太对劲。

　　齐衍小声问：“怎么了，宝贝，身体不舒服吗？”

　　呼唤的眼睛虽然正盯着大屏幕，但是焦距是散开的，显然心思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久久等不来回应，齐衍直接上手勾着呼唤的下巴轻轻摩擦：“怎么了，看得这么入迷？”

　　呼唤这才回过神，眼里有些恍惚，看着大屏幕毫无兴趣的样子：“没什么，感觉有点累了，想回家睡觉。”

　　“那我们就回家吧。”齐衍起身拉着呼唤往外走：“这电影也不是很好看，看得我都困了。”

　　呼唤原本想着既然来了就看完再回去吧，但顿了顿终究是没说出口，看着齐衍总是这样，听话又不听话的模样，心里很暖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乖乖地被齐衍牵出了电影院。

　　两人回到家时才不过十点半，电影虽然没看完，但下午买的东西倒是堆了满床，呼唤坐在床头沙发上发呆，看着齐衍开心地将一个又一个的购物袋打开。

　　等意识回笼的时候，才皱着眉对齐衍说：“哎呀，脏死了，这些衣服都没洗呢，怎么全都往床上放。”

　　“没事，等会我换床单被套就好了。”齐衍还沉浸在拆东西的愉快中，手里拿了件布料对着呼唤展示：“宝贝，这是我给你挑的。”

　　布料离得太近，呼唤都没看清是什么，拿到手里仔细看才发现，是一件黑色蕾丝的半透明内裤，呼唤开始还以为齐衍怎么买了个女士内裤，前后都看了两遍确定是男士的无疑，但是怎么这么不对劲，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条正经内裤。

　　齐衍似乎十分满意内裤的款式，一脸沉浸的笑意：“宝贝，你穿这个肯定很性感。”

　　呼唤这才反应过来手里拿的是什么，条件反射地把内裤丢了出去，脸又是一个爆红：“变态啊，我才不穿！”

　　“别害羞嘛，宝宝。”齐衍眼里笑意更深，半蹲在地上顶开呼唤的腿，顺手将地上的内裤捡回来，一把将呼唤拦腰搂住：“你上次答应我的事，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了，正好穿着这个。”

　　呼唤眼神闪躲，有种企图不认账的打算：“我答应你的事和穿这个有什么关系？”

　　齐衍步步不让：“那你都是好几个月前答应我的，借钱还要给利息呢，这个就算是我要的利息。”

　　齐衍看呼唤的神情有些松动，立刻上赶着说：“宝贝，你穿吧，我想看你穿。”

　　呼唤这人就不经哄，当下差点投降，但还是小小地挣扎了一下：“这...这都没洗，穿着不干净，等你洗好了再说吧。”

　　齐衍听闻顿时就跳了起来，心里已经认定呼唤这是同意了，脸上大有‘就这点小事还能解决不了？’的意思：“我现在就去手洗，拿吹风机一吹很快就干了。”

　　呼唤还僵在沙发上没动，齐衍像是小狗临出门前般地高兴，催促着愣神的呼唤赶快去洗澡，大步走到浴室随便拿了瓶洗液就直奔客厅的外厕，嘴里还哼着小曲，好不美哉。

　　不知怎的，呼唤心里总有种即将要被吃干抹净的恐惧感，走去浴室的路上两腿都有些打颤，齐衍那货若是克制些呼唤还能吃得消，若是随心所欲外加刻意撩拨，只怕明天屁股开裂一天都下不了床，呼唤想到着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不免胆寒地很。

　　热水噗出来的烟雾很快就将浴室浸满，呼唤站在朦胧水汽里全身白得像块柔和的温玉，伸手将水的温度一再调低从而试图缓解身体的燥热，水温渐渐下降但却无济于事，内心突然翻涌的热流像是喷涌的岩浆，单单用水根本扑不灭。

　　齐衍的动作果然快得很，呼唤这边刚洗完推开门，他那边不止准备好了干净的内裤，连床单被罩都已经换好了，甚至还抽了几分钟的时间给自己冲了个澡，正毕恭毕敬地在厕所门边等着呼唤出来，他腰上就围了条浴巾，上半身结实硬朗的肌肉线条上水珠滚动。

　　看得呼唤紧着喉咙最终将话噎在了肚子里，手里被匆匆塞了团东西后，乖乖地被齐衍又推回了厕所换衣服。

　　呼唤站在镜子前犹豫了半天，最后索性眼一闭凭着触感将内裤换上，但到底脸皮没有齐衍那么厚，外面还是套上了睡衣，犹豫着才刚把厕所门保险打开，齐衍已经急不可耐地冲了进来，随后呼唤身体一轻就被他拦腰抱起，几秒钟后，两人一起跌进松软的大床中。

　　两人细细密密地吻了一会，灼热的温度将沐浴露的香味蒸得浓郁飘香，齐衍嘴里一遍一遍地说着‘我爱你，宝贝，我好爱你。’之类的情话，像是无形中铸造起来的透明堡垒，只有说出来才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热气全扑在呼唤的半边侧脸，烧得半边身体都开始发麻，呼唤羞得下意识避了避，却被齐衍再次狠狠地贴住，不知过了多久，齐衍突然翻身用手将呼唤架起，动作几乎是让呼唤骑在了自己的腰上。

　　齐衍声音沙哑低沉，带着粗喘的气息，语调上扬：“宝贝，脱给我看看。”

　　齐衍的声音似乎是直接撞进了呼唤的脑中，好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可违抗的指令，尽管呼唤脸上已经快害羞到要命，手却不自知地开始配合动作。

　　他看到齐衍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甚至有些呆滞，连动作都停止了，都忘了该如何反应。

　　呼唤看着齐衍越发炙热的眼神，脑子开始晕乎乎地，体温烧得他神志恍惚地很，只听到齐衍说了句‘卧槽’后，眼前顿时天旋地转，身体一会痛一会麻一会舒服，接下来的记忆就全部都是片段式的了。

　　翌日，傍晚时分。

　　“嘶...”

　　呼唤醒来时，果然是头痛欲裂全身瘫软，喉咙里发生难耐的痛呼声，微微睁眼就看到齐衍背靠在床头，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傍晚暖黄的夕阳透过窗帘照进来一点微弱得光亮，背光看不清齐衍脸上的表情，昏暗中他的眼睛却熠熠发亮，正用一股很难读懂也很难形容的目光看着自己。

　　经过第一次呼唤醒来躺在床上流泪的画面，以免恐惧再次重现，齐衍每次都会在房间里等着呼唤醒来，不论多久。

　　齐衍率先动作，温情地摸着呼唤的下巴：“要坐起来吗？”

　　呼唤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艰难地被齐衍扶着起身，揉了揉酸痛的后腰，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心里已经将齐衍这个罪魁祸首骂了好几百遍了。

　　年纪轻轻怎么能被房事压垮了身体，心里不免感慨地很...

　　呼唤低着头，脑子还是有些昏沉，不知怎么却能感觉到齐衍的情绪低落了，顷刻便听到齐衍淡淡地说了一句：“呼唤，我们去领证吧，好不好。”

　　好好地这又是来的哪一出？

　　呼唤身上又痛又酸，根本无暇去细想齐衍的话，只当他又开始犯病：“你又说什么鬼话呢，你还能改法律了？”

　　齐衍身体前倾凑到呼唤面前，尽量将两人的距离拉到亲密无间，眼里的光亮像是一瓦灯泡，照得呼唤心跳莫名地加速。

　　齐衍语气冷静地很，似乎十分认真，还带着一丝丝询问的意思：“国外可以领证，我们可以去国外领。”

　　或许是齐衍太过镇定不若的语气，也或许是他脸上郑重其事的表情，强烈喷发的心跳加速使得呼唤一时间忘记了身体的疼痛，从满脸疑惑到洞若观火，确定齐衍是真的没有和他在开玩笑。

　　他们的关系与别不同，不受世俗的保护与管控，好与不好都看各自的良心，在呼唤的观念里，结婚代表着两个人已经做好了要长久相伴的准备，要坚守本心地为对方一心一意地付出，要共同经营与维护这段寥寥几数的爱情。

　　可领证又代表着什么？

　　是拥有继承对方财产的资格？还是手术同意书上的签名？是户口本上光明正大的名字？还是被辜负时可以讨个说法的证件？

　　但这些好像离呼唤似乎很遥远，他从没想过两个男人领证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场景，他甚至都不能幻想出来那该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

　　呼唤刻意回避着齐衍太过灼热的眼神，半晌才说：“我们交往才不到一年的时间，现在说这个也太早了点吧。”

　　从齐衍的表情来看，似乎很不满意呼唤的这套说辞：“我已经认定你了，不需要看时间长短。”语气忽然强硬起来：“而且你之前也说过，我们是可以结婚的关系！”

　　呼唤被这话堵得一梗，眉头紧皱眉梢都压了下来：“那结婚是结婚，领证是领证，这...根本就不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