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TWOT

42、追求阶段

　　呼唤将手里的行李放下，坐到椅子上，拉住一旁的齐衍。

　　“别带了，我家里又不是没有这些东西，再说，我到时候下了飞机也不好拿。”

　　呼唤今天回A市过年，齐衍准备了一些洋酒和茶饼用木箱子订好，又找来机场的工作人员进行包装。

　　“我先去办托运，你在这里等我。”齐衍收起电话，捏着呼唤的手安慰，“没事的，我在A市联系了专门接你的人，这些东西你不用管。”

　　呼唤有些无奈，但也点了点头。

　　自从到H市上学以后，每年过年回家，呼唤都会和时透一起早早地定好回家的机票，只是现在出来工作了，等到公司放年假比往常上学时候都晚了快半个月。

　　自那天之后，齐衍也不再央求呼唤跟他回家住，他尊重呼唤的选择，给他时间和空间，两人约定好，等过完年再回来谈这个事情。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小时，时透发来消息，说他已经在往机场赶了，很快就能到。

　　VIP休息室里人少很安静，齐衍很快就回来了，轻声在呼唤对面的沙发坐下，半晌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不管呼唤意愿，直接拉过呼唤的左手将手表戴上。

　　呼唤虽说有些怔愣，但也随他去了。

　　小羊皮表带，暗蓝色渐变表盘，碎钻镶满表框，确实很漂亮。

　　“单只？”呼唤收回左手，绕着欣赏了一番，挑起半边眉梢问齐衍。

　　“嗯。”齐衍轻笑，不置可否。

　　呼唤倾身握住齐衍的左手腕，手里传来触感，当即勾起嘴角，将齐衍袖口的扣子解开，一块与他手腕上一模一样的表露出来。

　　齐衍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袖口，将表露出来，本来也没打算瞒着的，这是尤爱丽官网里卖的男女对表，齐衍买了两只男款的。

　　“这是我母亲设计的。”

　　“嗯？”呼唤又重新抬起左手，暗棕色的表带衬得表盘更显光彩，可惜今天天气不好没有阳光，“很漂亮，在阳光下看肯定更好看。”

　　“回程的机票定好了吗？”

　　“还没有，等到时候看看公司忙不忙吧。”呼唤看穿齐衍的心思。

　　齐衍身上穿着正装，手机也时常响起，显然是有工作要处理，两人简单聊了一会，与呼唤道别后就提前离开了。

　　齐衍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对街靠在车门边抽烟的江余成，面无表情地对着齐衍往街对面的方向指了指，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掐灭烟头躲进车内。

　　齐衍顺着江余成指的方向看去，大概离自己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着一辆车，时透扶着腰慢吞吞地从车上下来，也没拿任何行李，艰难地一步一步往机场走。

　　时透和呼唤是准备一起回A市的他知道，但是这送人的车怎么这么眼熟的。

　　齐衍走过去敲了敲另一侧的车窗，柳焕笙和齐衍对视都愣了一瞬。

　　柳焕笙尴尬地咳了一声，问齐衍：“你来这干嘛？”

　　齐衍用手指了指机场：“送老婆回家过年，你呢？”

　　柳焕笙冷嘁一声，将墨镜带好：“送炮友回家过年。”说完直接一脚油门开走。

　　齐衍：“...”用手扇着那一串呛人的汽车尾气，心里将柳焕笙骂了一遍，又噎又羡慕，凭啥他能全垒打？

　　江余成美滋滋地躲在对街看戏。

　　手表带在手上始终招眼，况且又是回去过年，为避免麻烦，呼唤还是将它取了下来，用衣服包好放进了随身的行李箱里。

　　机场广播里已经开始提醒检票了，呼唤刚想拿出手机给时透打电话催促，就看到不远处时透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呼唤拿起行李走上前问时透：“你腿怎么了？”看了眼他身后，疑惑地问：“你行李呢？”

　　时透头发散乱不说，眼下还乌黑一片，扶着腰都站不直，身边一个行李都没有，手里就捏了一个登机牌和飞机票。

　　“忘记带了，没事，我家里什么都有，现成的。”时透走上前扶住呼唤，声音都有些抖。

　　按照平常，时透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如此地没有形象，但呼唤看他也不像是被打了的样子。

　　“你腿怎么了？”呼唤抹了把时透的额头，也不烫啊，疑惑地问：“你昨天晚上跑去酒吧玩去了？”

　　“我没事，就是这几天去民宿玩得太疯，扭到腿了而已。”时透眼神闪烁，拉着呼唤往登机口走。

　　时透打从小就不会骗人，但凡是在说谎，眼睛都不敢看人，呼唤看他那个样子，信了就有鬼了，但也不多问，时透心里憋不住事，到了时间自然就会讲出来的。

　　时透走得慢，轻手轻脚地憋得一脑门的汗，好不容易往沙发上一躺，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

　　呼唤看他那可怜的模样越看越好笑，多半是在酒吧里玩嗨了，也不吵他，帮他将毯子盖好，在飞机起飞之前给齐衍发去了消息。

　　会议室里。齐衍在上座坐得端正，一手扶颚，一手隔着裤子在口袋里的手机上轻敲，看了眼投幕上的时间，果然，一段专门为呼唤设置的短信铃声响起。

　　呼～：（我先走啦，年后见。）

　　距离飞机降落还有二十分钟，呼唤睡不着一直在闭目养神，突然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顶了顶自己的肩膀。

　　时透的情绪低落且脆弱，他刚从梦中惊醒，需要安慰。

　　呼唤摸了摸时透的鬓角有些湿润，将他身上的毛毯拉下了一些。

　　“毯子不要盖那么紧，不透气，把脸都捂住了能不做噩梦嘛。”

　　“我先不回家了，我等会跟我妈打个电话，说先去舅舅哪里住几天。”时透撇撇嘴。

　　呼唤笑了笑，已经习惯了他的想一出是一出，说：“你要不然先和我回去吃饭吧，今天我回家，舅舅肯定在我哥那等我呢。”

　　“嗯。”

　　两人就这样回了家，都走到电梯口了，时透突然想起来要买点礼物带上去，非要临时去超市买，说不让他买就站在电梯边不上去了，呼唤拗不过，只能先把行李搬了上去，又下来陪他去买东西。

　　呼唤把人领到小区门口的商店，对着时透警告道：“就在这里随便买点就可以了！”

　　时透去隔壁鲜果店买了两个果篮，又跑到玩具区挑选，拿起一个赛车玩具问呼唤：“叫儿，你来看看买哪一种比较好。”

　　呼唤没有回头，直接回答：“买哪一种都行，一样的买两个相同的就行。”

　　时透摸着头，他大侄女会喜欢赛车赛亚人？他大侄子会喜欢洋娃娃换装？

　　呼唤在商店里逛了一圈，摸出手机回复着齐衍的信息，又拿着两瓶酱油去结账，抬眼就看到时透捏着两个大红包库库往里塞钱。

　　结完账出来，呼唤拎着东西问：“你包这么多干嘛，给个一两百意思意思就得了，小孩子又不会用钱。”

　　时透眨巴眨巴眼睛：“那怎么能随便意思意思，你侄就是我侄，趁我现在有钱多给点，没准我老了就没钱了，你让你哥给他们存好，等长大了可以用。按照你哥那穷养儿子富养弟的原则，我那俩大侄子平时肯定没有零花钱。”

　　“你只要别嚯嚯你爸的产业，你别说下辈子了，下下辈子都够你花的。”

　　呼唤就在一旁听着他鬼扯，就四岁的娃，奶瓶都才刚扔，能要什么零花钱，你给他，他会用嘛，不给你当餐巾纸扬了都算不错了。

　　时透在外面敲门，屋子里突然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两个小可爱忽得从沙发上跳下跑去开门，动画片都不看了，脚步快得连保姆都追不上，嘴里都欢喜地喊着‘舅舅回来了，舅舅回来了。’

　　门上安装了保险，两个小家伙打不开，兴奋得趴在门边一跳一跳地。

　　保姆走上前，将两个小家伙护在了身后才打开门。

　　一开门看到的是时透，虽说有些失望，但也是高兴的，时透半蹲将两人一手拢一个在怀中。

　　“石头哥哥，石头哥哥，舅舅呢，我舅舅呢？”

　　时透话还没来得及说，就看到身边飘过一个人影，没过两秒钟，躲在门后的呼唤哀嚎响起。

　　希尔揪着呼唤的耳朵把人拉出来：“你小子，这都小孩子玩的把戏了，你多大了还玩这些。”

　　两个小家伙看到呼唤后，直接从时透的怀中挣开，一人抱住呼唤的一只脚，嘴里开心地喊着舅舅。

　　时透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扶着腰起身，疼得龇牙咧嘴。

　　呼唤就这样一脚拖着一个重达二十公斤的人形沙袋，慢慢挪进客厅，正巧碰到他哥呼哧端着炒好的菜出来，直接告状。

　　“哥，舅舅他欺负我。”

　　呼哧将盘子放好，拿了旁边的纸巾盒就砸向希尔：“把手放开！”

　　希尔轻松接过，不以为意呼哧的警告，捏着呼唤耳朵的手改成捏脸颊了：“反了天了你还，找你哥撑腰，别忘了，他也是我侄子。”

　　呼唤吃痛，躲开希尔的魔爪，将熊抱自己腿上的两个小家伙提了起来。

　　这俩孩子是他哥呼哧的龙凤双胞胎，姐姐叫呼小豆，弟弟叫呼小虫，四岁半了。

　　小孩子体重长得快，呼唤现在一手抱一个都有些吃力，险些都没抱得起来。

　　“想不想舅舅啊。”

　　“超级想，无敌想，大大想。”

　　呼小豆将双手拉大，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试图以此来展示自己的思念。

　　呼小虫比着姐姐画了一个更大的圆，两个小朋友比拼起来，惹来一阵欢笑。